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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爱同罪_北倾【完结+番外】(132)

  ——

  燕绥给了燕沉三天时间。

  整整三天,她没再接到燕沉任何电话或者讯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燕绥原定的两个计划,统统没派上用场。

  不得已,她只能启动备用计划。

  事实上,三天前和燕沉在车上简短的谈话后,燕沉再没有做出任何与燕氏集团敌对的行为。和他一样,他借壳重生的公司像是点燃了一发哑炮,火花嗤嗤响了数声,等引信烧到头就等着点燃烟花时,忽然火光熄灭,沉寂在了黑夜之中。

  燕绥默认燕沉的中立立场,开始反侵攻势。

  燕沉前期疯狂拦截燕氏集团的合作项目纳为自己所有,公司在运转项目时早已负债累累。

  他之所以急着让燕氏陷入困境,是想以无本买卖的方式入主燕氏,从而解决他的燃眉之急。这不亚于拆东墙补西墙,两家公司在几年内都将有资金周转艰难的困境。

  燕沉败势已定,这毋庸置疑。

  燕绥的吞并方式,是购买燕沉公司的股本取得控制权。她向傅衍借了一笔周转资金,不惜承担燕沉公司的债务以市价收购。

  收购前,燕绥算了一笔账。

  燕沉借壳重生的公司和燕氏集团的主要业务相差无几,收购成功后,燕沉公司的资源重新回到她的手上。她不用费太大的整合力去磨合这家公司,直接纳入燕氏集团,很快就能消化成功。

  但郁闷的也是这点。

  她他妈的莫名其妙花了一笔本不用支出的资金去买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窝不窝火?

  窝火!

  燕绥原本的得意在算清这笔账后只剩下满肚子的怨气。

  她怎么会觉得燕沉是真心认错真心服软?有这么报复式地认错吗!

  他是接了美国一家公司的office远走高飞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她收拾。

  由于心疼钱……燕绥在整个收购过程中面如阎王,脸色委实难看得很。

  最让人心疼的其实是跟着燕沉出走的部分员工,他们本是燕氏集团的得力干将。结果……刚跟着燕沉跳槽了没多久,又黑吃黑,被老东家给重新吃回去了。

  一想到以后和原东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众人便觉得前途堪忧,生无可恋。

  这……以后怎么面对小燕总?

  ——

  傅衍抽空来燕氏做过客,饶有兴致地旁观了燕绥脚不沾地的忙碌后,开解道:“就当交学费了,毕竟燕氏收购完成后大了一圈。这是你短期内甚至五年内都无法收获的吧?”

  燕绥没吭声。

  傅衍是财主,惹急了是要立刻还钱的……

  收购完成没多久,梭温那条走毒线在警方秘密调查数月后,彻底被端。

  燕绥已经许久没有燕沉的消息了,让傅衍留意的美国方面也没收到任何有关燕沉的回馈。以防万一,她趁新闻发布当天,大张旗鼓地发布了一个宣传视频。

  请了专业的团队,拍摄了一个时长十分钟类似于纪录片的公益短片。以船长的视角,讲述了远洋商船“燕安号”的一生。视频的末尾,是统一的口号——

  “我们保护大海,遵纪守法,严拒走私。”

  包括沉寂了数月的官博,也在同一天重新发声。

  先是承认了梭温是燕氏远洋船只的船员,客观阐述了他的犯罪事实后,划重点:“感谢各位监督,在发现此例问题后,公司立刻做了自检,今后也会加强对船员的管理,避免再出现类似事件。”

  官方的客观和虚心很容易赢得好感。

  成功刷了一波存在感后,辛芽又适时地放出一段精心准备的博文。

  先澄清数月前在网上引起惊涛大浪的索马里事件:“‘燕安号’事件,并非营销号恶意揣测的那样,是因为走私原因才未上新闻,是因为有军方背景才能把所谓‘真相’掩盖。”

  长微博下面,附带了几张早年燕绥接受的文字采访资料;燕安号获释后在新闻官网的历史截图;以及一年前的亚丁湾,燕绥站在甲板上,侧身和傅征说话的照片。

  傅征的身影被虚化,他的帽檐压得又低,远景里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作战服上的五星红旗鲜艳又清晰。

  公关部特意还投了几个官博的广告,一口气重新洗白燕绥。

  黑粉刷不清没关系,路人好感度重新拉了回来。

  再说了,她也没有要当网红的意思,公司的形象重新塑立起来于燕绥而言才是最终目的。

  ——

  程媛开庭时,燕绥抽空出席了。

  意料之中的,她见到了消失已久的燕沉。

  没有燕绥想象中的憔悴,他与燕绥最后一次见面的样子差不多,只不过脸颊稍微凹陷了一些。看着脸部轮廓更加瘦削,仿若斧刻。

  结束时,他在法院门口叫住燕绥:“有个人,想托给你关照。”

  燕沉在一个月前去了美国,但没去公司任职,陪着燕申在疗养院住了医院,等程媛开庭,提前两天回得国。

  “我一走,阿姨就要失业了。我想她做菜做点心都合你胃口,所以问问你……”

  “行,你让她来我这。”程媛被判,她心情不错,边和他并肩走下台阶,边问:“这次什么时候走?”

  “晚上的飞机。”燕沉低着头,声音沉郁。

  燕绥本想说你都金蝉脱壳把和梭温买毒品的事推得一干二净了,身上没背负任何枷锁,这么着急干什么?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真这么问出口才是不厚道,顿了顿,笑笑:“祝你今后前途似锦,一帆风顺。”

  燕沉看着她,没说话。

  这么久,他仍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他能压抑自己对燕绥的喜欢,可每次一见到她,那种深埋在心底的悸动重新萌芽。他甚至不能多想,一想到她今后会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巧笑嫣兮,就觉得心口被堵了酒精浸湿的棉花。

  一呼吸,又凉又湿,有股说不出的堵滞。

  拿不起,也放不下,更无法释怀。

  唯有夜夜舔舐伤口时,才敢剥开血淋淋的过去,一点一滴地翻看。

  燕戬说他喜欢燕绥是错的,可他百遍反省,千遍思虑,也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有些东西它不讲道理,不受控制。

  你一步步受它引诱,渐渐沉迷,无声无息。

  戒不掉,割舍不了,每每想起只能自欺欺人地越埋越深,越埋越深。

  如果是酒,年月越长还越醇香。可这种感情,不容于世俗,不容于你我之间,爱一天就少一天。

  若是两情相悦,拼命燃烧一回又如何?纵是肝肠寸断,亦无所惧。

  可惜不是。

  他唇边的笑意苦涩,对上她看来的目光时又敛得悄无声息。

  上车离开前,面对面的,燕沉问她:“清了?”

  燕绥笑了笑:“清了。”

  吞他一个公司,虽然她也付出了不少。但能把燕沉从南辰市彻底铲除,也不必担心他随时卷土重来,花点钱……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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