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
这个人，太恶劣了。
林枳故意道：“我怕。”
韩君泽亲了亲他的颈侧：“……那怎么办。”
林枳：“……那我上你行不行？”
“你还想上我？”韩君泽挑了挑眉毛，好像看着一个有趣的小东西，他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笑意带着蛊惑狡黠，“可以啊，但我怕你这么细的小腰，别再给累折了。”
林枳没办法了，其实他忍得也有点辛苦，一把将毛巾扔开，去揽住韩君泽的脖子，用吻回应之。
从浅到深，他们急促和狂烈地亲吻着。林枳感到自己体内的氧气正不断地被夺去，他心底涌升出一股下意识的陌生的恐慌，但他不想停下来，他想正视自己的内心，与爱人精神契合的一刻，也渴望肉-体的相融，尤其压抑得越久，在触及之时就越失控。
情绪愈来愈烈，体温逐步上升，韩君泽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极其明显，在某一刻他突然反身将林枳压在身下，急躁地把自己的衬衫扯掉，力道之大甚至崩掉了一颗扣。他做这个动作时堪称急迫粗暴，肩背胸腹的肌肉伸展裸-露出来，在灯下看起来十分色-情。
然后他开始脱林枳的衣服，也称不上有多少耐心。韩君泽这个人蛮奇怪的，他对男人或者女人的身体都没什么感觉，高矮胖瘦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但现在，或是说很久以前，他就觉得林枳的身体长得很漂亮。体态修长匀称，腰肢柔韧细瘦，并不夸张的肌肉分布，白里透着红。他忍了太久等了太久，到可以享用时，怎么可能不兴奋，激动得眼睛都猩红了。
林枳明显地感到了韩君泽的失控，还有对方不知不觉加重的手上的力道，眼前昏暗的景象和游移在浑身各处的触感逐渐和过去某一时刻重合，林枳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潜意识的手已经伸了出去——掐住了韩君泽的喉咙！
情绪正烈时当头一泼凉水而下，韩君泽几乎就傻在了原地：“……枳哥，你怎么了？”
“开灯……”林枳的声音艰难地从牙齿间挤出来，“快点……开灯！！！”
白炽灯照亮大厅的那一刻，韩君泽看到刚刚还仰躺着的林枳已经瑟缩在了沙发角落，他抓着自己半挂在肩头的衬衫，浑身都在剧烈颤抖，脸色和唇色苍白，惊恐地看着他。
韩君泽感觉浑身都被震了一下，他尝试向林枳迈一步，林枳立马又后缩得更厉害：“别过来……别过来……”
韩君泽抹了一把脸，他从来没见过林枳这样，眼底是极深的恐惧和无助，写满了“别碰我”，像惊恐绝望的一只小兽。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用尽自己的耐心缓缓道：“好，好，我不过去，枳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你别怕，我不碰你了，我不做了，你放松，对，就这样……”
林枳大口地呼吸着，额头冒起冷汗，紧绷的神经和肌肉慢慢松弛下来，他在沙发角落抬起手臂盖住了眼睛，觉得真是糟糕透了。
原本他和韩君泽刚刚的氛围是很好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件事……
他没法克服自己心理下意识的排斥，像他这样不正常的人怎么和别人正常地谈恋爱……
林枳死死地扣着自己盖住眼睛的小臂，忍不住哽咽道：“对不起……韩君泽……我做不到……”
韩君泽长吐出一口气，在距离他一米远的沙发上坐下来，点起了根烟。
“……枳哥，你是不是在国外遇到过什么事？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告诉我好不好？”
林枳喉咙轻动了一下，张了张口，再度沉默。
那种事……他哪好意思跟韩君泽说出来？
第81章 泄露
最后晚上两人还是各自分房睡了。
林枳躺在客房的床上, 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辗转反侧，枕头有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本来是安神助眠的味道，他却感到愈加不安和焦虑。
他那段噩梦明明已经通过心理催眠和药物纠正, 治疗得很好, 至少维持了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想到通过今日与韩君泽的亲近, 竟然重新催醒了。
林枳坐了起来, 打开床头柜, 拿出那个“维生素”的药瓶，苦笑了一声, 又咽了两片，抱着被强迫自己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林枳一出房门，就见韩君泽在厨房做早饭, 回头看了他一眼：“枳哥, 过来吃饭。”
林枳刚起床，还有点懵懵的, 他刚坐下, 韩君泽就过来亲了一下他的眼皮：“怎么眼睛都睡肿了？昨晚没休息好吗？”
林枳眨巴眨巴眼睛，三秒后才反应过来：“……啊, 挺好的，这些都是你做的啊……”两菜一汤, 都是他喜欢的口味。
林枳刚睡醒时的头发柔软而蓬松, 两边乱乱地翘着, 像小狗耳朵一样, 韩君泽被可爱到了, 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说要照顾你的，至少早饭得做得像回事吧，快吃吧，吃完送你上班。”
林枳迅速吃完了饭，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好，然后看着韩君泽对镜子扎领带，神色一切如常，好像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影响什么。
他难免有些后悔和失落，韩君泽和他在一起，连那方面的事都不能和谐，他可真是没用。
车开到他学校时，林枳侧头和韩君泽告别：“那，我走了？”
韩君泽：“真想当你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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