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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骄傲_随侯珠【完结】(39)

  然后她就看到对面的河岸放着一个竹篓子,用今年新chūn竹子编织的竹篓,小巧可爱,竹篓的边边露出一截藕色的布条,她淌着水过去。突然,竹篓里冒出一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天哪,里头居然放着一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小男孩长得好,她看得亲切,爬上了河岸后,笑着问小男孩儿:“你是哪家的小孩啊?”

  小男孩儿看着她,咧嘴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可爱的梨涡,然后伸出白乎乎的手指向某个方向。

  她抬头看过去,一个眉目清秀的女人便朝她走过来,可惜女人仿佛看不到她一样,只是弯腰将小男孩从竹篓里抱出来,温柔询问:“厖儿乖不乖?”

  “乖——”小男孩儿有模有样的回答,然后趴在清秀女子的肩膀,又糯糯地开口叫了一声“姨姨”。

  原来这位女子并不是小男孩的妈妈。

  小男孩儿由他姨姨抱着回家了,她看着小男儿离去十分不舍,就跟在了小男孩的后头走着,小男孩乖乖地趴在清秀女人的肩膀,时不时抬眼看她,他眼瞳黑亮,里面有着纯粹的好奇。

  小男孩家住小木屋,前面有个大大的院子,院子种着花儿也养着jī。木头做的房门贴着红色对联,上面写着“绿竹别其三分景,红梅正报万家chūn”。突然,不远处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一位长相方正的男人从马背飞身而下。

  男人推开小木屋,清秀女子给他倒了一些酒,桌上的粗盘子里放着一些下酒的小菜。

  男人喝了一口酒说:“如果他知道,厖儿即使不是太子,也会一世荣华。”

  清秀女子冷嗤一声:“谁稀罕。”

  男人抱起小男孩儿,用筷子沾了少许酒喂他,小男孩蹙起了眉头,就快要哭了,然后又忍了下来,十分委屈。

  “对啊,不稀罕。”男人笑起来,附和说,“她也不稀罕。”

  她是谁?

  清秀女人从男人手中抱过小男孩,脸上神色悲伤又带着少许痛快,她望着怀里的小男孩,较真地说:“咱们厖儿才不要当他何之洲的儿子呢。”

  何之洲?!

  这是什么梦啊!天雷滚滚来啊……

  沈熹被雷得直接醒了过来,然后她睁开眼,就看到何之洲立在她chuáng前,正弯着腰看她,眼底有一抹浅浅的探究。

  因为刚刚的梦,沈熹看到何之洲就想笑,她从chuáng上爬起来,故作神秘地问:“何大哥,你猜我刚刚梦到什么了?”

  何之洲在她chuáng边坐下来:“好吃的?”

  沈熹摇头:“当然不是。”

  何之洲猜了一个就不想猜了,不过他看到沈熹一脸期盼的模样,配合地继续猜:“难道是我?”

  沈熹还是摇头,过了会说:“不过很靠近了。”

  “嗯?”何之洲抬了下眼,然后打开手中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你说答案吧,我猜不到。

  沈熹抿着唇就想笑,她看着何之洲说:“我梦到你儿子啦——”

  喷!

  何之洲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随后他有点兴趣地问:“那你看仔细了么,我儿子长什么样子?”

  沈熹不以为然地回答:“你傻呀!你儿子当然长得像你了,难道还像隔壁老王么?”

  何之洲被水呛住,咳嗽起来。他狠狠瞪向沈熹:如果可以,他真想揍她一顿。

  34、

  人生多有趣,永远料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以某时某刻到底会是谁陪伴在你的身边。

  晚上吃的是海鲜大餐,地点依旧是上次吃过的餐馆。餐馆老板娘还认得她和何之洲。何之洲去结账的时候,女老板笑着揶揄说:“上次你们是一伙人过来吧,那时我还以为你和另一个戴眼镜男孩是一对,没想到你和这位大帅哥才是一对啊。”

  老板娘话里戴眼镜的男孩是林煜堂,他有轻度近视,出门基本会戴着眼镜;大帅哥应该是何之洲,但现在,里头已经是沈熹的芯了。

  沈熹立在何之洲身边,被老板娘揶揄得有点忏愧,好像她红杏出墙被抓到一样。倒是何之洲继续淡定结账,收回老板娘找回来的钱。

  “下次再来啊。”老板娘笑得很热qíng,“关于这事,我跟店里伙计还打过赌呢,回头要把赌金给他们。”

  沈熹更不好意思了,立在何之洲身边就像一个害羞的大男孩。她真没想到,这家店的老板娘和伙计们会如此无聊。

  结果她和何之洲从店里出来时,何之洲更无聊地问她:“我们上次过来,为什么会有人打赌我们是一对?”

  这个问题,还真是发人深省,沈熹想了想说:“因为相比猴子和壮汉,我跟你看起来更靠谱点吧。”

  何之洲:“……”

  S市,正在酒吧感受夜店文化的猴子的壮汉无辜躺枪,一前一后地打了个喷嚏。猴子和壮汉身边还坐着一脸抑郁的林煜堂。三人纷纷趴在酒吧的吧台上,猴子玩游戏输了,要接受惩罚,壮汉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递给猴子:“去给我买一包中华过来。”

  贱人啊!

