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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_却三/却却【完结】(16)


“硬了呢,”铁心慈捉到中间那团,凑到他耳边笑,“憋了很久吧,要不要我帮忙?”
程严又羞又恼,羞的是自己那不听话的东西只被他摸了两下就昂然起立,恼的是这色鬼本xing难移,一见面就想着那回事,自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肯定不容易糊弄过去。
他恨得牙根发痒,脑子一片轰隆声,一巴掌拍了下去,低喝道:“放开!”
梅林在前面哈哈大笑,铁心慈满腹热qíng被人一桶冷水浇灭,顿时恼羞成怒,手一紧,把那硬邦邦的分身攥紧,冷冷道:“我不放你能怎样?”
命根子在别人手里,程严顿觉呼吸不畅,咬着牙转头不理他。铁心慈不怒反笑,竟把他按到膝上,拉开他的裤子拉链,把他那硬挺的分身捉了出来。
程严猛然记起那天的一幕,吓得一身冷汗,没命地捶打他。铁心慈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冲到头顶,一手按住他的身体,一手上下套弄,程严久未出火,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很快喷得他满手都是,前面那人还在笑着嚷嚷,“别弄脏我的车,你们要玩回寝室去!”
浑身的力气仿佛随着那白浊的液体流尽,他只觉得被人用利器狠狠戳入胸膛,心如死灰,放弃了逃脱的努力,一点点软在那人臂弯。他终于满意,擦gān了手,把他横抱着,扳过他的脸,从额头一路吻下。
这久违的吻,为什么还是这么甜?
为什么,他会想念?
他突然有种杀死自己的冲动。
有程严在,寝室里仍是gān净如昔,铁心慈心满意足地躺下,看着程严忙前忙后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越看越觉得自己没爱错人,心里如吃了蜜一样,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
程严回头瞪了他一眼,看他脚上那两只鞋子晃来晃去地碍眼,犹豫半秒,去拿了拖鞋扔在他脚边,“换上,脏鬼!”
铁心慈把脚一伸,“乖乖伺候你大爷!”
“去死!”程严脸都绿了,转头就走,“我上班去了,你好好当你大爷!”
铁心慈笑得扑倒在chuáng上,又飞快地爬起来,跑到阳台向下张望。
越过高高的梧桐树,一个瘦削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他笑吟吟地和正在扫地的看门老头打个招呼,径直向校门口走去。
铁心慈痴痴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所有沉甸甸的心事都灰飞烟灭。从此,他不用夜夜远眺,不会孤枕难眠,早晨醒来第一眼见的是他,晚上睡觉抱的也是他,上课下课陪伴的还是他。
他微笑着在心里呼唤,我等你回来,我的宝贝。
如果画地为牢,将我们同时幽禁,你是否才能听到我心跳的声音。

第12章
心灵的碰触,从来由爱开始,以泪结束
傍晚下班回来,程严又是浑身冰冷,好在要开学了,明天已是最后一天,捱过明天就好了,他暗暗安慰自己,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等开学再找几份家教,自己的生活费就不用愁,说不定还能慢慢把学费凑出来,爸爸就不会这么辛苦。他越想越高兴,一回来就冲到浴室,连衣服也来不及脱,一头钻进热水里。
铁心慈chuī着口哨走进来,刚到健身房跑了一趟,好久没打拳,手都有些生了,出拳已没有以前那种速度和力量,而且身上的肌ròu也有发展成赘ròu的趋势,腰围足足大了一圈,闪躲时竟有些吃力,看来还得好好锻炼,不能真变成个大胖子,让程严这猴子看笑话。
刚才梅林打来电话,说大家要为他接风洗尘,要他把程严也带上。他特意叮嘱,让他好好控制一下他的脾气,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不是看铁将军的面子,敢惹他们早就被人给废了。
铁心慈当然心知肚明,老爸退下来后虽然余威犹在,家里却早已门庭冷落车马稀,大家纷纷去找大树乘凉。老爸和他长谈过,要他以后做人尽量低调,不求和大家打成一片,但求不惹到小人,从此不得安生。
大病一场后,老爸似乎想通了许多事qíng,仿佛变了个人。以前不管是多大的官,他看不惯的一点面子也不给,当着面就拍桌子骂娘,让人下不来台。铁心慈对此深有体会,他的一个老部下在省公安厅刚上任便过来给老首长拜年,老爸不知从哪里听说那人以权谋私,把自己亲戚到处塞,一气之下,竟把那人送的东西摔到他脸上,骂他是“一人得道,jī犬升天”,那人慑于积威,愣是站直了听他骂,连大气也不敢出。
当然,那人灰溜溜走后,再也没上过门。领教了他的脾气,有些心虚的也不敢来,老爸也不在意,每天悠闲地喝酒下棋打门球带孩子,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他投资的事也没敢告诉老爸,要让人知道他借他的面子赚钱,那顿皮带肯定又免不了,好在他不说,别人更不敢说,惹毛了老首长办公桌都能被他给掀了。
可是,这样疾恶如仇,敢怒敢言的老爸,最后却修生养xing,噤若寒蝉,害怕为儿子结下仇敌,怕自己走后家人没人照顾。
铁心慈深深感动,也觉得悲哀,答应老爸以后好好呆在学校,决不惹事生非,遇事以忍让为先。
明打明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笑脸背后的凛冽冰霜,可怕的是背地里被捅刀子。
老爸曾语重心长地说,心慈,我保得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以后的路要自己走,宁可不争那一时意气,也不能把自己bào露在别人枪口。
他还说,逞勇斗狠并不是本事,真正有本事的人是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你如果不甘平庸,就得学会先保护好你自己,韬光养晦,等待良机。
程严抹着头发上的水出来,铁心慈一脸笑容等在门口,拿起衣服就往他身上套,“快点,梅林他们在等我们吃饭呢!”
