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慈却坚持：“可答案对我很重要。”
祁江枫揉了揉眉心：“我的答案恐怕会让你失望。”
一颗心仿佛坠入冰冷的河水，她苦笑着摇头，笑自己的太蠢。
笔尖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好了。”
祁江枫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站起身来说：“清欢让你去清枫集团上班我没有意见，可她身子刚好，使小性子也是有的，你多体谅她。”
凌念慈的身子晃了晃，那她呢？她刚刚流产，谁来体谅她？
算了吧，祁江枫满心满眼都是蒋清欢，根本不会在乎她。
看着祁江枫的车慢慢开走，直到尾灯的光芒一点都不剩，凌念慈终于颓然的跌坐在门后。
本应该是他们两个人的戏码，却多了一个她。
最后的结果却是白白搭上了宝宝的一条命。
真是……悔不当初。
祁江枫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离婚协议，却没有他想象中的解脱和畅快。
一路开着车，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凌念慈满身是血的被护士从献血室抬出来的场景。
他不得不按下车载音乐，调到最大声，可依然掩盖不住耳内她一遍遍的绝望而倔强的声音：“你有没有爱过我？”
离了婚，凌念慈搬出了那栋偏僻的别墅。
她的行李不多，一只小箱子就可以装满，最后一次看了看这个她住了五年的地方，义无反顾的离开。
市区的一间小一居室，租金便宜，交通也便利，凌念慈收拾了一天，累的腰都直不起来，灌了两口矿泉水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凌念慈被一阵铃声从睡梦中叫醒。
“喂？”
“是我。”是祁江枫，“什么时候来清枫集团报道？”
凌念慈清醒了些：“我不去了。”
他的声音冷了冷：“你答应了清欢，就必须来。”
“我要是执意不去呢？”
祁江枫看着面前殷殷期盼的蒋清欢，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心内烦躁：“今天要讨论是收购凌氏地产，来不来随你。”
电话挂断。
尽管当初她为了跟祁江枫结婚已经几乎算是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可凌氏地产是爸爸大半辈子的心血，爸爸已经因为她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事业。
凌念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爬起来，打车去了清枫集团，路上打了个电话回家。
一通电话不到五分钟，母亲几乎是不停的在叹气：“念慈，你跟祁江枫到底怎么了？当初要死要活的嫁给他，现在他反过来要收购你爸爸的公司？”
爸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给她打电话做什么！从她为了钱非要嫁给祁江枫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是我的女儿！我的公司怎么样跟她没关系！”
“老凌你跟女儿计较什么，她年纪还小……”母亲劝了几句，语重心长的对她说：“昨天晚上秘书突然打来电话，说是祁江枫要收购凌氏，你爸爸高血压立刻就犯了……念慈，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么自私，凌氏地产是你爸爸的命，公司没了，让他怎么活下去……”
飞驰的出租车上，凌念慈已经泣不成声：“妈，对不起，我无论如何都会保住凌氏。”
挂了电话，已经是满脸泪痕。
下车进入清枫集团，前台已经被叮嘱过，见她来了直接带着她去了副总办公室。
只是她这个副总助理，恐怕不好当。
里面间或传来蒋清欢细碎的吟哦，一声大过一声，过了一会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可见里面的酣战有多激烈。
凌念慈抹了把脸，忍吧，只要解决了凌氏地产的收购问题，她就能彻底从祁江枫和蒋清欢的爱情中抽离。
正文 第5章 除了忍，别无他法
第5章除了忍，别无他法
一个多小时后，蒋清欢推门从里面出来，发鬓散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有未曾退去的余韵，惊讶道：“呀，凌小姐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等很久了吧？”
祁江枫黑着脸跟了出来，跟蒋清欢不同，他倒是衣衫整洁一丝不苟，仿佛只是去开了一场冗长的会议，冷静的可怕：“下午开会，你去泡咖啡，二百杯。”
“二百？”
祁江枫冷哼一声，“不愿意？”
凌念慈咬牙：“没有，我愿意。”转身去了茶水间。
蒋清欢看着她走远，抬头去看祁江枫的脸色，有些不满：“江枫，下午开会不是要说财报的事情，什么时候要收购凌氏地产了？”
他收回追随凌念慈的目光，用干咳掩饰尴尬：“随口说的。”
“真的只是随口？”
“嗯，别想那么多，收拾一下自己吧，我先回办公室了。”
蒋清欢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刚才她都那样了，祁江枫居然都没有半分触动，仿佛一尊冰雕坐在那里，任凭她怎么勾引挑逗都没有反应。
只是当外间的助理位传来些许响动的时候，他却第一时间绷紧了身子。
蒋清欢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凌念慈在茶水间足足呆了一个多小时，磨咖啡煮咖啡加糖加奶，等把二百杯咖啡全都送去会议室的时候，已经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趴着一动都不想动，小腹内传来阵阵绞痛，她倒了杯热水灌了下去，症状却一直没有减轻。
头顶上传来蒋清欢的声音：“凌助理，我请你来当助理不是让你在这里睡大觉的，去把我办公室打扫了。”
凌念慈勉强爬起来，忍着腹痛：“下午不是要去会议室开会？散会之前我收拾好，行不行？”
蒋清欢玩着漂亮的法式水晶指甲，轻笑：“不舒服啊？”
“……我会收拾的，让我休息一下下就好。”
“那可不行，”蒋清欢一把把她从座位上扯下来，重重的推进了办公室的大门：“我等的就是你不舒服的时候。”
她得忍，为了凌氏地产，为了爸爸，她必须得忍。
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收拾完整个办公室刚刚好用了十分钟，她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满身汗水，有累的，也有疼的。
可她还是迟到了，推门进入的刹那，所有人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她找了个靠近门的角落坐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主席位上，祁江枫换一套深蓝色的西装，面容冷峻，“作为清枫集团的员工，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守时。”
所有人统统看向她。
凌念慈捂着小腹，声音弱弱的：“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
她咬牙撑着，她知道蒋清欢把她叫来就是故意要折腾她的，她强行插入他们之间，不出这口恶气，怎么能善罢甘休？
“没有人跟你说过，发言的时候需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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