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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陈圭先生_Dayandog【完结】(23)

  我拿了白水蛋装在书包一侧的网兜里,出门上学了。

  第一节下课后就要交作业了,我赶紧把昨天做到一半的作业本掏出来,又要了同桌的,准备抄一抄。

  所幸昨天自己也做了不少,直接把剩下的部分抄一抄交上去了。

  第二节下课后觉得肚子有点饿,把白水煮蛋掏出来往桌上磕了磕。

  蛋壳一如我所想地破了,只是露出的不是白皙弹嫩的蛋白,而是汁液四溅的蛋液!摊在课桌上。

  终于知道陈圭在厨房干什么了。

  ☆、辣条

  跟陈圭八字不合。

  当然是他克我,我哪管得着他老人家。

  那天我穿着脏兮兮的校服回家,少不了被老妈骂一通。末了她还补上一句:“赶紧的,别磨叽,陈圭早回房了,你可别让他等急了。”

  我去,我等他的时候怎么没见您老人家让我晚点去。

  果然是亲妈才做的出来的事儿。

  我换下了被糊上蛋液的校服上衣,找了另一件白体恤,仍然穿了校服裤子,慢吞吞地走进了陈圭房间。

  其实,鉴于昨天以及今天我们俩人之间的恩怨,本来我们都应该避而不见相互冷静一下。

  没办法,我也是硬着头皮往上凑。

  一走近陈圭房间,就听见两个人的交谈声,两个男声,其中一个嗓门比较大,听起来比较嚣张一点。

  我放慢脚步走到他门口,看见范毅圭占据了我平时的位置,双腿自然岔开,背对着我和陈圭很激动地在讲些什么。陈圭手里拿着一支笔在手里转着,听着那男生讲话,眼睛还盯着书,好像讲到开心处,陈圭的笔转得飞快,两个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陈圭一边笑,目光流转看到站在门边的我,突然就不笑了,而且那笑容也不是故意收敛起来的,就是那种,就好像是本来玩的很开心,就突然看见了一个煞风景的人一样,让人笑不起来。

  看到他这样,我心里也不爽了,又不是我上赶着要来给你上课,你用得着吗一个大男人这点儿肚量也没有。

  沿着陈圭的视线,范毅也很快看过来。呼,升初中后他被分到6班,跟陈圭一个班,我5班。就在隔壁。

  尴尬地站在门口,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我木着脸开口:“你今天上吗,不上我走了。”

  范毅很快揶揄地笑起来:“小桃哦,你怎么还当起家庭女教师了?”

  陈圭又开始转笔,眼睛也挪了回去,随意的说了声:“不上了。”

  我拎着书包就走,后面范毅哈哈大笑的声音:“家庭女教师唉陈圭!阿姨也是厉害!她要你上你就上啊哈哈!”

  一个给我摆脸色,一个拿我开涮;一个脸臭,一个嘴臭。真是一丘之貉。

  正想着,眼前掠过一人影,我急忙打住脚步,叫了声:“陈阿姨。”

  陈妈妈不好意思的说:“小桃啊,今天范毅来看陈圭了,谢谢你啊,今天就不用上课了。”

  我胡乱点点头,求之不得。

  陈妈妈突然把我拉到一边,把个信封塞到我手里。

  我皱皱眉,又来了。

  我回家的时候,妈妈正往桌上端饭,她看到我进门,就招呼道:“快洗手来吃饭,吃完我还得去给陈阿姨做。”

  我点点头,拿出那个信封放在桌子上:“陈阿姨给的。

  我妈连忙“呀”了一声,丢下锅铲,一边还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怎么能收别人的钱呢。”

  “她硬塞给我的。”

  我妈打开那个开口的信封:“太客气了他们也……”说完丢下一桌菜,拿着信封又跑出去了。

  我把菜盛出来端上桌,从电饭煲里挖了一碗米饭。正吃着,外面传来了两个女人间相互推搡地声音。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吵架呢。

  那笔钱在两家人之间数个轮回,两天后又落回了我妈手里。

  我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我妈从那个信封里抽了一张100块的给我。

  这才叫以资鼓励。

  那以前我还从没拥有过一张属于自己的毛爷爷。

  然而也只拥有了一天。

  我拿那笔钱,去理发店拉了一次头发,亲眼看见自己的卷毛被药水洗的笔直,为了配合潮流,理发师特地给我剪了个齐刘海。

  留了14年的卷毛,深受其害。一朝之内直得跟一把挂面似的。顶着大风尽情飘摇,依旧纹丝不乱。

  红的毛爷爷变成了绿的。

  我又逛去市场,买了一个书包。

  手里只剩几枚硬币后,我去超市买了几包辣条。

  走到陈圭家门口还没吃完,于是蹲在大门外的大树下边吃完了才回去,吃得两个嘴唇突突地直冒火。

  隔天再去给陈圭补课。

  我们学校的课后作业都是老师精挑细选打印出来的小试卷,因此我每次回家都会先去书店复印一份带回家。

  有道题目不会,看了很久也不懂。我灵机一动,看了看他的试卷,哟呵,快做完了。

  于是凑过去:“这道题怎么做”

  他在做最后一题,是压轴题,一般我都不做,直接空在那。

  等了一会儿他没回答,我又重复了一遍:“这题怎么做。”

  他在自己的试卷上画了几根辅助线,一边画,一遍浑不在意地说:“就那样做呗。”

  我觉得有点生气,以前你问我问题,我可是立即放下手头的事来帮你的,合着你就不能将心比心,尊重一下面前这个为你传道受业解惑的恩师?

  我把卷子拿回去,表示我生气了,您哪凉快哪呆着去把,用不着您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发现我的情绪,放下笔,把我的试卷拿过去:“第几题。”

  “8。”我见好就收。

  他刷刷的在试卷上写起来,跟不过脑子似的,我眼花缭乱,凑过去仔细看解题步骤,没看清楚,不由得更凑近点。

  他开始讲解写在纸上的解题步骤,讲得极快我根本没听懂,他只好放慢速度再讲一遍。

  每个小步骤讲完,他都问一遍:“是吗。”“懂么。”

  我似懂非懂,只能点点头。

  额头突然被一根手指戳了下,我的头由着那根手指的力道向旁边退了退。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缩回手,淡淡说:“你的脑袋熏得我都快晕了。”

  那是拉直头发的药水的味儿,别说他,我自己半夜睡觉都能被熏醒。

  他把窗户打开一点儿,等我头上这个味儿淡了,才开始讲题目。

  隔得太远,我本来反映就跟不上他,一知半解,越听越不懂,忍不住往他那边凑了一点。

  还是太远,我连图形都没法看见,于是又凑过去一点儿。

  他没反应。

  于是又凑过去一点。

  快恢复到原来讲题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时,一根手指又抵住了一侧的额头,把我脑袋往回压了压。

  我又惯性地往前顶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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