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说，可能要一直入院接受治疗，恢复到之前那个状态是不可能了？”
“嗯。”虽然这个单字听起来有些残忍，但是他也不能不说。事实是这样，改变不了了。纵然他医术再高明，可是到了那个年岁，有些病情发展真的掌控不了。
听到靳谦言肯定的回答，顾恩屹抓着靳谦言胳膊的手垂了下去，眼睛呆呆盯着水磨石地面。靳谦言看着顾恩屹这幅伤心的样子，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刚刚是不是应该用个善意的谎言？
“恩恩，别愣这了。看奶奶一眼后，你就快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早上班吗？”顾明玦老远就看见了自己妹妹在跟这个对面的所谓的准妹夫医生攀谈了一番后，就变得跟丢了魂了似的。相比起顾恩屹的难以接受，他倒还好，生老病死，这件事，逃不过的，几年前爷爷去世的时候，他就已经体会到了，对待这件事，还是得坦然。
可是顾恩屹不这么想，爷爷去世的时候，她还在上初中，哪怕过了这些年，她还是不能接受所谓的生死由天这一套。
“我今晚上守在这。不回去。啥时候稳定了，我就回去。”顾恩屹又开始了倔脾气了。这一点她遗传她爸简直到了极致。
一旁听到顾恩屹这话的靳谦言再次感受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好重。果不其然，顾明玦将目光转向了他。靳谦言接收到名义上的小舅子的目光，赶紧打起了精神。严肃正经地转向顾恩屹，“乖，我送你回去。要不回你家，要不回我家？这两个你选一个。”
一旁的顾明玦听到靳谦言那句“回我家”的时候，眼皮子都跟着跳了跳，这家伙胆子够大啊，直接当面明目张胆地拐着自己妹妹。算了，先把人带走，休息好了才是要紧事，别的先别管了。因此，顾明玦没有出声警告，发挥日常小舅子的威力。
“我不回去。哥~”顾恩屹对靳谦言的威胁视若无睹，推开挡着视线的靳谦言，朝顾明玦说道。那伤心的小模样，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顾明玦是谁，当了二十几年的哥哥，对顾恩屹这招式压根就已经免疫了。“不行，看一眼了就回去。这我和妈守着。待会儿爸也要过来，不用你在这操心。听话，你在这，我担心。而且你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顾明玦是知道自己妹妹对报社那份工作是充满热情的，耗了很多心思在里面。往后在医院的日子看这样子多了去了，要天天像这样，那她的工作怎么办？他自己还好，事务所起码除了他还有他同学看着。案子办理时间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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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98:是女朋友？
“哥~”顾恩屹真是急了，使出浑身解数，可是顾明玦完全不理。最后，没办法，没拗过，顾恩屹低头了。“行，就按你说的吧。”
“这才像话，走，在监护室外看一眼了，小靳，是吧？”顾明玦不太确定，眼神示意了下身后的靳谦言。
“对，靳谦言。”靳谦言赶紧接着回道。
“嗯，谦言，你就送她回去。”
“好。”被予以重任的靳谦言十分谦敬地应允着“好”。画面真是像极了小舅子和妹婿之间的相处模式。
说完，顾明玦就带着顾恩屹朝重症监护室走去了，这边靳谦言也朝医生办公室走去，他的包放哪了他还不知道，得去找那个医生。
“咦，靳医生。”靳谦言刚进医生办公室，之前那位给他拿包的女医生便主动叫着他。
“你好，我的包是不是还在这里？”靳谦言笑着问道。
“对，这儿呢。我放在柜子里。我也忙忘了。不好意思啊。”女医生走到办公室尽头的文案柜前，打开其中一个柜子，从中拿出了靳谦言的小牛皮挎包。走上前递给了靳谦言。
“谢谢你啦。那我先走啦”靳谦言拿过包，歉意地说道。
“好的，您慢走。”女医生娇羞的笑了笑，腼腆地说道。
靳谦言拿着自己的包，又朝更衣室走去，身上这套手术服还得换下来，换上自己的衣服，他才安心。
等换完衣服，靳谦言背着包走出来的时候，顾恩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顾恩屹抬头看了看穿回正常衣服的靳谦言后，又将头低了下去，继续踢着地。
“走吧。车还在停车场，跟着我过去，还是在门口等着？”靳谦言打了个哈欠，又商讨性地询问着顾恩屹。
顾恩屹听着靳谦言这个如此巨大的哈欠，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真的是眼睛都肿得赶上核桃了，下巴那也冒出了青黑的硬茬胡子。“跟着你过去。”他本就已经够累了，还又从停车场出口拐到这边来，费时间，还不如她直接跟过去。
“行。走吧。”说完，靳谦言又接着打了个哈欠。
走到护士站的时候，靳谦言和顾恩屹被值班的护士给拦住了。
“靳医生，这是女朋友？”其中一位护士看着靳谦言身后的顾恩屹说道。
被这么问道，顾恩屹沉默不语地站着靳谦言后面，只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是靳谦言的工作的地方，她不好说什么。
“额~”靳谦言回头看了眼沉默着顾恩屹，顾恩屹感受到靳谦言在看自己，也回以目光，两人的目光在一众护士的注视下交汇在一起。靳谦言牵强笑了笑，顾恩屹也跟着抽了抽嘴角，面颊隐约的小酒窝随着嘴角的抽动也露了出来。
“对，是女朋友。”靳谦言咳了咳，掩饰着尴尬。
“长得真好看呢。真般配呢。”又一位护士艳羡地感叹道。说起姿色，顾恩屹这方面真是不辱没“美人”这个词。
“谢谢。不好意思。我赶着送她回家。我们就先走了。”靳谦言已经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了，赶紧拉着顾恩屹逃。就这样在护士的注视下，顾恩屹几乎是被靳谦言拖着到的电梯。
“那个，刚刚不好意思。又让你背上这名了。”靳谦言正了正自己的挎包，望着跳动的数字说道。
“还好。反正这事也是因我而起嘛。而且这次也是因为我奶奶的事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顾恩屹感觉自己都有习惯了。毕竟今天还被叫了更重口味的，“嫂子”，额，不是她爱多想。关键是那梗，太风流了。“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滋滋，这多污啊。不过她被叫嫂子这事，还是不要告诉靳谦言好了
叮~电梯到了。
靳谦言等顾恩屹进去了后，才进去，按了负一楼后，两人站在电梯里，又重归沉默。顾恩屹为了掩饰尴尬，拿出手机在那划着。靳谦言则老实地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键。
叮~门开了。
“走吧。”靳谦言主动开口道。
“嗯。”
两人一前一后地行走在空旷的停车场，场内车已经很少了，该下班的都下班了。剩下的都是主班医生，副班医生，N班的护士了。老总，二线，白班医生护士现在估计都在家老婆老公热炕头了。从医这一行，圈子太小，很多都是圈内结婚，凑合日子。其实想想也知道，这个行业哪个岗位都忙，不忙也就管理层了，端着热茶说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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