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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谱·荒年谣_十月纪年【完结】(24)

  冥冥之中仿佛有声音告诉他,一直等下去,就会看到奇迹的发生。

  一直等下去,就会看到她了罢。

  都是垂暮的老人,只是靠着心中的那么一点回忆活着。

  顾向北继续回忆。

  给莫泪的温柔打及格他是不情愿得,没错,莫泪是个很温柔的人。给她打及格完全是因为她太暴力了。

  莫泪迷倒众生的瞬间,除了孩子气,处了在阳光下笑得倾国倾城以外。就是温柔。那些小小的关心。

  她自己说过的话完全可以解释这些矛盾。她说她只不过是在全心做她自己。没有哪个女孩是不暴力的,只是大部分女孩子都爱装成淑女给男生看;没有哪个女生不会笑,只是很多人不太愿意笑出真心;没有哪个女生是不温柔的,只是他们的温柔都只温柔在了自己喜欢的男生身上。

  啧,从她嘴里说出来,真是难以接受啊。

  小说写多了,她就得了诸多后遗症。

  某个中午,她拿着他的长校服犹豫不决地想给他盖。他睡前还很热得,只是跨过一点以后就有风呼呼灌。他打球的时候身上的汗还没有干,那一阵阵的风吹得他背脊发凉。

  看着她苦恼的样子他不睡了。不想让她烦心。怎么被她说就随便她好了。

  顾向北喜欢打篮球,打完篮球老忘记买水。

  莫泪从不让他口渴失望。他打完篮球回来她是一定买好了水的。笑眯眯到递给他,一边嘴上还不忘来几句厉害得,“哟~被女孩送水感觉好吧。”

  满意得看到他被一口水华丽地呛到,她善解人意地伸出手去帮他拍脊背。

  顾向北没拒绝就是个严重的错误,这一阵拍差点没把他的脊椎给拍断。

  这般这般,顾向北八十多年来都没有一丝一毫地后悔。

  他爱入了骨,他爱莫泪入了骨。

  没有她的日子,他的心跳都是痛,比她以往任何的暴力行为都要痛。把他的五脏六腑撕裂了的痛楚。

  ——莫泪,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咒,我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地对你?

  「呼唤君之名」

  远处走来两个少女,走到顾向北身前的时候他骤然停止了心跳。

  眉目如画,这眉目如画,他想了多少年?

  “莫泪。”他这样轻声呼唤,虽然脑中的理智告诉他,莫泪如果还活着也应该已经是如他一般的老太婆了。可是他忍不住。叫他怎么忍得住?

  这名字他呼唤过千百次,叫出来不带丝毫结巴。和以前一样顺畅,附送一点小心跳。

  果不其然,少女一脸困惑地转过身来。

  背对霁月,背对疏星。纵然不是她,可他顾向北还能见到,实在是三生有幸。

  这样像,完全一样。还能见到这张面容,真是,太好了。

  他站起来,比少女高了二十公分。和当初一样,分毫不差。

  虽然已经隔过了八十余载光阴。隔过了这么长的故事。

  顾向北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糖果放在女孩的手心,他说,“莫泪,要早点回家。”

  女孩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颗糖在手心,“您……好。”

  “不是您,是顾向北。”她当初,在爱连名带姓地叫他。一直唤一直唤。仿佛只要一直呼唤,就已经满足。

  ——连声音都和她这样想象,就让他再听一次吧。

  ——让他再听一次这样的呼唤。

  而今,他真得只要唤她的名字就已经满足。似若她一直在他的身边,不曾离开过。

  “莫泪,我要回去了。”

  “顾向北,再见。”女孩的笑容在夜色里绽开成一朵莲花。

  啧,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呢。

  可他老了。他已经来了。

  女孩不能再谚语,默默地看那个沧桑的背影走开。刹那泪落。

  “莫泪,他是谁啊?怎么知道你的名字,还给你一颗糖。”名为莫泪的少女的友人风风火火地问,“你干什么一直捧在手心里?还同这个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老家伙说了这么久?”

  “只是觉得好温暖好熟悉,仿佛我等这声呼唤,等了好多年。”莫泪看着糖,柔声说。

  真得似如,为了这一声呼唤,她从前世等到今生。为了这一声呼唤。她悄然独自度过百年。

  像什么很长很长的一句承诺,她的幸福,尽在这一声呼唤。

  呼唤君之名,我爱你。

  呼唤君之名,我在等你呢。

  呼唤君之名,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全世界缤纷折落」

  莫泪捧着那颗五光十色的糖,看它把一个世界的缤纷折落手心。

  顾向北,顾向北,顾向北……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呼唤君之名,我爱你。

  呼唤君之名,我在等你呢。

  呼唤君之名,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因看死神剧场版有感而发。

  ☆、我所爱过你的那些年

  我爱你爱了很多年。你却永远都不会知道。

  因为我只是,在心里对你说,我爱你。

  「一」

  关于那些爱的记忆总是在时光里喧嚣落地,趋于平静。

  我误以为那些记忆是这样用来被忘记得,可是它们总是开得那样鲜艳。像旧染色里的照片,无声缄默。偶尔被翻出来,你会为它们的明亮而惊讶。

  那些,有关爱的记忆。

  「二」

  我觉得我爱得一点也不轰轰烈烈。

  那年我有二十四岁,居住在南方的小城。

  习惯在下午两三点写东西,阳光从窗子中射进来,铺开成一纸热热闹闹。我会写一些有关春暖花开的文字,然后去七川姐的茶店喝茶。

  七川姐常会在门边上的荼糜架后面看书,嘴角微微带着笑意。

  她耳上总是垂坠着一对黑水晶的十字架耳环,阳光从上面经过折射出银色的闪光,很美丽。七川姐的笑容也是那样,如同莲花次第开放。

  她不是经常说话,我来的时候会打开电视。她知道我想看电视。看这个时候的体育新闻。

  哪怕只有一点点,我想看看那个人。

  曾经和他是初中三年的同学,高中三年的校友。记忆中他在学校网球社训练,凌乱的墨绿色头发上有一些晶莹的汗水,他会桀骜地在对手认输的时候笑,用球拍指着对面的场子说你还差得远。

  有时就会因此而产生错觉,他说你还差得远呢我觉得他在说我们之间相差得很远。

  他是网球场上的王者,是传奇,而我月本夏依按照所有普通人的轨道前行。

  后来我们离得更远,我到东京去读大学,他在美国成为了职业选手,转战于各大赛事。

  我大学毕业以后,他已经是世界排名第一的选手,各种新闻不断。我二十三岁的时候据说他订婚了,对象是龙崎樱乃。

  我在电视上看见他在记者的闪光灯和话筒之间喝一罐PONTA,喝完了以后他说已经认识很久了,而切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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