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短小君_yoko【完结】(15)

  于是,在此后的一个月,我就过上了日出打架,日落涂药的日子,架倒是都打赢了,只可惜身体疲惫不堪,骨头都在疼。

  非大打不过我,就让他的徒弟来单挑我那顽徒,我那顽徒一路上只懂吃喝享乐,哪里会什么武功,自然是被料理了一番,我晚上为他上药的时候训他不争气,他还气鼓鼓的顶嘴说【你从来不教我武功,我今天被按在地上打你也不拦着,有你这样的师父吗?】

  看着他眼中泪花,我思前想后,竟无言以对。

  非大的徒儿赢了我那顽徒,自然十分得意,每日都要在我们面前表演师慈徒孝,徒师情深,害的我那顽徒看了,总是在我跟前嘟囔【早知道,还不如拜非大为师。】

  失落自然是有的,但我这顽徒也不是我第一个送走的徒弟,于是就跟非大说了两回,非大说他根骨不佳不肯要,我诓他说我这顽徒体质奇特,要到十八岁之后方有大作为,非大那武傻子果然相信,算是应承下来,就等日后我离开墨门,他们便可行拜师礼。

  谁知还没等到我走,这些不肖徒儿们就出去鬼混惹了祸,人家姑娘的爹妈找上墨门,要抓那晚轻薄他们女儿的浪荡子们去官府,若墨门不让,就要在墨门门口抹脖子。

  墨门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门派,有头有脸,自然不能没有了规矩。虽然那几个徒儿都辩白说自己冤枉,但一向不听也不长脑子的非大当场暴怒,把他那几个出去偷酒吃的徒儿一人打了一顿鞭子关进了柴房。

  那对爹妈复又看着我那顽徒,非大也看我,我十分淡定的站在我那顽徒前面【此事怕是有什么误会,他们几个我不知道,但我的徒儿,断然不会轻薄你女儿。】

  我那徒儿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别说喝了,闻闻就醉了,他虽然平时爱以顶撞我为乐,偶尔使点坏招,但毕竟京城大户人家出身,没落在我手里之前,家教还是极好的。

  爹妈们刚要嚎,我说【你们是不是想要补偿?】

  爹妈看着我【你承认是你徒儿轻薄了我女儿了?】

  【当然不】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我只是在想,你们血口喷人不就是因为看这几位小公子身上的东西值钱么。】

  爹妈又要嚎,我实在听不下去,就想把那对爹妈那个被轻薄的女儿抓来对质,爹妈不准,但他们两个市井里面卖酒的,还拦不住我。

  我很快把那个被轻薄的女儿抓回来,女儿显然涉世未深,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说是一人偷偷溜进了她的闺房,一会儿说是大家一起按住她的手脚。一看就是没经历过被轻薄的,要是闹市轻薄,先按住的,不应该是嘴吗?

  而且,除了我那等同于废物武力值的徒儿外,非大的那几名徒儿,别说是被她爹娘打出后院,就是徒手拆了他们那小酒楼,我都不稀罕。

  我最后连问也懒得问,打发非大赶紧把这对爹妈捆一捆报官去吧。

  我们江湖人,对本朝律法虽然不精通,不知道讹诈别人三百两银子该当何罪,但是在捆人方面还是很精通的。

  这事之后,非大的那几名徒儿都被关了禁闭,我跟非大喝酒的时候笑他迂腐【出去喝个小酒怎么了,你年轻的时候为了找我打架翻了多少次墨门的墙头。】

  非大哼了一声【所以那时我的禁闭关的最多。】

  我跟非大喝光了一坛酒,我那丝毫没有尊卑意识的顽徒只知道自己给自己夹菜,也不知去他未来的非大师父屋里再去寻摸好酒,只能为师我亲自上阵,我提着两坛从非大书房院子里挖出来的酒坛,打算跟非大喝个尽兴。

  遥遥就看见我那顽徒低眉顺眼的跟非大说话,我想起他往日里对我呲牙咧嘴不屑一顾的样子,一个是现任师父,一个是未来师父,这待遇差的委实有点大啊。

  喝了非大的好酒,又应邀跟非大打了一场,他喝醉了逞强,非要拿兵器,结果刀剑无眼,他躲我的剑的时候撞在了树上,生生撞断脸上挺直鼻梁,估计又要几日好养。

  我收拾包裹上路,本想嘱托我那顽徒两句,让他跟着非大时要有点礼貌,别像跟我的时候一样没大没小,墨门跟我云门门风不同,他若胆敢让非大早上起来给他找袜子穿,怕是会被非大吊在房梁上打。

  结果去了他房间也没找到人,想必是连我今日走也忘了,只顾着跟他那些师兄弟们一起去后山玩儿了。

  然而出门的时候却看见我那顽徒,身边是一轿挺好的马车。

  【你要出远门?】我困惑不解。

  【你是失忆了吗?昨天不是跟掌门告辞说今天走的吗?这是我们的马车!】

  听这意思像是他又不拜非大为师了,他这个年纪正是心性反复的时候,我也不甚在意,毕竟他练武的根骨近乎等于没有,想来非大也不会对他多好,我毕竟收了他爹那么多钱,还是操点心给他寻个好师父吧。

  想了几秒后,我又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们哪里来的马车?】

  顽徒说【我买的!】

  【多少钱】

  【三百八十两。】

  【……】

  这败家玩意!我只觉得气血攻心!!

  下一个念头是,不知道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买的,还能不能退!!

  马车退了三百两,这黑心的店家,不过是用了两天,就折价了八十两,他去当劫匪,一定成绩斐然!

  我一边教训我那败家徒弟,一边跋山涉水往南走。

  顽徒问我为何有钱买马车却要走路,我问他【你知道为师这次出来是干嘛的吗?】

  他想了想【挣钱的??】

  我【……】

  我虽喜欢钱财,但目的却不是钱财,只是这劣徒擅自道破我心中所爱,该打!

  于是我故作深沉【为师是为了消磨时间的,为师的轻功,比最好的马车还要快,你何时见为师赶路的时候施展过?】

  我那顽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脚,拖了鞋子耍赖不肯走,还呛我【是啊,你都是逃跑的时候才施展你那绝世的轻功。】

  【若是单打独斗,为师怎么会怕他们!】我点着他的头,十分痛心【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

  岂料我那顽徒又打蛇随棍上,非要让我教他武功。

  我并非是不想教他,而是他实在不值得一教,他学武的根骨就如同我学文的根骨,我是学上十年写字,也考不中秀才,他是学上十年武功,也会被非大的徒儿一拳打趴下。

  哎,人生短暂,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我本想把这些道理说给他听,后来被他缠的烦了,索性不说,教了他几个基本动作去练。

  他果然没什么根骨,更加不能吃苦耐劳,自从推树的时候磨掉了一层皮以后,他就再也不提跟我学武的事情了。

  那几日他不开心,我猜是因为他感知到了自己在武学这条道路上的前景黑暗,就如同我当初学了几日写字后感知到自己在科举这条道路上那无边的黑暗一样,我安慰他【行了,不是还有为师我呢吗?我不诓你,为师的武功是一等一的高,你跟着我,我不让别人欺负你不就完了吗?】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