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人轻轻颔首。
见黎威和老人有话要说，洛芷颜给他们倒了一杯水，便转身走出了病房，让他们单独谈谈。
面对着老人，黎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现在他说什么才是合适的。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小雪。”对上老人，黎威的语气不免放得轻柔，担心他的声音过大会吵到老人的静休。
“都过去了。”老人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释然或者愤怒。
“小狱还过不去。”说起黎狱，黎威忍不住叹了口气，刚才黎狱的眼神分明是想把陈莉置于死地。
老人也微微叹息，“我也担心小狱的情况，仇恨在他的心里潜伏太久，他无法割舍。”
“他始终不明白，仇恨……是所有感情中最不必要的存在。”
黎威在一旁听着，不插入任何的话。
他们并没有聊起过去，而是说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二十年前那件事是不存在的一般。不是黎威不想提，而是老人不提，黎威不敢提，他没有资格提起。
二十年前的是是非非终将会再次唤醒，总是再次**裸地摆在他们的面前，那是黎威不敢逃避也无法逃避的过去。
“阿威，以后去看阿雪的时候带上一束薰衣草吧，那是她最喜欢的花。”老人轻声说道。
老人的话刚落，黎威不敢置信地看着老人，老人倚在枕头上，双目微微阖上，表情慈祥柔和，连呼吸也是细微脆弱。
有那么一刹那，黎威以为这位老人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老人会喊他的名字，代表她已经原谅了他，原谅了他的一切。
半响，黎威才应了一个字，“嗯。”他凝着老人安静的睡颜，淡淡一笑，“谢谢你的原谅。”
没有得到原谅，黎威一辈子都不会释然，其实他跟黎狱一样，并没有从过去走出来，黎狱怀着的是仇恨，他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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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惩戒陈莉
牢房。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被掉在半空，她的身上尽是模糊的血肉，五指被碾碎，血依旧一滴一滴滴从她身上滑落，滴落在地。
血即刻冷凝成冰。
牢房冰冷潮湿，连空气都充斥着腐朽的味道。
“黎狱……我要你下地狱！下地狱！”女人疯狂地喃喃着，酷刑已经夺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的不甘和愤怒只能化成小声的轻喃。
牢房的外面传来声响，陈莉的头在半空艰难地抬高，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极为优雅地踱步走到她牢房的面前。
“这场景真美。”黎狱轻笑，优雅地拍了拍手。
“下地狱！我要你下地狱！”陈莉拼命挣扎，捆绑在她身上的锁链一晃一晃，发出笨重的金属碰撞声。
黎狱的眸光暗沉，他身边的属下立刻心领神会地打开牢房的门，抽起长鞭重重地朝女人打去，一声比一声高的尖叫声撕裂牢房的空气。
陈莉猛地咳嗽，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渗出，可她依旧冷冷地看着黎狱，嘴里不住喃喃道，“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继续。”黎狱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皮肤在酷刑下揉成碎片，陈莉痛得晕了几次，可没隔几分钟，她又被辣椒水刺激醒来，皮开肉绽的伤口，麻辣的辣椒水，那种疼痛入心入肺入骨。
她要报仇，她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黎狱……
黎狱极为耐性，他一直站在牢房外面，看着她尖叫，看着她挣扎，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感，他恨了二十年的人，终于被他绑上了刑台。
直到后来，陈莉只剩下求饶声。
“求求你放了我，只要放了我……放了我……”陈莉气若游丝地求饶。
“放了我……不要杀我……我没推她，没有……”
“黎狱……求求你……”
“……”
陈莉一个劲的求饶反而让黎狱的心情不爽，他掉头离开。属下询问他的意见，“少爷，该怎么处置她？”
“让她生不如死。”黎狱冷冷地开口。
身后的属下被黎狱的口吻吓得直接冒出一阵冷汗。
黎狱，狠起来比谁都狠。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洛芷颜和洛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黎狱回来，洛芷颜连忙到厨房替他准备晚饭。
说是准备晚饭，其实只是把饭菜热一热。
黎狱走进厨房，把站在电磁炉前的洛芷颜拥入怀里，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小猫。”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疲惫地阖上眼睛。
“怎么了？”感受到黎狱的异样，洛芷颜回头看他，他的身体很冷，周身带着外面的寒气。
黎狱摇头，“没事，我很好。”
不知为何，洛芷颜总觉得黎狱的语气有些怪，她转身轻轻搂住了他的腰，仰头看他，“你身上有股味道，怪怪的，你是去了哪里吗？”
那个味道，是牢房里的潮湿味。黎狱蹭了蹭她的脖子，笑起来像个撒娇的小男孩，“能不回答吗？我困了。”
洛芷颜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她只想安静地待在他的怀里。
良久，黎狱才放开她，只是他没有走出厨房，他跟在她的后面时不时帮她拿东西，只要她回头，便能看到他的身影。
洛莹转头看着在厨房忙乎的俩人，唇角也释然地浮现一丝微笑，这样也好，看到他们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她从沙发站起，慢慢地走回了卧室。
“好啦。”洛芷颜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笑嘻嘻地喊他一声，“快去洗手过来吃饭。”黎狱闻言乖乖地去洗了手，回到餐桌上，伸手一捞，把刚放下围裙准备陪他吃饭的洛芷颜准确无误地纳入怀里。
“喂。”洛芷颜皱眉，伸手想把他的手拿开。
黎狱把她的身体环得更紧一些，最后，洛芷颜妥协地窝在他怀里。
俩人甜甜蜜蜜地吃了宵夜后，黎狱又出门，洛芷颜自己回到了卧室，忍不住发了一条短信给黎狱，“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遵命。”短信很快就得到回复。
洛芷颜抱着手机看他的回复，忍不住喜笑颜开。
好一会，她才从兴奋中回神。
洛芷颜洗了个澡准备睡觉，手机倏然响起，洛芷颜看了一眼来电，是黎威的电话，洛芷颜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心里有些疑惑。
这个时候黎威打电话来找她是为什么？
“小颜，睡了吗？”黎威的语气充斥了满满的疲惫，声音也有沧桑的印记，洛芷颜的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形象。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大家都疲惫了，她躺进了床上，盖好被子才回答黎威的话，“还没，怎么了？”
黎威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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