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纠结，是不是要将她叫醒。
恍然想起高中时，他前一天晚上偶尔看书到很晚，第二天又要打起精神听课，但精力总是有限，他只能拿课后时间补觉。姜昱遥与谢缈不同班，两人的班级差着半个银河系，谢缈却总喜欢来找他。
有一次，恰好碰到他趴着补觉，谢缈溜进班里，拿起手机对着他好一顿拍。
那以后的一个月，照片成了谢缈调笑姜昱遥的把柄。她说：“好啊你，下课的时候居然睡觉，你外公怎么说的？上课用功读书，下课多活动，你等着，我要把照片给校长看！”
那时候，姜昱遥的校长舅舅已经找谢缈谈过话。
原本也只是普通的小插曲，偏偏姜昱遥一根筋，信了谢缈的话，那一个月，谢缈没少差遣他做各种琐事。
例如——
谢缈：“姜昱遥，我今天忘了带水，学校门口小卖部帮忙买一瓶，谢谢。”
谢缈：“昱遥，我的饭卡……唉，你也知道的，最近我头有点紧，午饭就拜托你了。”
再比如，谢缈：“遥遥，我想去洗手间，有点累，你替我去吧？……哦，我自己去。”
回忆起往事，痛心疾首间，姜昱遥掏出手机，划开照相机功能。
可惜，谢缈睡相比平日里还要美。
皮肤白嫩，嘴角微微上扬，像梦到了什么好事。
姜昱遥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微微发怔。
他想了想，将照片存起来，然后收起手机。
姜昱遥道：“谢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22章 22.
短暂的午休时间不足以让两人去吃顿好的，姜昱遥挑了离医院最近的一家店，来回路上方便。
他在人民医院工作已有些时日，由于皮囊好，气质佳，家中据说还很有钱，附近的商家都认识他。
姜昱遥挑的是家快餐店，他虽然知道谢缈是半个吃货，但碍于时间问题，还是快餐店最迅捷。说谢缈是半个吃货也有原因，因为她只会在姜昱遥面前放心大胆地吃，有旁人在的时候，她通常是优雅淑女慢条斯理吃饭的典范。
第一次见识谢缈胡吃海塞的时候，姜昱遥差点没回过劲来，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状态，还觉得十分酸爽。
谢缈还没睡醒，但尽力保持站姿笔挺，她抑制着打哈欠的冲动，道：“姜昱遥，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我陪了你一上午，你就请我吃这个？”
姜昱遥看她一眼，心中腹诽。
谁说要请她了？
真不害臊。
快餐店的服务生大多认识姜昱遥，绝大部分服务生是年轻女生，此刻见姜昱遥身后跟着谢缈，不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有几人抢着往前凑。
谢缈看着好笑，问：“你这么受欢迎，她们都巴不得能嫁给你吧？”顿顿，又问，“她们知道你外公是什么人吗？”
真心的疑问句，姜昱遥的表情却霎时间凝固住。
谢缈后知后觉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愣了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道：“我只是……”
开了个不适宜的玩笑。
谢缈垂眸：“对不起。”
姜昱遥脸还冷着，默不作声半晌，伸手去拿餐具，动作略有僵硬。他撕开筷子的包装纸，语气生硬：“不怪你，怪我。”
的确怪他，这件事无论从头说起还是从尾说起，都怪不着谢缈。
沉默地吃过晚餐，下午，谢缈没留在医院。
她总以为自己看得开，所以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留在姜昱遥身边，可她忘了，姜昱遥不能。
他本就不是会排解自己的人。
回家后逛了一圈超市，买了足够的生活必需品，又去菜市场买了些新鲜蔬菜。她喜欢去市场而不是在超市买蔬菜，并非是认为超市内的价格更贵，只是习惯了去菜市场。
每次时间赶不上，去超市买蔬菜时，她总能听到母亲碎碎念的声音：“有钱没地方花啊，菜市场的菜不是菜？又新鲜又便宜。”
母亲总是习惯在这些小地方省，手机却总是及时的更新换代，她唯一的优点大约就是不让谢缈操心钱，给自己买那些名牌化妆品、衣服时，总是会给谢缈带一份。
大学那会，谢缈穿着母亲留给她的衣服，同学还以为她是个富二代。
母亲走了多久了？
她离开北城多久，母亲便走了多久。
*
做了一下午手术，姜昱遥身心俱惫，他坐在诊室里，双腿交叠，盯着墙壁出神。
明知道这状态不对，可自从谢缈回来后，他便总是这个状态。如果不是心里还有那点责任感，这把椅子估计也坐不下去了。
他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可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他之所以回北城，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她。
虽然嘴硬不承认，可这就是事实，他还念着她、想着她。
敲门声传来，姜昱遥足足缓了五秒钟，才应道：“进。”
朱曼推门进来。
姜昱遥对朱曼唯一的印象，就是那日在医院走廊，她朝自己打招呼。就是这一次，姜昱遥的注意力也都在旁边假装不认识他的谢缈身上。
朱曼笑道：“姜医生，我来复查。”
其实哪里需要什么复查。
姜昱遥点头，“请坐。”
朱曼的病，实在算不得大病，虽说巩膜炎三个字能将人吓一吓，但她早期有症状时便来医院，就医及时，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配合用药，症状也就消失了。
今天朱曼也休班，她的目的只有一个——约姜昱遥吃晚饭。
朱曼坐下，笑盈盈道：“姜医生你不知道，当初我听说得了这病时心里有多害怕，幸好你医术高明。”
姜昱遥礼貌地回，“疾病无论大小，绝大部分患者都会恐慌，朱小姐状态很好，这样更有利于治疗，与我的医术没有太大关系。”
朱曼道：“姜医生真谦虚。对了，为了感谢您，我今天是特意想邀请您一起吃晚餐，姜医生愿意赏个脸吗？”
姜昱遥眉头微蹙，略有反感。
倒不是朱曼的言行举止有何不妥，只是近年来，他对一切想要接近他的女人都会产生莫名的反感。
他道：“这是我分内之事，不必多想。”
朱曼说：“姜医生，赏个脸嘛，我已经约了酒店，不管怎么说，是一定要好好谢谢你的。”她笑得腼腆，“正好我想了解下眼科医生这个行业，需要你的帮忙。”
“我？”姜昱遥蹙眉，“怎么帮忙？”
朱曼道：“讲一讲眼科医生有关的事情，相关的都可以。”顿了两秒，笑容更盛，“姜医生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讲讲记者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挣扎一下，看能不能顺V，嘿嘿，字数有点……
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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