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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愿_适我所愿【完结+番外】(23)

  确实如他所料,君禾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君禾的身形停顿了一瞬快速审视君霰一番,没说什么,往楼上走去。刚走了一半突然停下,转身告诉他说:“我在城东的教堂里寄放的东西忘了取,你送我去会场后去帮我拿回来。”说完不理会君霰眼中的探究,冷着脸上二楼左转进房间。

  黑暗中,月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窗帘映照在华丽的大床上。

  她没开灯一头栽倒在床上,然后在心里默数30秒后从床上一跃而起,拉开2米高的衣柜门随意拿出一条裙子换上。换好后她失神地立了许久无意识地摩擦着十字架,好像是感应到她的内心连那层银光都变得有些暗淡了。

  它曾两度戴在她颈上,可如今她必须取下。

  一切就从今晚开始吧。

  君禾坚定地睁开眼走出漆黑的房间。

  为庆祝顾家仁和堂分店在虞城开业这件盛事,晚会邀请的自然是各界的精英和社会上层人士还有和顾家并驾齐驱的君、简两家。

  华灯初上,整个会场都金碧辉煌。

  君禾一身华紫,手背上飞舞着闪耀的金翼燕尾蝶,金色的翅翼和凤尾一样的尾须这才是黑暗中最耀眼的蝴蝶。看着她美丽高雅地迈进会场,纷纷窃语着。

  所有人心知肚明,这场聚会是打着以医会友的幌子在与上层名流们拉关系,只是不知有多少人如意。

  “父亲。”君承夏正和其他人探讨医术,聊得甚是高兴。见她来了立刻板着脸,斥责君禾晚到,叫她向长辈们赔不是。

  她从之,对那些虚伪的长辈们赔不是。

  简真月在不远处优雅地品着红酒,将这边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她看着道歉道的没有一丝愧疚的君禾,笑了。

  “君伯父,我能邀请君禾跳支舞吗?”路宵风刚摆脱一群趋炎附势的人,就看见君禾在向那些人卑躬屈膝地“道歉”心里顿时一片怒火,几番压抑才忍住的。

  君父明白他是在帮君禾说话,瞥了一言不发的君禾,眼中一丝不动声色的厌恶划过。然后转过头看向路宵风,对他点头。“只要禾儿愿意就行。”

  没人看见低着头的君禾的嘴角,听到这句话后嘴角扯出一抹嘲笑。

  路宵风绅士地邀请君禾,并和她携手走进舞池。

  “怎么来晚了?”他问。

  君禾不答,路宵风出现在这里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于是反问他:“你怎么会来这么无聊的地方?”

  路宵风说:“因为你。”所以他来了。这一直是他最想说的话,路宵风脸上一直是笑着的,其实他的心里却因为君禾的沉默而有些失落,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她用这种形式告诉他不应该说这话,但是面对她他真的不知还应该怎么说。

  两人安静地跳着舞,仿佛舞池里只有他们两人,不知是不是离得太近的缘故,彼此好像都看不清彼此的模样。

  笼罩在柔和的香槟色灯光中的君禾不知不觉回忆起过去,她和路宵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君家。那时她不受君家人的待见,一个人整天待在小房间里,除了她同父异母的二哥会时不时来看看她,就只有经常到君家玩的路宵风跟她说话。

  当时路宵风比她大三岁,是一个小大人。她不喜欢路宵风但她只能依赖他,这样她才能过得好一点。果然君家见她和路宵风走得近,对她也客气一些,路家混的是黑道他们不敢得罪。

  就在君禾出神时,路宵风见到会厅角落里的安悠然向他招手,还有君白墨也在他旁边,好像有事找他。

  “我有事要处理一下,你先自己走走吧。”说罢离开了舞池。

  君禾向那个方向望去也看见了他们,便了然,不过晚说了一步。

  “没关系,你去忙吧。”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小声说道。

  红灯绿酒,灿若繁华。

  从这里往下望去,街道上的人和车辆至余下一个黑点。外廊只有她一人,空旷也很孤单但是却比里面自由,可真正的自由她在哪儿都没感觉到。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角余光里多出一抹红色倩影。

  她转过去,看着她。

  心知她为了什么来找她,但是她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应该说她没资格说,所以在等她先开口。

  看着君禾,和自己印象中那个穿长衫的女孩子差别好大,时间真的很无情。她现在也回想不起五年前的情景,因为连她自己也变了。许朝暮一声叹息后,问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出狱的日子。”这个问题君禾根本不用想就回答出来了,因为她每天都在数,生怕自己忘了。轻飘飘的一句话,但是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努力保持平静说出来,她不希望被别人发现她的难过。

  “你不去找他吗?”

  君禾转身正对着她,轻笑,“你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

  许朝暮拂开遮眼刘海,转过身看着君禾。风中她艳丽的红裙摇曳着如迸裂的火花在夜晚中舞蹈,但她酡红的脸颊却破坏了这份冷艳。“他身体不好。”

  “……”是吗?

  “很不好,……在里面落下病根了,那里面很冷很湿的。刚出来那会儿他整个人憔悴到我都……快认不出他了。”

  许朝暮脸上的神情很平静。

  那五年里只有她去看过宿愿,君禾从没去过。每一次他们的谈话都避开了有关君禾的一切,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那种无力感,和得知那个人死去后一样。

  “……”是吗?

  见君禾没要开口的意思,她不接着往下说,而是换了个话题。“我两年前嫁给了安悠然,没办法啊,反正沈越不在了我嫁谁都一样。”

  “……”真的吗?

  许朝暮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就算再提起沈越不会在难过了,谁知到还是会痛,抹掉泪水后又有更多的眼泪往下掉,她怎么也止不住擦不干,到最后只能无助的哭喊。

  “君禾,我觉得宿愿遇上你简直是他上辈子造的孽!为什么跟你们扯上关系不是死就是坐牢啊?为什么我不想跟你们见面却偏偏又见着了?”她真的很怕他们,真的怕自己成为下一个遭殃的人。

  看着埋头哭泣的许朝暮,君禾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地看着。

  五年前他们从方家逃走没多久还是被君承夏派来的人找到了,他们以绑架罪起诉宿愿。君禾没有办法只能跪下求他们放过宿愿答应回君家,他们说君家只给她一个机会,只要她答应联姻就放宿愿一马。

  她答应了。

  但是君家始终不放心,贿赂法庭判宿愿五年牢狱,他们想在这五年里让她死心踏地的嫁给简单。可是谁知每到成亲的前几日简单就会犯病,这一拖五年也就过去了。

  今天是宿愿出狱的日子,她根本不敢去见他因为她不能见他,她做了许多错事根本不敢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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