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晓川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却见杨璨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挂断后，他好奇地问：“是谁打来的？”
杨璨把手机扔回去，兴奋地一把抱住彭晓川，在他嘴唇上重重亲了一口：“我被录取了！”
第六十一章 尾声 光之所向
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已经是冬天了。
闹钟响了第二遍，杨璨闭着眼睛去推彭晓川：“快起床。”
起床虽然痛苦，但彭晓川还是不情不愿地掀开了被子，被冻得一个哆嗦。
杨璨往被窝里缩了缩，提醒他：“秋裤。”
“啊？”彭晓川上下眼皮正在打架，人还迷糊着。
“穿秋裤！”
“哦！”彭晓川顿时清醒多了，三两下把衣服穿好，急急忙忙去洗漱。
他收拾好自己，拿上牛奶面包，又冲回卧室在杨璨嘴唇上响亮地啵了一下：“我走了！”
杨璨脸上笑意蔓延，满足地抱着被子继续睡去。
彭晓川穿过早晨的薄雾跑向学校，迎面冷风刺骨，他把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又把下半张脸埋进了围巾里。今天是年末最后一天了，早上还有一节大课要上，下课后就能迎来新年假期了。
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晚上学校要举办迎新晚会，组织方盛邀灰核参加，刚好上周陈秋珏也结束了研究生入学考试，乐队五个成员都空闲下来，终于可以不负众望再次在迎新晚会上合体表演了。
彭晓川想到今晚又能看到杨璨登台唱歌，从一起床就兴奋不已，下了课就匆匆赶回租房。出教室时舍长叫住他：“晓川，今晚我们宿舍一起去唱K跨年，你也一起来。”
彭晓川只能拒绝了：“今晚不行啊，我已经有安排了。”
舍长顿时就青筋暴起：“你要去陪那个野男人吗？你们的事情外面都传开了！那个野男人有什么好，根本靠不住的，你还指望他能对你一心一意吗？那种事情就跟无粘性流体一样，不存在的啊！”
彭晓川已经开溜了，头也不回地喊道：“舍长你别多想，我跟他没什么的！”
舍长撸了撸毛发稀疏的脑门，问安安：“你信吗？”安安支支吾吾，舍长又去问大雄：“你信吗？”
大雄理所当然道：“信啊，无粘性流体本来就不存在。”
十点半，太阳早已升至高空，校园里一片阳光灿烂。彭晓川路过方若蕙的眼镜店，看到店门紧闭着，看来师奶奶比满校学生们还提前休假去了。
他过了桥，看到迎面走来两位美得发光的漂亮姑娘，他向她们打招呼：“宋樱，谢薇，早啊。”
宋樱朝他莞尔一笑，谢薇热情道：“彭晓川，早啊，去上课吗？”
“我刚下课，要回去了。”彭晓川没再停留，向她们挥手告别，“再见！”
他出了校门，走过半条街，回到小区里，上楼前又在对面的蛋糕店买了一盒刚出炉的蛋挞，刚一走出店门，等在外面的胖花猫就扒上了他的腿。他把猫带到拐角的一棵树下，从盒子里拿出一个蛋挞放在它面前，又把食指放到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胖猫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裤管，然后埋头大吃。彭晓川摸了摸它的猫头，开心地提着蛋挞上楼去。
他掏出钥匙，还没来得及插进钥匙孔，门就先一步打开了，杨璨用一个吻迎接他，一手拉他进屋，一手关上了门。
吻毕，彭晓川问：“你怎么知道我到门口了？”
杨璨笑道：“刚才我看到你了，你又偷偷喂猫，小心被老板娘发现。”
“不会的，我可小心了。”彭晓川笑着把蛋挞递给他，“喏，你喜欢的。”
晚上，杨璨出门前特意打扮了一下，彭晓川见他又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不满道：“你多穿一点，要是再感冒，你妈妈打电话来我就不帮你接了。”
杨璨揪住他的脸：“还学会威胁我了。”
彭晓川拿了条围巾给他：“那至少把围巾系上。”
杨璨仰起头：“你帮我系。”
准备就绪，杨璨背着琴和彭晓川一起去往学校，在大礼堂门口与其他三位乐队成员汇合。陈秋珏今晚裹成了个圆球，边给手哈气边说：“好冷啊，我手都快僵了，估计连弦都拨不动了。”
陆夏一打了个呵欠，抓住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没事，一会儿进去就暖了。”
彭晓川对杨璨道：“我就说了，今天很冷的。”
杨璨扯了扯他的耳朵：“那我不是都听你的了。”
胖球站在五个人中间，往左看了看陈秋珏和陆夏一，又往右看了看杨璨和彭晓川，冷笑了两声。
五个人拿着嘉宾票入场，都坐在了观众席的前排。等前面的各个节目依次表演完毕，终于轮到灰核压轴出场了。
杨璨走到舞台中央，站在话筒前，他看向台下，一眼便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宝贝，他朝他一眨眼睛，露出张扬的笑。彭晓川顿时捂住心口，迷恋地抬头仰望他。
音乐起，杨璨用他一如既往的激昂歌声引爆整个礼堂，全场观众顿时沸腾，彭晓川和所有人一起在燥热的空气中起身欢呼，大声尖叫。
台下的乔康啪啪啪地使劲鼓掌，激动道：“唱得真好啊！”
旁边的程因也不冷不热地鼓着掌，冷笑道：“就算他唱得再好也没用，反正基佬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从此这个学校里最受女生欢迎的就是我了。”
看到台上的灰核谢幕，乔康又有些伤感，说：“可惜我们的日子也不多了，再过半年就得毕业走人了。”
程因也却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你走吧，我都保研了。”
灰核谢幕后，迎新晚会也终于全部结束。五个人随着人流一起走出大礼堂，时间已晚，外面弥漫着冬夜的寒冷，陈秋珏嚷嚷道：“去找点夜宵吃吧，我都饿了。”
胖球也附和：“要热的！滚烫滚烫的那种。”
“走吧。”杨璨牵住彭晓川的手。
“嗯。”彭晓川跟紧他。
五个人一起走向校外，这时爆竹声响起，夜空中相继绽放出五彩的烟火。
“这还没到零点吧？”陈秋珏望着天上说。
“快了。”陆夏一道。
“新的一年要到了。”彭晓川突然有些感慨。
胖球则在思考着：“难道新的一年我还会继续单身吗？”
其他几人异口同声：“会！”
“操！”胖球暴躁地吼道。
杨璨和彭晓川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一轮皓月当空，无数星星相伴，满天是明亮灿烂的烟火。他们不顾寒露，望着前方，带着一颗不屈而无畏的年轻的心，去往那光之所向的地方。
远处传来钟声和欢呼声，新的一年到来了。
“新年快乐。”彭晓川在杨璨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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