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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_狗粮刀客【CP完结】(4)

  但显然,向秋把一切都忘记了。他陪我打球,给我喂鱼,陪我窝在家里的阁楼里看书。一切看上去都特么那么岁月静好,但我知道,那个时候的向秋是不一样的,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抑制不住的泛起绝望。我是贪图他的爱恋的。

  向平博也发现了。所以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问我他哥哥是不是变心了。我告诉他:关你屁事。

  那是一次不太愉悦的谈话。平博是毫无恶意的来询问我和他哥哥到底在搞些什么,我却恶言相向。他不知道,我就是讨厌他的善意,我忽然无比渴求他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给他最好的教育。

  可他偏偏对自己父亲和兄长乱伦置若罔闻,甚至妄图一探究竟。

  可能被我气到了,平博赌气的往窗边站。恰逢新年,窗花贴的很漂亮。屋子里的灯也很暗,他背光站着,眼神缓缓放空。

  我颤巍巍点起一只烟,再一抬头,他的黑衣服简直已经冲破玻璃,与夜色融为一体。

  那个样子,真是像极了向秋。

  我于是乎,把思念转到了向秋身上。忽然记起腊八节那天,他昙花一现的温柔。

  我可能那天真有事,只记得没狎妓没酗酒没打架。但车在路上抛锚了,给家里打电话,向秋在那头接了。

  我老老实实跟他交代我是如何如何被困,怎样怎样走投无路。他不耐烦地打断:您别说废话,在哪儿啊,我去接你。

  不知怎的,我想到他眉毛跳上跳下的样子。就忍不住在电话里傻笑起来。他听了,先是愣了一下,过后也像明白什么似的,轻轻哼笑一声:您在那等我,就别乱跑了,好吗?

  好好好,求之不得。

  后来一切都很自然。直到下车的时候。向秋把我推醒:到了,下车吧。他的眼神一半明亮一半晦暗,只顾埋头解我身上的安全带。连话也不肯多说了。

  我按住他的手,想往他脸上凑,他躲开了。以他一个成人的体格,把我压制在副驾驶,警告我:别闹了,回去吧。

  我就真的安分下来,他又接着解安全带。"向秋?"我这样叫他。他也随着我望向车外。明明回来的时候雨不大,这一会功夫,地就全湿了。"下雨了。"我这么告诉他。他静静看一会儿,说:"嗯。下雨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下雨天。说空气很干净。"我记得向秋喜欢下雨的,和我一样。

  "喜欢过。后来喜欢晴天多些。"他开雨刷,重新给车子发火,把暖气打开。我很欣慰,可以和他多说几句话。

  "怎么又喜欢晴天了?"难道是因为部队的天气和家里不一样吗,因为自由自在,所以天气也变得很讨人喜欢。

  他摇摇头,嘴角不自觉的带了点弧度,"可能因为某个晴天做了件高兴的事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那个样子,不自觉的微笑,分明就记忆犹新。我也努力去思考,在我仅有的关于他的记忆中,有什么晴天是他快乐的源泉。

  大概是我实在太龌龊太猥琐,竟然只能想到有一天我发神经,跑到他们部队去看他,是有那么一个晴天,窗外开着玉兰花,我伏在他身下,梨花带雨、婉转承欢。

  你看我,用了多么美的词汇。但其实,那个过程并不十分美好。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也不是十分不美好。就是印象很深刻吧。不是对向秋很深刻。而是对我自己很深刻。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就像向秋说的那样,连天气都讨人喜欢。

  我去了,在值班室里看报纸,一个高个子青年就领着向秋过来。一边走一边交代什么,向秋缩着脖子,时不时点点头,偶尔漏出点烦躁的神色。

  等他站在我面前,我人高马大地靠着值班室的门,堵的严丝合缝,并且忘了让路。身后的大爷一个劲地吆喝:"嗨!向秋!快把你老子领走!"

  我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有些妨碍公务。

  向秋应和一声,对我说:"走吧,别愣着了。"

  "我们去哪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无处安身。

  "去我那儿。"

  我以为是宿舍,没想到却是一个小房子。窗外开着玉兰花。"进来吧。你平时打的钱,我用来租房子了,没意见吧?"向秋跟我解释。

  房子很别致。我摇摇头,"房子很好。"

  后来我们坐在一块,向秋请我吃了泡面。

  然后一块洗了碗。

  再然后,我叫住他:向秋。他理也不理:您睡我的房间。我找不到话说:我想你妈了。他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你去死啊。和她双宿双栖。

  双宿双栖好啊。

  我看着自己的父亲。

  忽然生出一种年迈的落寞出来。我知道,向东阳还很年轻。但他倚在门沿上,像个孩子一样局促不安的等待我的回答。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把他当做烟火红尘里的平凡父亲,敬佩他爱戴他,偶尔嫌弃他疏远他。

  我走上前去抱住向东阳。脸上的肌肉有些发酸。好像沾了酵母的面团,非得要人揉一揉才能舒服点。显然向东阳是知道的,他在我脸上轻重适宜地揉搓起来,然后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我问他:"你这个按摩手法确实对不起人。"

  他没皮没脸地笑了:"瞧把你能耐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下流胚子!"

  我也笑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不惯可以滚,没人留你。"

  那个晚上,我俩在一块儿,抽了烟,后来又喝了点酒。可以说是很顺利的夜晚。当然,没有任何旖旎风光。我不想满脑子我妈去上我爸。那样干,太缺德。

  但也不是没有动心的。向东阳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言行透露出来的风情,他大口大口,咕咚咕咚灌着酒,依然不拿正眼瞧我,嘴巴里哼着歌。夜风吹过来,风流云散,歌声散了,两个人蛋大丝 暖呼气也吹个精光。只有那么一刻,我还是想把他钳住,往死里操。

  后来,就第二天了呀。悲伤的日子只是一时的嘛。管他亲爹亲娘,干爹干妈,第二天我就忘得透透的。

  然后,我就要和向东阳上床啊。笑话,他难道不是来找我上床的?反正也不可能是来当好爸爸的。

  这就是我们唯一一次的性爱。

  也是我唯一一次和男人做爱。

  我从部队回去以后,不知怎么的,就厌倦了喜欢向东阳。也不知道是向东阳,还是厌倦了所有男人,还是厌倦人类,或者这个世界。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早衰了,阳痿了,干不动了,就爱瘫着,不愿动弹了……

  后来有个鸭子告诉我,厌世可以算作哲学问题,他愿意和我探讨探讨。我好意拒绝了他,谁他妈要和他讨论哲学。他也配?我连向东阳都不要了,还要这么个烂大街的破鞋?

  对不起大家了,我想来想去,没法做到爱向东阳一辈子。他是我爸爸。不对,他不是。

  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坚持不了罢了。

  《暗欲》补充章

  以前有个人跟我讲:人生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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