  猴子大骂。喝着酒的林煜堂笑了,笑得一发不可收拾,还呛出半口酒。他有点醉了,回来的时候基本挂在壮汉的身上:“我跟你们说个秘密……”

  “啥?”

  “沈熹和何之洲……”林煜堂刚开口,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跑到路边的垃圾桶一阵呕吐。吐光了,人也清醒了。

  “老大和沈美人怎么?”猴子在旁追问。

  林煜堂:“没什么。”

  ——

  夜色加浓,青岛的海滩四周都点缀着灯火,仿佛整个大海都处于一片滟滟的流光之中,美得不可思议。沈熹跟着何之洲上了一艘游艇。这一艘游艇是青岛海上俱乐部最好的一艘游艇。她按照何之洲所说的,与俱乐部的负责人说明身份。负责人立马亲自打电话确认后。她和何之洲不仅有了最好的游艇,还有了最好的船长。

  “这游艇是谁的?”她在海上问何之洲。

  何之洲立在甲板上,chuī着风:“我爷爷的。”

  沈熹咧嘴:“没想到你是富三代。”

  何之洲倒是笑了,背靠栏杆,颇认真地问:“沈熹,你怕不怕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

  沈熹被问懵了,立马变得像小白兔一样无措:“现在这个年头当男人压力很大的,如果不小心娶到败家娘们……”

  何之洲抿了下嘴,然后他拍了下沈熹的后背:“别担心。”

  沈熹点点头,心里没有担心是假的。

  深夜,她躺在甲板想最坏的打算,如果一个月过去还换不过来,她打算跟爸爸妈妈如实jiāo代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她……她要怎么说比较点,比如这样说——“沈建国,你以前不是一直很想要一个儿子吗?哈哈,恭喜你,你终于梦想成真啦!”

  沈熹想着沈建国下巴掉下来的模样,弯了下嘴角。

  “你笑什么?”何之洲躺在她旁边,问她。

  沈熹摇摇头:“没什么。”

  何之洲双手抱着后脑勺,笔直地仰望着星空。过了会他坐起来,拿起手中的平板电脑,继续研究这两个星期制作的模拟图。

  什么《磁场论》,什么《星象学说》,什么《乙巳占》……最近他把能看的书都看了,满脑子都在想突破口,但有些事就像他身边这位人说的:“机缘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和她这场闹剧,是老天爷故整的恶作剧,总有结束的一天吧。

  沈熹大字型地躺在甲板上,夜里的海风已经有些凉了。她闭上眼睛就能听到远处海làng拍打岩石的声音。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碰了碰身边的何之洲:“何大哥,现在我跳进海里,你再救我一次好不好?”

  何之洲转过头看她。

  沈熹伸手指向海底:“说不准秘密就在海里呢。”说完,她快速爬了起来。

  “沈熹!”何之洲牵住了她的手,“没用的。”

  “可是没有试,你怎么知道没用呢。”沈熹眨着眼说。其实她也很害怕,她依稀记得上次掉进海里冰凉又绝望的滋味,可是她不想因为她的胆小和瞻前顾后,何之洲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有。

  她对着海面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在围栏上挂上一条腿,还勇敢地晃dàng了两下,证明她的“勇气”。

  “何大哥,你一定要下来救我啊。”沈熹左腿在风中剧烈颤抖,不忘回头对后面的人嘱咐。

  何之洲看着沈熹:“……你跳吧,不过你最好指望自己游上来,我不会救你。”

  “什么?”沈熹把腿再伸出去一点,十分不解地问,“为什么?”

  何之洲样子平静,眼底已有了担心:“你先下来,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好吧。”沈熹艰难地将左腿一点点搬回来,只是一个不小心,重心失衡,她往后仰去之时,被何之洲一把拉了回来。

  沈熹几乎软瘫在游艇的栏杆角,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面色有点苍白。

  何之洲看着她:“记住教训,别乱来了。”

  沈熹坐在甲板,有点丢脸,也有点实诚地说:“我太没用了。”

  听到如此实诚的话,何之洲也说了一句好听的话:“沈熹,你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棒多了。”

  沈熹侧过头,qiáng调说:“我以前也很棒的。”

  何之洲笑了下,然后他把平板电脑拿过来,打开他制作的星象图,一点点地放大给沈熹看。上次沈熹为了让他安心,她编了一个梦境给她;现在,他尽量用所谓科学知识把这件离奇事件分析出来,同样也是为了让她安心。

  沈熹听得一知半解,过了会她说:“何大哥,我们给那天夜里突然出现的乌云密布的现象取个名字吧,就像大家会给海啸取名一样。”

  何之洲同意,然后说:“你取一个吧。”

  沈熹脑神经一向简单,既然这事是关于她和何之洲的,她立马想到的就是用两个人名字组合一下,再弄个谐音的出来,她说:“稀粥现象如何?”

  何之洲唇角勾了勾,点了点头:“那就叫稀粥现象吧。”

  ——

  沈熹和何之洲在海上呆了一天,何之洲讨厌海làng翻滚的声音,最后一晚决定回酒店。沈熹没什么意见。回酒店的时候,她带回了四斤小龙虾和两瓶青岛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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