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菁芸无法拒绝儿子，正要开口说“好”，旁边的霍正启却一脸严肃地说：“你是四岁的小男子汉，不能再跟你妈妈睡。”
“可是爸爸，你比四岁的我大很多。”
“所以你要听爸爸的话。”
“哦。”
要听爸爸的话……霍奕彰嘟着嘴，好像哪里不对，明明是在说妈妈要跟谁睡呢，爸爸是个不讲理又霸道的男人。
这是四岁的霍奕彰的认知。
霍氏集团。
“你今天出门很赶时间吗？”
“没有啊。”
程菁芸不知道张海迪为什么要这样问。
“你看你穿的……”张海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程菁芸，声音别提多暧-昧了，“太良家妇女了吧。”
程菁芸低头看自己。
张海迪又说：“你身材那么好，明明蜂腰翘臀的，非得穿这么宽松的衣服，一点女人的曲线都没有。”
这套衣服是霍正启给她选的。
当时她也没想换上其他的，直接就穿着出门了。
现在想想，这套衣服大概是她所有衣服里最宽松保守的。
张海迪见程菁芸脸红，疑惑地看着她，“你脸红什么……”话没说完，她看着程菁芸嘿嘿地笑，“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霍总发了这么一条耐人寻味的微信。”
“什么微信？”
“你没看？”
程菁芸翻出手机，点开微信朋友圈的页面，看到霍正启的那条——“昨晚很开心。”
昨晚很开心……
程菁芸的脸骤然红了。
“看来你们昨晚有发生什么好事？”
当然否认——“没有。”
“没有吗？”张海迪显然不信，虽然她没有霍正启的微信，但公司的高管有啊，而且女职员又对霍总的事那么上心和好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各部门互相交流，全集团的人都知道了，“霍总发表的微信屈指可数，不是公事就是关于公司的，难得发了这么一条心情，还那么令人浮想联翩。”
程菁芸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你不饿吗？马上就要下班了。”
“饿啊。”张海迪抬起手腕看表，真的快要下班了。“我们去餐厅吃饭。”
程菁芸微笑，“还要等一会。”
“嗯？”
“霍总也跟我们一起。”
“不会吧？”
“你不是很好奇他昨晚发朋友圈的心情吗？你亲自问他怎么样？”
张海迪啧了声，“程菁芸，你学坏了啊。”
“没你坏。”
俩人嬉闹了会，张海迪一溜烟地跑了。
程菁芸上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她敲了门，不等霍正启答应就推门进去了。
霍正启手里拿着外套，看起来正打算出去，他一看见程菁芸，原本严肃的脸也像冬日里开出的花，嘴角扬起，露出笑容，“我正要去找你。”他走到程菁芸身边，亲昵地牵起她的手，见她没有抗议，心情更好了。
公司餐厅。
程菁芸刚和霍正启坐下没多久，她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是部门的同事张帆打来的。
她当着霍正启的面接听起来，“喂？”
霍正启正给她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听见她回答电话里的张帆，“……好，我下午会把文件整理好，……订机票？好，我知道了，我会把机票都订好。”
程菁芸结束通话，把手机放回餐桌上。
霍正启又夹了些菜给她，淡淡地笑了下，“你似乎比我还忙。”
“是忙。”程菁芸笑眯眯的，有事情做总比没事做好，虽然销售助理都是行政性的工作，安排行程，订机票，招待客户，向销售方向发展，……这些对她而言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是干劲十足。
暮色四合。
城市顶层探照灯光柱在霍氏集团对面渐次拔高的楼群投下一连串模糊的拉长倒影，霍氏大楼二十层高的大厦只有零星几个楼层亮起灯。
程菁芸还在办公。
下周有个重要客户回国，王晖阳很重视，几乎出动了半个销售部的职员，连程菁芸都参与其中。
“还没有下班？”
不知什么时候，霍正启站在程菁芸办公桌前，她也没有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嗯，……要不你先回家？”
霍正启笑了笑，“我陪你加班。”
说着就从他办公室里搬来手提电脑，十分亲民地坐在程菁芸前面的座位上。
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霍正启合上手提电脑，他靠在椅背上观察认真工作的程菁芸，并没有出声打扰她，只管盯着她看，露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迷恋眼神。
对面专心工作着的程菁芸突然抬头，看到他愣怔了下。
霍正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感那么低。
“你该不会是现在才发现我坐在你对面吧。”他用的是陈述句。
程菁芸连忙收拾办公桌，边整理边说：“马上就可以了。”
晚上八点，总裁办的职员都下班了，整个办公室就他们俩人没下班。空荡荡的走廊，灯光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程菁芸和霍正启并肩走着，她想着刚才霍正启等她下班，又想起跟张海迪闲聊时听来的话禁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你是不是每分钟赚几千万几百万上下？”
“没有这么夸张。”霍正启居然真的一本正经地回答她，“钱也不是按每分钟去赚，多半是投资和海运的营业收益。”
“我不是真的想了解得那么清楚。”
走到车子前，霍正启给程菁芸开车门，“你了解这些也无妨。”
本来还想揶揄他，是不是每陪她多一分钟就少赚几百万，现在都说不出口了，如果她问了，这个人可能又会一本正经地调戏自己。
“到了。”车子停在一家高级法国餐厅外。
“我们不是回家吗？”
难得想浪漫一回的霍正启听到她这样问自己，接着就笑了，“我们是新婚。”
“嗯？”
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程菁芸，霍正启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覆上她的脸颊，捧着她的脸，低头吻着她的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下饱满的唇瓣，在她惊呼前松开她，然后手拿下来放在她的颈上，就以这样的姿势，这么近的距离。
“吃饭，逛街，看电影。”霍正启又低头吻她微凉的鼻尖，“我们去约会。”他认真地看着程菁芸，“虽然我们结婚了，虽然我们的儿子都四岁了……”
他每说一句，程菁芸脸上的热度就不断攀升。
“我们也谈恋爱。”
说实话，程菁芸真的有被感动。
就因为他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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