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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_兰峭【完结】(774)

  他这人,一般很好生病,可一生病就是大病。

  他这一病,那些本来就想赖账的人更加薄待他,把他扔在客栈里也不给请大夫。

  刚好莫如前也不在家,长安在家等了他多日都不回来,便自己去了乡下找他。

  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推开门就看到莫凭澜蜷缩在硬板床上,脸烧的通红,薄薄被子下的身体却在发抖。

  她上前抱住了他,“凭澜哥哥,你醒醒,你醒醒。”

  莫凭澜勉强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样后又沉沉闭上。

  长安给了店伙计钱让他去请大夫,可是这乡下的大夫开的药喝了后睡了一晚屁的不管用。

  长安等不了了,让人套了马车往回赶。

  可巧了,路上下起了大雪,那雪下的又快又急,马车在路上走的特别慢,最后一个不小心,就掉在了雪窟窿里。

  此时,离着云州还有五里地,车夫下去抬马车的时候给砸到了脚,真是祸不单行。

  长安想了想,自己把马给解了下来,她想要骑马把莫凭澜给弄回去。

  可是莫凭澜迷迷瞪瞪的,根本就上不去马。

  闹了大半天,那车夫脑门都替他们出汗,“小姐,要不您把少爷放在这里我照顾,您骑了马去家里找人来。”

  当然,这个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长安压根儿就不放心把莫凭澜搁在这里,马车里已经不能坐,难道要生病的他在雪地上淋着吗?

  那个时候蠢,却有一股子蠢劲儿,她把莫凭澜给背到了身上。

  这个傻丫头,莫凭澜那个时候已经高高大大比她高一个头多,虽然看着清瘦却是个大男人,她一个千金小姐哪里能被动的。

  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傻劲儿,她竟然把人给背了起来。

  她一步一蹒跚,就像迟暮的老人,费劲的在雪地上挪动步子。

  这雪一脚踩下去就是个雪窝子,没走多远,她就跪在了雪地上,莫凭澜也跟着摔下来。

  娇滴滴养大的人哪里经历过这么挫败的事儿,她抱着他在雪地上大哭。

  还好莫家的人在发现她失踪了后派人来找她,这才安安稳稳的回了云州。

  莫凭澜给送到了医院,长安却差点把脚给弄坏了。

  事后,莫凭澜并没与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却买了最好的冻疮药膏,还去扒开积雪采了麦苗给她煮水烫脚。

  那个时候,每晚由莫凭澜监督着烫脚擦药是长安最开心的事。

  他照例还是跟自己说话很少,却耐着性子看着她烫半个小时的脚,然后再亲自给擦药膏。

  有些情愫,在那个时候萌芽坚定成长,终于从心里长成了一根柔韧的藤蔓,把俩个人紧紧包裹在其中,最终谁也逃脱不了。

  俩个人都脸上一热,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段青葱岁月里发生的故事。

  莫凭澜把身子懒懒的靠在长安肩头,他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说:“傻瓜。”

  这是送给十四岁的她。

  长安拽住了他的手腕,回头斜睨着他,“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负累不起的人,可是我怎么就从来没想过放弃呢?”

  他的唇印在她的脖子上,“长安,谢谢你的不放弃。”

  他的唇热乎乎的,亲上去簌簌痒痒,长安缩了脖子却又亲了他的指尖,“我就是这个脾气,对于你,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弃。”

  “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俩个人虽然声音小,可是说话声吵到了孩子,卫灏的小耳朵另外灵敏,咕哝了一句,却不知道说了什么。

  俩个人相视一笑,然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屋外,月华如水,静静的洒落在地上。

  人生最美不过看尽千山万水后还能不忘初心,你我皆少年。

  俩个人回到了房间里,白纱帐子落下,也没有点灯。

  点点月华透进来,彼此眼睛里的对方都度上一层莹润的光泽。

  长安依偎在莫凭澜的怀里,俩个人心里都很宁静,依偎着说话儿。

  长安把韩风凛和葛覃要在津门成亲的事儿跟他说了。

  莫凭澜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我就知道韩风凛不会走的。”

  “你跟他谈了?他又怎么会答应?”

  他摸着她软软的头发,“自然是用男人最想要的东西吸引他。”

  难道韩风凛现在最想要的不是葛覃和孩子吗?

  莫凭澜一下下亲着她的手指,“男人除了想要一个幸福的家,更想要建功立业实现自己的理想。”

  长安激动起来,她爬起来压在他身上,“你想要韩大哥当法医?”

  莫凭澜只觉得一团柔软压在胸膛上,顿时神魂激动,可是他却要压住。

  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也太苛待他了。一帮之主做个法医?韩风凛是天生的领导者,我让他帮我督管津门司法。”

  长安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又为莫凭澜的广阔心胸感到安慰。

  一般男人不都是会给情敌小鞋穿的吗?他却给韩风凛高位实权,也怪不得莫凭澜能当了司令。

  莫凭澜又说:“不过太高的职位我怕他一定要推辞,估计津门的警署长他该接受了,到时候再一步步升就好了。”

  长安点头,“你们男人的世界我不了解,不过希望一切顺利都好。”

  莫凭澜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你了解我就好了,长安。”

  俩个人其实都动了情,只是嘴巴上不说。

  不是只有男人有欲望,女人也有。

  特别是对于自己爱的男人,长安更想亲吻拥抱他,和他合为一体做最亲密的事情。

  可是,他们俩个人便如废了一般,只能抱着,她甚至都感觉到了莫凭澜的悸动,却什么都不敢做。

  她此时分外的痛恨何欢儿和阿根。

  可是下一瞬她又纠正自己,这不正是何欢儿求的吗?

  他们死了,却把痛苦埋在了她和莫凭澜之间,不,她不要这样。

  能活着在一起就很幸福了,为什么还要贪心不足?人真是个贪心的动物。

  莫凭澜心里也在想,他却想的跟长安不太一样。

  吉尔虽然拿到了书,但是依着她的资历和经验,不一定能研究出解蛊的方法。眼下之计就是要去寻找奇人异事,甚至从南疆多找几个懂巫蛊术的人来。

  这样想来,是不是应该派兵南疆,让那里也成为自己的地盘呢。

  这么盘算着,他真觉得需要回余州了,这些年没怎么打仗,光让赫连曜过了一把瘾,自己也该练练手儿。

  有时候一场战争的发动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个是真的。

  韩风凛的婚礼在五天后就举行了。

  虽然时间仓促,但是有汗青帮和华南司令联合给操办,到了那一天有条不紊一点。

  韩风凛的新房是葛归农的私宅,正是葛覃以前的家。

  莫凭澜把以前缴获葛归农的东西都还给了葛覃,这在津门掀起了风浪。

  人们这才知道,当年所谓的惨案其实是一桩风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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