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这会真想抽烟了：“他还说了什么？”
“没了，就这些。”季羡知偏过头，难听的话他不想说给柳新听，他怕柳新因而同情他。
他只想要柳新爱他。
正巧那个被打的男生出来，虽然脸全肿了，但至少看得见眼睛，眼白多黑色少，嘴里哼哼唧唧地又骂着人。
季羡知没动，柳新先上去了。
“小子过来。”柳新手插口袋冲他笑，“毛都没长齐吧，骂人倒是挺厉害的，嗯？”
他今儿穿了件皮大衣，出门的时候又带了墨镜，柳新这个人就爱耍酷，当时和陈泽一起去打耳洞，陈泽嫌痛后来没打，他给自己打了整整一排，当然最后派上用场的也就最底下两只。
耳钉被太阳一照，一闪一闪能够亮瞎人的眼，本来他就长得高，气势上压倒人不说，又找了根烟慢慢抽，把人吓得够呛。
“我没说什么。”挨打的男生越说越轻，“当时就争了几句。”
季羡知凑近他耳边说：“他骗人的。”
柳新懂了：“我让你道歉，给你三秒时间，你总要出校回家的是吧，懂事点。”
这仗柳新完胜，但季羡知还是开心不起来，上车的时候垂着脑袋，没了之前神气的样子。
“刚才他跟你道歉，你不挺开心的样子？”柳新边系安全带边看他，“我看你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气势不能输。”柳新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看车顶上的什么东西，“心情不好，柳哥，你能不能陪我去喝酒啊。”
他第一次叫柳新柳哥。
平常在柳新面前，季羡知只会喊他名字，在心里的时候，他会偷偷摸摸随着别人叫，叫他新新。
柳哥，是第一次。
第十九章：
柳新咋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确定地问了他一遍：“你叫我什么？”
临时起意的叫法吓得季羡知舌头打结，但说出话好似泼出的水，季羡知只能胡乱给自己找阶梯下：“我学别人叫的，柳哥不喜欢吗？”
“还行。”柳新不知道说什么，拧实眉，“就是觉得怪怪的，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柳哥柳哥，别人叫起来都没什么大问题，偏到了季羡知这里，就觉得这个称呼说不出的别扭。
这谁要跟他做兄弟啊，能和平共处就不错了。
柳新还在思索别扭的原因，听季羡知在他旁边小声问：“叫名字会不会太生疏？”
柳新瞪大眼睛：“生疏！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哦。”季羡知敛去眼里的失落，半晌听到自己的声音，“没什么关系啊，我随口说的，你别太在意。”
柳新点头，打开车内音乐，踩下油门，车子快得像只离弦的箭，往另一条道路开去。
季羡知虽然心里赌气，还是赶紧提醒他：“你开错路了。”
“没错。”柳新指关节屈起，敲击着方向盘，看起来心情颇好，和季羡知形成明显对比，“你不是要喝酒吗，我带你去我常去的酒吧。”
他开了一阵突然警觉，显然想起上回ktv的惨剧，急忙问他：“到底会不会喝酒？”
“不太会。”季羡知老实回答他，他这会在看窗外急促飞过的风景，眼神有些迷茫，“但是真的很不开心，想要去喝酒。”
他很不开心，不光因为打架的事，还因为……因为柳新。
他心情明显低落，这会儿连说话声音都快听不见，副驾驶座开着窗，风带走了季羡知的声音。
柳新没来由的觉得难受，无厘头，莫名其妙，但这一幕挺刺人眼，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他才安慰道：“过去就过去了，你不是还有宋明知，他对你这么好。”
话音刚落，他就想抽自己耳光，想咬自己舌头，偏说出的话好似泼出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
柳新赶紧补救，生怕再在季羡知脆弱的心脏上补上一刀，横竖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少年，柳新突然有些怕他长歪去。
在他看来，季羡知还愿意呆在宋明知身边，自然是因为喜欢着他，虽然柳新并不认同他们三人的混乱关系，但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哪有什么真正劝诫的资格。
“呃……真的，相信我，那么多人里面，宋明知对你是最好的了！”柳新生怕季羡知风大听不清，冲着他的耳朵使劲喊，“你别难过，他回来肯定会陪你，今天这事也是他打电话让我过来的，你知道吧，他语气快急死了，从来没看到他这样过，我想想，他那边还是半夜来着，你看，他老婆都没你重要。”
柳新说了一通，季羡知没怎么听懂。
但他不认同柳新的观点：“嗯……我觉得他非常非常喜欢蓝蓝姐姐，我跟她没什么可比性啊。”
得，蓝蓝姐姐。
柳新无语了一阵，慢慢说：“那你们开心就好，人嘛，最重要的还是开心，那个，我们别提他们了，等会儿我请客，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我给你兜着。”
柳新说给季羡知兜着，那就真给他兜着，季羡知也不拒绝，拿着酒就喝，果然酒量差，过一阵就喝醉了。
喝醉的季羡知安安稳稳坐在卡座上，垂着眉，不肯抬头看人，手指揪着衣角，一副乖巧的模样。
等柳新从厕所里出来，准备带他离开时，季羡知突然伸手抱住他。
“别闹。”柳新脖子痒，全是被季羡知喷出的酒气给灼热了，“都在看我们。”
“我不要。”柳新喝醉了不清醒，只凭着自己的本能来，“我好难受啊，你能给我揉一揉吗？”
“肚子吗？”柳新勉为其难地去碰季羡知肚子。
他是gay，喜欢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生理反应。
季羡知这副醉酒不自知的样子，其实还是挺勾引人，柳新从来都承认季羡知好看，但他以前讨厌他，便觉得好看又如此，还不只是副破皮囊，况且他自己长得也不赖，要看帅哥的时候，照镜子看看自己就够了。
但柳新这会儿碰到他软软的肚腩，看着他哼哼唧唧眯眼享受的模样，觉得热气一下涌上了头顶。
他赶紧把脑袋移开，手下动作也粗暴了些，想要速战速决。
但季羡知不肯放过他，身子差点埋进柳新怀里，全身的重量靠在柳新身上，然后仰头拉起他的手，状似撒娇：“不是这里，是这里难受。”
那地方触感更柔嫩，季羡知拉着他拍了拍，弹性十足，他屁股是挺翘，但不知道触感如此好。
柳新心里破口大骂，热气却在四肢百骸间流窜，跟中了迷药一般。
迷离的酒吧灯光照着柳新瞪大的眼，他的手还搭在季羡知身上，人却确确实实有些懵了。
上回醉酒也就算了，这会他可全程滴酒不沾。
但他确实对此时的季羡知产生了欲望。
他又听季羡知说：“我好痒啊，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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