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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志成城_陈小玄【完结】(76)

  乐晓北嘶哑地嗷了一嗓子,赶忙回手护臀。乐晓东动作快,唰地掀开浴袍,虽然乐晓北立马盖了回去,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整个儿泛着红的屁股上青紫色的指痕宛然。

  搁别人身上,乐晓东会说挺重口、情趣嘛,换乐晓北他就心疼,还发愁,肉体上并不是最重要的,头一次就舍得下这么重的手,那个人能有多喜欢你?对,仅仅是喜欢而已,爱字干脆都没有提的必要了吧。

  乐晓东刚放下一半的心又吊了起来,“不聊聊么?”

  乐晓北侧过头看着他,“哥,这事儿你情我愿的,你别担心,我好着呢。”

  乐晓东忍不住劈头盖脸喷他,“好着呢你半夜给我发信息?好着呢干完人影儿都看不见?好着呢你屁股让我拍两巴掌?”

  事实上没有他说的这样严重。

  可是要解释些什么呢——

  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很可能有点轻微的抖M倾向?

  骆斯年是接了电话才走的?

  半夜发信息是因为你不接电话啊?

  是,又不完全是。

  讲真话,是有一点茫然的,似乎是想跟乐晓东聊一聊的,然而他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想聊些什么。

  第76章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

  乐晓北这周的假期就很奇葩,周六下午半天加周日下午半天,周六上午领导视察,周日上午有国外的考察团,要求全体人员都必须露个面儿。

  原本一切正常一周也只能上一次课,马上要去广州集训,年底还得有一次,明年年初年中连着有大型赛事,学个英文战线拉得太长,长到打足的心气儿都要不知不觉一点一点瘪下去了。连着两个多月不间断着实不容易,乐晓北打算尽可能延续这个良好的态势,正好他们小班的外教下午有空,临时约了一节一对一。

  出来看见骆斯年,他坐在门口等待区的沙发上,拿着手机玩游戏。乐晓北道:“这么巧。”骆斯年收起手机,“我看到你在上课,就等一会儿。”

  “那我请你吃饭吧。”骆斯年平时不联系他,他觉得人家似乎若即若离,骆斯年见面时总是很直接,他又不知如何应对。

  “晚上有个商务活动。”

  骆斯年脸上挂着浅笑,语气平常,但乐晓北总觉得气氛有些冷硬,也许这次是在说正事,便没有之前那么轻松和随性,又也许他说专程等自己,又说有安排,让人无所适从。他只得道:“喔,那下次。”

  “你能等我一会儿么?我并不重要,不过总要出现一下。”

  晚上九点前要归队,但是乐晓北点了头。

  所谓的商务活动在一家五星酒店,骆斯年直接把他带到客房,说今晚会留宿,问他介不介意在这里等一会儿。乐晓北完全不知道他有没有暗示的意思,但现在说介意,恐怕就是自己在暗示了,暗示着拒绝,或者紧张。

  乐晓北看了一会儿体育频道,有服务生来送餐,普通的西式套餐,菜色比较常规,卖相看起来不错。骆斯年想得周到,然而乐晓北并不想领情。

  一个钟头很快过去,乐晓北就算这会儿动身也不一定赶得及,何况他并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来了又走掉,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骆斯年回来了,问他为什么不吃饭,乐晓北说没礼貌,骆斯年笑笑,打电话重叫了两份,然后说让客人久等,是自己没礼貌。他的语气神态都和往常没什么差别,但又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同。

  乐晓北用叉子拨弄着白瓷碗里的沙拉,骆斯年今天格外安静,而他不开口,就只剩一片尴尬的宁静,和金属与陶瓷碰撞的声音。他想了半天,试图调节一下气氛,“我有个问题。”

  骆斯年点点头,眼里似乎有一丝带着笑意的期许。

  “以后英语的问题能不能问你啊?”乐晓北笑问。他以为自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可惜骆斯年好像get不到笑点,而且并未给予礼貌性的配合。

  骆斯年放下叉子,拿起一张餐巾擦了擦嘴,“Well,你还真是浪漫呢。”

  乐晓北一时不明白这没头没脑的“浪漫”从何而来,骆斯年突然站了起来,椅子因动作过大而翻倒在地。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始思考,骆斯年已经俯身下来,吻住了他。

  虽然只是嘴唇的碾磨,但这个吻很霸道。骆斯年双手捧着他的脸,乐晓北完全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被放开,叉子还攥在手里。

  骆斯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两人短暂地对视了片刻,乐晓北仍是怔怔的,没有发火,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尴尬,更像是完全不知作何反应。骆斯年转身出去了。

  乐晓北抬手摸摸嘴唇,叉子刮到眼角的皮肤,金属的冰凉和沙拉酱的黏稠让他清醒过来,他开始感到耳根发热、心跳加速。

  他不晓得该庆幸于骆斯年走出的这第一步,还是该失落于他难以捉摸的态度。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骆斯年又回来了。

  骆斯年道:“你还没走。”

  乐晓北抬头看他,“过了多久?”

  骆斯年道:“十一分钟。”

  乐晓北点点头。十一分钟,要走都坐上车了。

  骆斯年道:“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之后乐晓北被压在隔断墙上,不容拒绝的亲吻。他听得到自己凶狠的心跳声,看得到衣衫被丢弃在脚下,感觉到骆斯年的双手从腰间开始走遍全身。他今天还是穿T恤运动裤出来的,很好脱,而骆斯年穿正装,皮带是他摸索着解开的。

  骆斯年仿佛知道他没有经验,前戏做得很充分,充分到漫长,漫长到恍惚。

  真正进入的时候仍然很疼,他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快感渐渐盖过痛感,记不清整个过程中骆斯年都说了些什么,甚至记不清自己究竟射了两次还是三次,却奇异地记得骆斯年舔过自己眼角滑落的泪水。

  骆斯年手掌很粗糙,有极硬的老茧;骆斯年身上有好几处疤痕,大小形状不一;骆斯年□□的时候不喜欢亲吻,而是更热衷于抚摸,以及能够令人产生痛感的动作。骆斯年是循序渐进的,而乐晓北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排斥,并且似乎同他一样,可以从中得到别样的快感。他觉得这有点变态,然而这变态令人亢奋。

  事后骆斯年倚着床头抽烟,很长时间里,两个人没有任何语言、肢体和眼神的交流。一种莫名的空虚,冰冷而灰暗,令人心悸,乐晓北原以为这种空虚只会出现在纯粹肉体关系的□□之中,现在看来,所谓的互相吸引,大抵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他心里很难受,不希望这段日子里自己的所见所想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像,没有人愿意看到真心变笑话,被人踩在脚下,但是无可奈何,歌里也唱,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是的,甚至没有开始。

  乐晓北坐起来,浑身乏力,腰、屁股和那里尤其疼得厉害,才退役不久体力就差了好多,又想到好多退役队友发福,跳水的可以比比谁溅出来的水量大,体操的做不起来仰卧起坐,乒乓的不用说简直个个照着胖胖球的样子长,他想着忍不住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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