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原不为所动。
“你忘了她把我推下楼害我在医院病床上躺了两天的事情了么？！”她指着虞莞喊道，“她有那么重要么？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应该要更在乎我的感受才是！你难道不担心她以后还会把我推下楼么？！”她从包里掏出那枚戒指，“看到了吧？她就是为了和我争这枚戒指把我推下楼的，她根本就是一个物质的女人！你要当她的跳板么？”
“够了。”顾立原捉住艾兰提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的手 ，“艾兰提，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注意一下场合。”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这段争吵早已被经过门外的人听得一字不落。
“场合？我就是要说，最好所有人都知道才好！还有，还有……”她的眼睛转了转，然后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串号码，“我要和母亲说这件事情。”
虞莞终于发觉了艾兰提的不对劲，和上次发生冲突一样，艾兰提的情绪总是一触即发的进入某种高昂激烈的情绪之中……普通人的话应该很少有人会因为一点小事情而激动成这样，她有一个念头从心底生出：艾兰提该不会是精神有点问题吧？
虽然这样随意的猜测他人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厚道，但艾兰提现在的样子让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见艾兰提因为电话不通而恼怒的样子，顾立原上前将艾兰提握着的手机拿走，他的语气低沉却态度强硬，“艾兰提，不要再把母亲拉出来做你的后盾了，你受过伤害，所以母亲总是尽可能的来照顾你的情绪，她很爱你，但是，这不是你任性的资本和理由你懂么？”
艾兰提红着眼睛将头倔强地扭到一边，像个受了委屈又不愿意在他人面前流眼泪的洋娃娃一般。
“不要再沉浸在过去了，”顾立原的语气终于变得温和，“艾兰提，你要知道自己生来就拥有的东西或许是别人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你拥有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你应该是光彩夺目的，而不是陷在回忆里变得讨人厌。”
艾兰提怔了怔，她拉着顾立原的衣袖道，“我……开始变得讨人厌了么？”
“假如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你会。”
艾兰提离开后，虞莞犹豫了许久后还是忍不住问了问关于艾兰提精神方面的事情。
“不严重，她只是太害怕失去，担心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会被人抢走。”
“谁都会害怕这种事情吧……”
“你呢？”
“我什么？”她满脸疑惑。
“会害怕失去我么？”
“……”她背过身小声嘀咕了一句，“害怕。”
“你不会失去我的。”顾立原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我保证。”
*
第二日清晨。
“我在楼下了。”
“等我一下，我不小心把妆给涂花了……”
“……”
等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后，顾立原已经在楼下等了她将近半个小时。
“呃……我化妆技术太烂，你帮我看一下，”她把脸凑到他面前，“这样应该看不出我刚才把口红涂到下巴上吧？”
“……”
见顾立原没有说话，她抬头，“没画好么？不会是画成如花了吧？”
“你……以前的妆画得不是很好么？怎么忽然换了一个风格？”
“大多数时候我基本随便画的……噢！后来有段时间的妆是悠子帮我画的，”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不过她上个星期回国了，我今天只好……自己画了。”
顾立原的表情有点微妙，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嗯……你还是，把妆卸了吧，时间还早。”
“……”
*
顾宅。
来给顾老太太过寿的人不少，虞莞见顾立原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只好安分地坐在沙发上把自己当做是空气。
她本想安静地做空气，奈何又不知为何成功的吸引了七大姑八大姨的注意。
“你好像是和立原一起来的吧？”
她点头。
“是准备结婚了吧？你家的公司经营的主业是哪种的？”
“……”
真不好意思，她家不是开公司的，前些年倒是经营过一家日杂店，不过后来因为没有人管就倒闭了……她要不要说出来让顾立原的这几位阿姨震惊一下？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好像是做化妆品的吧？”
“我怎么听说是做食品的？”
“没有吧？唉你这什么时候买的镯子啊？”
“上个月，缅甸那边产的，原石很稀有。”
“……”
另一人加入了这个话题，虞莞一开始还如坐针毡的，但是见这两位阿姨没有等她回答就自行把话题越叉越远后，她终于松了口气。
百无聊赖下，她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就站起来想去一趟洗手间。刚挪开一点步子，身后付晓晓的声音便叫住了她。
“晓晓啊……今天你不上课吗？”
“我今天请假了。对了，我的裙子后背的拉链好像没拉好，你帮我看一下。”
“好。”
她让付晓晓转过身，随即用手将她后背半开的拉链拉上，“好了。”
“谢谢。我的礼物忘在车上了，你能不能和我去拿一下？”
“好啊。”
她跟在付晓晓的身后出了宅邸。
车上的礼物果然堆满了后备箱，一箱又一箱的，她虽然猜测不到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首先论心意的话，她觉着自己还真的差了一大截。
想着自己两手空空的来就只是包了一个红包，对比一下付晓晓的阔气，她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地处市中心的黄金地段，顾宅处于寸土寸金的地方却占地面积很广，她默默数了数，嗯……好多个停车位。
她和付晓晓抱着一摞装着礼物的小箱子回到顾宅时才发现今天来的人真的有些令人意想不到，她看着位于花园会场中心的阮氏兄妹有点懵，为了避免和阮嘉希发生正面冲突，她特意绕了一圈。
身后传来一些动静，她回身，付晓晓手中的一摞小箱子不知怎么的全数掉在了地上。
“……晓晓？”
她走到她身边提醒了一下，付晓晓没有反应，她的脸色有些白，眼神也有些空洞，甚至连手也在轻微地抖动着，模样很奇怪。
付晓晓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看什么地方？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目光尽头的人是阮嘉齐？
*
辞呈递上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虞莞向顾氏投递了自己的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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