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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小裙子_迟小爷【完结】(21)

  “到住处了吗?”

  邢舟回复:“到了。”

  ……

  邢舟是26号中午到的家,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饭菜香味。

  这是许久没有过的场景,妈妈和邢玥都坐在餐桌前等着他,桌上是丰盛的佳肴。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妈妈竟然走过来帮他取下了身上的背包,一如许多年前他上小学的时候,妈妈每天为他背书包取书包的样子。

  邢舟愣愣的去洗了手,然后整个人飘忽的坐在了座位上。

  糖醋排骨,栗子鸡,凤尾虾……饭桌上都是他爱吃的,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多吃点。”妈妈给邢舟夹了一筷子排骨。

  “谢谢妈。”邢舟低头默默的啃着排骨,排骨应该是刚炒出来的,上面黑红的糖稀还带着温热又绵软的甜腻,他已经多年未曾品尝。

  他感觉有人在看他,抬头的时候,正对上了邢玥复杂的眼神,有得意,有厌恶,竟然还有一丝丝的怜悯。

  邢舟顿时心跳如雷,嘴里可口的饭菜突然变得难以下咽。

  饭后,妈妈带着他和邢玥去了墓地,近十年来,爸爸的墓碑被打磨的有些旧了,唯有那张黑白照还像新的一样,爸爸在两个最寂寞的颜色里温和的笑着。

  邢舟和邢玥分别把手上的花放到墓碑上,然后跪了下来。

  邢舟听到妈妈在他身后带着哀伤与思念的声音:“老邢,我带两个孩子来看你了,新的一年我还是要先唠叨你,在那边不要省吃俭用,你不是警察了,该享受的多享受一些,对自己好一点。”

  妈妈说完,顿了一下,继续道:“邢舟已经完成了研究生入学考试,相信以他的能力,肯定会有一个不错的结果,老邢,你的心愿我已经为你完成了,你看到了吧?虽然完成的不够好,但我已经尽力了。”

  妈妈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邢舟心里突然腾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所以今后,我就再也不需要为他操心了,他已经长大了,有能力养活自己了,可以离开这个家了,我想把我全身心都投入到我们的女儿玥玥身上,可以吗?老邢,可以吗?即使你再偏心,也不会再苛求我了吧……”

  妈妈后面说的话邢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竟然进入了一种奇异的回想状态,有妈妈抱着他唱摇篮曲,有爸爸在他床边讲警察故事,有一家人为他过生日,还有爸爸拿着他的满分考卷训斥不及格的邢玥……然后“砰”的一声枪响,一切都应声而碎。

  邢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家背上先前妈妈帮他取下的背包,又怎样离开这个他住了十几年的家,他依稀记得临走前妈妈在门口搂了他一下,他的衣领里落下了不知是谁的一滴水。

  以丢弃开头,以放手结尾,这是一个有始有终的故事,而妈妈……妈妈其实很好。

  年关的车票不好买,邢舟站在车站刷了一个小时的票,幸运的捡到了一张漏票。

  近六个小时的车程,他终于挨到了A市,站在A市熙攘的火车站,邢舟非常茫然,年关前夕,所有人都有目的的来去,只有他一个人不知归处。

  他手上有三把门钥匙,一把是刚刚他离开的那个地方的,一把是他租的房子,还有一把是厉水家的,他盯着厉水家的钥匙许久,突然死死的将它握在手上,然后打车去了厉水住的小区。

  晚上八点,厉水已经不在家了,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已经踏上了回家过年的路。

  邢舟放下背包,过了两个月,这里还是老样子,熟悉的环境让邢舟紧绷的脊背渐渐放松下来。

  他求救一般的冲进浴室,往浴缸里放水,然后把自己裹进了热水中。

  “逆水行舟”四个字在他身下明明灭灭,他用手指一一抚过行书刻痕,逆水行舟,没错,他正是那逆水中的一叶扁舟。

  直到浴缸上的报时器响了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他哆哆嗦嗦的起身,胡乱把自己擦干以后就去了卧室,赤身裸体的钻进了被子里。

  厉水折返回来的时候,发现大门没有反锁,他出门从来不会忘记这一道程序,所以一定是有人进来了。

  厉水推开门,在门边看到了一个被随意扔在地上的背包。

  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是亮的,灯火通明,厉水心脏猛然跳动,他大步走进卧室,果然在床上看到了邢舟。

  他正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毫无规律的发抖。

  “小舟?”厉水走过去,轻轻的喊了一声。

  他本来是惊讶的,但他看到了邢舟前所未见的惨白的脸庞,那样的邢舟,仿佛声音大一点都会被震碎。

  就像一个遭遇久旱的人突然逢到甘霖,在无望中颤抖的邢舟听到了割裂黑暗的仙音,他睁开眼,从被子里爬出来,跪在床上凶狠的吻住了厉水的唇。

  厉水完全没有防备,他的嘴唇被邢舟的牙磕得生疼,而当几滴温热的泪顺着邢舟的脸滑落到他嘴里时,他的心脏也突然开始跟着嘴唇以相同的频率泛起了疼痛。

  厉水的手搂上了邢舟光裸的脊背,他还在颤抖,他的邢舟瘦了,他甚至可以摸到肋骨的形状。

  过了一会,邢舟终于慢慢停下了乱无章法的啃噬,就在厉水准备说话的时候,他对上了厉水的眼睛,然后用他这辈子最恳求的声音说道:

  “抱抱我好吗?求你了,厉水,抱抱我,用最大的力气上我,让我痛,让我存在……”

  第17章

  厉水本来是半路返回来拿年货的,一位从外地出差回来的老师带的野参,但他走时忘了拿。

  这次回去带的东西比较多,他原本是开着车的,但此时,车被暂停在楼下,他却被邢舟用绝望困在了卧室里。

  厉水不知道邢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他颤抖的抱着自己犹如在洪水中抱着一根浮木,是什么让他原来总是充斥着各种情绪的眼睛里只剩下死寂。

  他说:“厉水,我好像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了,我好怕。”

  厉水紧紧的抱着邢舟,用唇轻柔的碰着邢舟的颈侧,安抚一般的力度,他对邢舟说:“小舟,别怕,我能感受得到,你在这里,在我怀里。”

  一把无名野火燎烧着邢舟,他上齿咬着下唇,睁眼望着厉水俊美的面容,把所有的呻吟都压入喉中,他感受着身体里来自厉水汹涌的力度,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破什么子虚乌有的平衡,他只想把自己赤裸的献给厉水,然后沉默的用疼痛与快感确认自己的存在。

  就在刚才,在厉水回来之前,他好像真的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直到厉水用手把他的下唇从牙齿中解救下来,他才从嘴里泻出一阵呻吟。

  白天的两地来回以及情绪的波动让邢舟的体力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甘愿献祭般的性事。所以他睡着了,在厉水的怀中睡着了。

  厉水轻轻的退了出来,为邢舟清理身体后,他钻进被子将邢舟搂在怀里。

  他的邢舟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巨大的痛苦,才会在熟睡时还皱眉头,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就睡着了。厉水用手拂过邢舟形状好看的眉眼,试图让他放松,却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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