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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_平方缪【完结】(827)

  说罢,褚翘的视线才往阮舒所在的窗口扫射过来。

  阮舒一时未躲,顿时隔着段距离与她对上双眸。

  非常明显的。褚翘怔了怔。

  “储警官,误会误会,全是误会。”庄荒年从房车里下去,迎上褚翘。

  阮舒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地挪开目光离开窗口,回房间前瞥了眼吕品,“关了窗户吧。我遇到熟人了。有没有所谓。你们看着办。”

  确实忘记了。忘记了傅令元的前未婚妻褚翘,就在江城的……

  ……

  外面的闹剧如何收场的,阮舒未去搭理,兀自在房间里抄写十多分钟的经书之后,门被叩响。

  阮舒重新出去。

  暮色四合,沙滩上的人全都不见了。包括庄荒年自己带来的人。但庄荒年还在,驻足在客厅及餐厅的门道上,朝她和善地笑:“姑姑。”

  “……”很想要他改掉称谓。然,阮舒想不出该让他换成其他什么,只能先忍受着。

  “姑奶奶,屈尊移步和二老爷叙个旧吧。”一旁的吕品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得不像话。

  阮舒觉得就差没把手搭在吕品的手臂上以老佛爷的姿态自居了。

  转眸,她看回庄荒年。朝客厅行去——必然是闻野的要求。

  “姑姑。”

  庄荒年立于门边迎接她。

  阮舒率先在沙发里落座。

  庄荒年没动弹。

  讲规矩……?阮舒会意,启唇:“你也坐吧。”

  “谢谢姑姑。”庄荒年似叫上瘾了,开口闭口都有。

  吕品只给阮舒倒好一杯水。就站到阮舒的身后。

  庄荒年也不尴尬,向她道歉方才的事:“对不住姑姑,我大嫂她最近因为大哥的病情心力交瘁。神经脆弱,受她娘家人怂恿。”

  阮舒不语,端起水杯呡一口润了润嗓子。不疾不徐地问:“找我什么事?”

  庄荒年正襟危坐:“和姑姑商量,迎姑姑回庄家的事宜。”

  “我为什么要回庄家?”阮舒放下水杯。

  “姑姑说笑呢。”庄荒年进一步正色,“咱们庄家传承百年,不能断在我大哥手里。”

  阮舒轻飘飘掀眼皮子:“你大哥病得很重?”

  “是。”庄荒年点头,“一直在医院里吊着最后一口气,指不定什么时候,说走就走了。”

  “什么病?”

  “前列腺癌。”庄荒年补充,“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治不好。”

  又是癌症……不由记起远在海城医院里的黄金荣……微垂一下眼帘,阮舒瞥他:“那也轮不到我。”

  庄荒年略有狐疑:“姑姑不晓得我们庄家现在的情况?”

  “我为什么会清楚?”阮舒冷漠脸。

  庄荒年转了转眼珠子,自行想通了什么似的,愧色道:“姑姑和姑奶奶受苦了,有所怨憎是应该的。不过姑姑既然愿意不计前嫌回来,必然是深明大义的。那些事是我大哥为了稳固他的家主之位的个人行为,与整个庄家无关。”

  “天道轮回,我大哥估计是遭报应,所以老来重病,膝下无子,偌大的家族后继无人,遭外人觊觎,虎视眈眈。”

  一句话,差不多将庄满仓的基本情况带过。

  原来没有孩子?

  那么所谓“外人觊觎”,约莫便是指庄满仓的老婆那伙人。

  信息简单,加之先前有所猜测,阮舒消化得很快,继而问:“你自己呢?”

  庄荒年的表情露一抹复杂,稍纵即逝。

  但阮舒捕捉得一清二楚。

  随后便听庄荒年道:“姑姑,我也无妻无子,而且继承庄家,不仅仅是财产而已,更重要的是家族基业和老祖宗传承下来的一些东西。我自认为无才无德,难挑大任。”

  阮舒极其轻微地挑一下修长的眉尾——鬼才信……

  庄荒年的马屁则重新拍回来她身上:“姑姑本就出生正房血脉,只是当年事出有因,暂且被过继到了旁支而已。您与您母亲,也就是我的姑奶奶,被迫在外漂泊三十年,现在平安归来,自然是我们庄家新任家主的不二人选。”

  “我是女人,没有关系?”阮舒质疑。

  “庄家祖训从未规定过,当家人必须得是男人。姑姑本就是我们庄家的子孙,左右不过差一个入祠堂冠庄姓的仪式罢了。我会请族中老人为姑姑准备的。”

  庄荒年显然有备而来。

  这与闻野所找的漏洞相吻合。闻野又特意放他进来与她见面。想来这个庄荒年和闻野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合作。阮舒兜转着心思,最后状似确认地问:“也就是说,你会帮我入主庄家?”

  “是。”庄荒年笑笑,“我自然帮我们庄家自己人。”

  阮舒在冷漠中点缀出一丝傲慢,再加之以自以为是的口吻,揭穿道:“别欺负我年纪小,可是看过很多宫斗宅斗剧,你肯定不是平白无故帮我的。”

  第433、苍天饶过谁(修)

  有点直白。

  庄荒年在所难免地微微一怔。但最终还是将之当作小女生的心性,夸赞:“姑姑真是直率。”

  先前多少稍隔了距离,如今一瞧,会发现他两鬓边的各自一撮白发好像不是刚好长出来的,而挺齐整的,更像是染出来的,有前低后高往上提的趋势。

  并且,虽然他看起来五六十岁,该有的皱纹都有,但基本不见胡子的踪迹,剃得非常干净彻底一般,脸上连细细的毛发都没怎么瞧见。

  一个老男人,把自己拾掇到如此地步,也真够怪异的。

  再有一点,他讲话的声音……

  具体不知该如何形容,反正打从他开口第一句,便给她一种难受之感,说不上尖锐,就是比一般这种年纪的男人要稍微细些。

  心下收着他这些特征,面上阮舒不咸不淡,道:“二侄子你不如也直率点。”

  突兀的称呼。猝不及防。

  庄荒年再次怔住。

  空气也陡然安静,谙出一股子微妙。

  毕竟,他唤她姑姑并非真心,不过因为目的未达,口头上吃点亏罢了。可现在,她居然真的就这个称呼加以相对应的回复。纵使辈分摆在那儿,她此般举动也是非常不礼貌。何况她这分明故意,故意打他的脸。

  庄荒年遮掩不住那抹尴尬。

  阮舒的表情则不变的傲慢,甚至并未察觉自己的言行有何不妥似的,兀自端起水杯又呡一口,轻轻“嗯?”一声。

  庄荒年神色已恢复如常,笑了笑:“好,在直率的姑姑面前,我当然也应该直率。”

  “我要的其实非常简单,只希望属于我的那份财产不要少,我在庄家的其他职务和地位也不要有变化。”

  “这么简单啊……”阮舒话尾拖着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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