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敬彦倒是也没恼，他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回味刚刚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眼底还带着几丝兴奋。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眼神，纪湘君曾经见过无数次。
她刚刚跟敬彦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敬彦还算比较收敛。
起初纪湘君以为他只是在床-笫之事上比较暴力，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后来她发现他有那种特殊癖好的时候，再想摆脱他，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的是挺没出息的，明明怕得要死，还是要咬着牙配合他。
每次接吻，他都会故意把她的嘴唇咬破，尝到血腥味之后，他会特别兴奋。
纪湘君那会儿正好在看《暮光之城》，敬彦那种眼神，让她想起了吸血鬼。
她没办法反抗他，日子久了倒也习惯了。
她那个时候爱他爱得没了自我，不管他提多么过分的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夏天的时候，如果和他一起过夜，第二天她就只能穿长袖长裤去学校。
那个时候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被别人发现。
想到过去的种种，纪湘君忍不住笑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怪当时年纪轻，是人是狗看不清。
纪湘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回过神来。
她将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敬彦手中的那个白色绒布盒子。
这个盒子……
纪湘君还没来得及想什么，敬彦已经将它打开。
里头是一枚戒指，上面很大一颗钻石，闪闪发亮，刺得人眼睛疼。
敬彦将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拉起她的手，找到无名指，准备给她戴上。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纪湘君猛地将手抽回来。
“不喜欢？”敬彦看着她说，“我以为你很喜欢这种庸俗的东西。”
之前他们一块儿看电视剧的时候，她总是会被那些浮夸的情节感动，他以为她很喜欢这些。
“我是挺喜欢这种东西的。”纪湘君欣然承认，“不过也要分是谁送的。如果是你送的，那就算了。”
听到这句话，敬彦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僵住了，“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戒指代表什么意思么？”纪湘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给一生一次的唯一。”
说完之后，纪湘君冷不丁地补充了一句：“哦，对，你跟嫂子的对戒挺好看的。”
“那是她自己买的。”敬彦和她解释，“这是我第一次买。”
“那我应该感到荣幸么？”纪湘君顿了顿，“是呢，一个已婚男人给我买了戒指让我嫁给他，还说这是他第一次给女人买戒指”
“我会和她离婚。”敬彦咬了咬牙，“我明天就去。”
**
乔芷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单独和周沉昇在家里呆过了，上午的时候，周沉昇去书房处理了一下公司的邮件，乔芷安躺在房间看书。
中午很简单地吃了一顿饭，之后周沉昇就抱着乔芷安去午睡了。
他们只在谈恋爱的时候一起午睡过，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乔芷安枕在周沉昇的胳膊上，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过了好一会儿，她忍不住感叹：“你好像真的老了。”
“嗯？”周沉昇好奇，“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皮肤越来越不好了。”乔芷安说，“还有，胡茬长得越来越快。”
“这些都没关系。”周沉昇凑到她耳边，笑着说：“宝刀未老，就够了。”
乔芷安被他逗得不好意思了，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安渝现在还在警局么？”
“不在了。”周沉昇说，“这件事情，她也是被别人利用的。”
“嗯？那真正想伤你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想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乔芷安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被开除么？”
周沉昇决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罪名是泄露机密加受贿。”
“怎么可能，你根本不是那种人好吗。”
“事情闹得很大，我给自己辩解没用，对方是有心陷害我的，当时我爸银行卡上突然多出来三十万，上面急着解决这件事情，所以我就被开了。”
“当时那笔钱就是从陆九州的子账户划过来的，我后来接近陆九州，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件事情。”
“……”
乔芷安抿了抿嘴唇，紧张得很。
“后来陆九州被抓了，部队里那个给他提供消息的人也查出来了。”
“安渝是陆九州的未婚妻，陆华夏是陆九州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些年安渝一心想着给陆九州报仇，所以才会被有心人利用。”
听到这里，乔芷安的脸色有些难看。
所以……安渝接近她，就是为了杀周沉昇？
“安渝的枪就是当年害我被开除的那个人给的。我以为他在监狱蹲几年能消停一点儿。”
提起来陈苍。周沉昇忍不住笑了：“说实在的，曾经的战友闹到这个地步，也挺唏嘘的。”
“你们之前关系很好吗？”乔芷安问他，“关系很好的话……他为什么害你？”
“没有很好，但是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
周沉昇自嘲地笑笑，“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反正我现在已经不在部队呆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但是你应该很难过吧。”乔芷安试着体会了一下他的心境，“我记得你很在乎你的战友们。”
“以前有过，但是现在不会了。”
周沉昇很享受这种被她关心的感觉，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蛋儿，“现在我只有一个战友，想知道是谁么？”
“是谁？”乔芷安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你说呢？”周沉昇捏住她的下巴，低头亲了她一口，“小笨蛋。”
听他这么说，乔芷安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想起了他曾经写在笔记本上递给她的那段话。
乔芷安当时没怎么理解那句话的意思，后来也没有深究过。
今天正好跟他聊到战友，乔芷安才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
出生入死。
简单直白的四个字，却情深义重。
想到这里，乔芷安有些感动。
她抬起手环住他的脖子，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对他说：“那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好事坏事都不要瞒着我。既然是战友，一定要共进退，对吧。”
“嗯，遵命。”周沉昇很听话地朝她点了点头。
立夏刚过，即使拉着窗帘，阳光还是能照到床上，乔芷安被晒了一会儿，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靠在周沉昇怀里，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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