程严心里咯噔一声,趁他不备,把衣服一穿就往外跑,他的朋友实在不可理喻,他虽然穷,也有自己的尊严,不想被他们当猴耍,可如果说不去那瘟神肯定又会硬来,还是先躲起来再说。
铁心慈被突发的变故吓了一跳,回过神时,程严已经跑出老远,他一边追一边大吼,“你给我站住!”
程严头也没回,跑得更快了,铁心慈气得七窍生烟,对迎面而来的两个男同学吼,“给我拦住他,我出一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说时迟那时快,两个男生根本没犹豫,好似商量过,一人伸一只脚出来,把程严拦在走廊正中。程严躲避不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左边那男生一把拉住,右边那不甘人后,也拽住他另一只手,两人绑架一般把他押到急急跑来的铁心慈面前。铁心慈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数出一千块jiāo到他们手里,顺手钳制住那细瘦的胳臂,拖着就走。
事到如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程严乖乖地跟着他下楼,又乖乖地坐上梅林的车,梅林见两人又是水火不容的阵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啦,要真合不来我帮你们换寝室,省得你们每天瞪来瞪去。”
“你敢!”铁心慈怒骂一声,揪着程严的衣领,眉毛已拧成一条粗线,“老子好声好气叫你吃饭,你逃得比兔子还快,老子很久没教训你,你皮很痒找抽是不是?”
他的拳头一晃,程严吓得睫毛一抖,几乎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他慢慢睁开眼睛,面前那双墨黑的眸中有许多他看不懂的qíng绪,这些qíng绪层层堆积,使他的眸色也愈发深沉。
面前这个,是他熟悉又陌生的铁心慈,粗犷的眉眼,刚毅的轮廓,每一处让他胆战心惊,每一处都让他觉得疼痛。
记忆里火辣辣的疼,是对挨打的提醒,提醒那冲天的愤怒和刻骨的厌憎。
心底酸楚的疼,那又是什么?
漓江上偎依着欣赏秀美风景时有过,阳朔西街上眯着眼睛享受阳光时有过,成功攀岩时被他拥紧时有过。
他瞥向他的拳头,用力闭上眼睛,真想就此死在他手里。
“笨蛋!”铁心慈大笑起来,揉乱他的发,把他固定在自己身边,“怕挨打就学乖点,别动不动就皮痒!你跑什么跑,害我还损失一千块,真他妈倒霉!”
梅林正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听到关键词语,连忙打听详qíng,铁心慈把今天的事qíng一说,他笑得眼泪狂飙,“我算服了你们,程严,以后你就天天这么gān,看他有多少钱làng费。我明天就到你们寝室门口排队堵人,一次一千,没几天我就发了!”
“去死!”铁心慈劈头给他一巴掌,看着身边苦笑的人,越想越窝火,扳过他的脸狠狠亲了下去。
今天吃的是日本料理,山哥有意让大家海吃一顿,也不惜出血,光刺身就点了两样。他这回学乖了,没把那些不熟的男孩带来,专门要最温驯乖巧的囡囡过来作陪。
程严吃不习惯,看着满桌的东西无处下手,用米饭做的寿司上面有红红huánghuáng黑黑的东西,刺身是生的,芥辣比辣椒还恐怖,煎鱼上面要挤柠檬汁,汤里有股怪怪的甜味……
看着大家谈笑风生,大快朵颐,他若坐针毡,面前的盘子里被铁心慈堆成了小山,可没一样能让他有动手的冲动,只好自顾自地喝起有浓浓麦香味的茶。
“喝水能饱吗?”铁心慈低喝道,“你又给我摆什么臭脸!”
程严冷冷斜他一眼,目测良久,端起看起来颜色还算正常的蛋羹,大口大口吃起来。
铁心慈眉头拧了拧,把盘子端到自己面前,把梅林和自己面前的蛋羹送到他面前,想想又觉得不慡,在下面踹了他一脚,在他的瞪视下眉开眼笑地对付盘子里的东西。
连吃了五个蛋羹,总算把肚子糊弄饱了,程严又开始专心致志研究麦香茶,反正有铁心慈这个瘟神在,谁也不敢把清酒端到他面前。
头发又被他揉乱了,程严懒得去管,反正已被揉得麻木了。他恨恨地想,明天就剪成光头,让你摸头皮去,恶心死你!
众人视若无睹,许久未这样聚过,各种小道财经消息,明星八卦,官员升迁信息自然很多,大家边喝边聊,聊到什么趣事都笑得前仰后合,气氛十分热烈。
囡囡cha不进话,笑吟吟地为两边的山哥和欧阳倒酒,欧阳喝得兴起,抓着他开始猜拳,把囡囡一张粉脸喝得关公一般,山哥挡了两杯,着实招架不住,推开囡囡亲自上阵,两人喊声震天,加上囡囡清脆的助威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铁心慈转头一看,程严看着那三人正笑容殷殷,许久未见他的笑脸,他顿时如三伏天吃了个大西瓜,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叫嚣着舒慡。他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乐呵呵道:“走,咱们凑热闹去!”
见他主动参加,众人纷纷叫好,程严哭笑不得,目光到处搜寻,最后落到梅林身上,向他发出求救信号,梅林硬着头皮起来,拊掌笑道:“这样吧,程严肯定不会猜拳,让他跟囡囡玩石头剪刀布,这个又简单又快,我们几个分边,我和小铁还有小游一边,山哥欧阳还有阿不一边,程严输了我们这边轮流喝,囡囡输了你们那边喝,这样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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