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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散曲不终_亓姮【完结】(34)

  “你别不识好歹,除了你还有谁有犯案动机?再说,你看到童瑶寄给你的挂号信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眼看赵泽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郑斌才出声打断了他,换自己和赵歙对话:“在现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的时候,我们不能给任何一个人定罪,只不过我们有怀疑任何一人的权利。童瑶小姐暂时还没苏醒,所以也没提供给我们什么线索,我们此次过来,是想先确认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总算还有个明白人。”赵歙用没被手铐铐住的手理了理衬衫的领子,“说吧,你们具体想问什么。”

  赵泽看着赵歙这么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别过头去。郑斌见状只好无奈的拉过一把椅子摆到床边,坐下,开始详细地询问起来:“首先,想确认下你这么晚还出现在童瑶病房的原因,真的是因为那封挂号信吗?”

  “是的。”听到赵歙这么干脆的承认,赵泽倒是十分惊讶,转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盯着赵歙看,可郑斌却是意料之中的神情,没做任何回应,就听着赵歙继续讲,“但是,我是来找童瑶对峙的,那封信上写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做过,为什么我要背这么个黑锅,所以我当时要过来和童瑶讨个说法。”

  “噢?这么说你原本只是想找童瑶问清楚为什么她要这么诬陷你?”郑斌有些兴味地挑挑眉,“可据我们所知,你和童瑶应该只是通过骆雁才认识的,彼此也只是不是很熟的朋友关系吧,为什么你会知道她在这里然后直接来找她呢?”

  “对,我和童瑶的确是通过骆雁才认识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才给她污蔑我的缘由。”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呢?”

  不过,赵歙到这时候又转换了口气,一副明白理解的样子:“我知道,童瑶和骆雁打小儿一起长大,感情好的同穿一条裙子都可以。这次骆雁不幸身亡,对她的打击肯定很大,有什么想不通的情况也很正常,而现在骆雁在国内的朋友也就这么几个,再加上她又认识的,可不是我了么,所以我看到她寄过来的挂号信才会直接找她,想开解开解她,而不是找律师告她诽谤。”

  这一番话下来让郑斌都不由地感叹,果然是生意人,颠倒黑白真的是顺手拈来,还给自己塑造了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形象,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但面上郑斌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那为什么等小赵赶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是童瑶倒在血泊中,而脖子上又有你的手指印呢?你们是不是起了争执?甚至是动了手?”

  “我承认,我们是动了手。”郑斌总是觉得赵歙是半真半假掺杂着回话,也正是这样才更人摸不透,分不清到底哪是真哪是假,但现在又无可奈何只能一股脑儿地全部接收,“她一看到我就情绪很激动,喊着我是杀人凶手,那我能不气急么?情急之下就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想让她别喊了,哪晓得她反抗地那么激烈,然后莫名其妙地自己把头往桌角上撞,我想拉都拉不住。”

  赵歙的话让本来就想在在旁做记录不参与发言的赵泽惊讶了一把,没忍住惊呼道:“你说是童瑶自己去撞得桌角?”

  “你上级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许是因为一开始赵泽就把赵歙认定为凶手,还给他戴上了手铐,赵歙现在十分不待见他,也不想好好回答他的问话,“就是童瑶她自己去撞的桌角。”

  “你的意思是童瑶想自杀?”郑斌倒是一针见血的指出赵歙想表达的意思。

  一听郑斌有这种推断,赵歙佯装诧异,“这我可没说啊,我只是想说不是我推得她啊。”然后又小声地仿佛在自言自语般一样,“不过,她和骆雁感情这么好,有这种想法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见赵歙回答的滴水不漏,郑斌也只好换个方向问下去:“那么,童瑶在信里提到的那件东西是什么?你是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了吗?”

  “怎么可能,我一向坦坦荡荡做人做事,怎么会有什么把柄的存在。我来这里只是因为她毫无依据的污蔑而已。”虽然赵歙话是这么说,但郑斌还是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不过他也没点破。

  “那童瑶的问题先放一放,等到她醒过来再问她也不迟。”说着这话的郑斌敏锐地捕捉到赵歙的瞳孔震动了几下,不过又被他很好地掩饰过去了,“那么,对于骆雁的遇害,你有什么看法吗?她有什么仇家之类的吗?”

  这时赵歙的表情又换成一副痛心的样子,摇摇头:“没有。她一个刚从美国回来的人,到现在知心的朋友都没有几个,哪会有什么结怨结仇的。诶,这好端端的年纪,怎么就摊上这么场事呢。”

  “据我所知,你也没比骆雁大几岁吧,怎么有种长辈的感觉。”赵歙的语气让郑斌有点哭笑不得,“那你觉得这不是熟人犯案?”

  “我和骆雁是在美国念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比她大几届,再加上我又没选择继续读研而是一早就踏上社会了,阅历比她丰富几年,自然心态也相对成熟很多。但我没想到啊……”然后停顿了许久,赵歙像是组织了语言,“这当然不是熟人作案,骆雁的熟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各个都是精英,谁又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再说,不是说当时公寓被翻得很乱么?应该是小偷想进来偷东西被发现了只好杀人灭口吧。”

  “噢?你知道骆雁的死因是什么吗?”赵歙的这个理由倒是连赵泽都有点侧目,故而郑斌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而赵歙则被这个问题问得一头雾水的样子:“死因?不就是被人杀了么,还能有什么死因?”

  郑斌在赵歙回答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表情看,不放过一丝一毫的面部变化,也不知道发没发现什么,只是在这个问题之后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便让赵泽解开一直拷着赵歙的手铐,然后和赵泽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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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队,这赵歙怎么处理?”出来的赵泽显然陷入了迷惑中,这赵歙的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感觉,分辨不出真假对错来。

  “先放了,然后派人盯着,一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说完这话的郑斌则走到吸烟室,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烟盒,倒出一支烟,点火,慢慢吞吐云雾起来。而看着郑斌走进吸烟室的赵泽则没跟进去,他知道每当郑斌始抽烟的时候正是他思绪最为活跃的时候,他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放任他的大脑运作,所以他转身和赵歙房间外的两位警卫打了招呼,过一会儿就将赵歙放回去,然后派人跟着。

  那边独自坐在吸烟室的郑斌抽了几口烟也不继续了,就两指夹着烟放在右腿的膝盖上,然后开始在自己的脑海里反复循环之前得到的一切信息。

  首先先分析骆雁的案子,死因很明显是触电,但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有待商榷,虽然从现场的状况分析来看,他杀的可能性更大点,但凶手采用了什么手法又是不得而知的,这就已经成为难点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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