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29号吧？”周御掰开筷子，沉吟一秒：“我上午要去趟老佛爷。”
阿严睁大双眼不敢置信：跟了老板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去、去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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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乔唯安点完APP上的确认键后，懒懒地伸了个腰，一头扎进被子里。几次翻身，终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着，北方不比江南温暖湿润，晚春时节依然春寒料峭。乔唯安裹紧被子，不时抬手揉腰，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一整个白天，腰间还是酸疼无力。
不过，她一点也不后悔，甚至为自己果断决定H市一行感到一丝庆幸。
白日里大半天都在忙着赶行程，虽然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但头依然昏昏沉沉的，乔唯安在迷迷糊糊中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上午的每周例会过后，乔唯安抱着文件拐进审评经理办公室，不期然发觉后面跟着条尾巴。她把文件摞办公桌上，抱着双臂转身对上来人的双眼挑眉问：“苏大总裁，刚刚会上的汇报，我哪里没说明白吗？”
“不是公司的事，”苏秦贼兮兮地眨眼：“我听人事部说你今天下午请假？”
“嗯，出去办事，用年假来销。”下午和一堂传媒约好以作者身份去开会的。
“不远吧？”
“嗯？”乔唯安歪着头，心中疑惑，虽然苏秦的职位比她高很多，但他以前从不过问请假的事。
“顺利的话就不用回公司了，直接去医院吧。然然，怪想你的。”说着，苏秦心虚地别开眼。
才两天不见就想她？她和然然是闺蜜又不是恋人，然然不至于这么粘着她吧？乔唯安狐疑地观察着苏秦的神情。
苏秦搓着手，自知逃不过乔唯安的眼，索性坦白说：“昨晚我们吵架，今早发信息她也没回，我估计她还没消气，所以，等她气消了我再过去。”
乔唯安觑了他一眼：“女孩子都是要哄的，你就不知道哄着她点？”
“当时她指着门吼我出去，我就出去了……现在再回去，总要找点理由……你过去看她刚刚好，缓解气氛。”
“到时候恐怕不是缓解气氛，而是当电灯泡去了。”乔唯安撇嘴嘟囔。不过看在苏秦苏二少爷难得服软，对然然小心翼翼的份儿上，她还是应了下来。
暖风拂过柳梢，什刹海表面吹起一道道涟漪，午后的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斜斜洒进会议室内。然而室内却格外冷，围着长长的会议桌，落座的十几人个个愁容满面。乔唯安坐在中间左右瞄了瞄，见众人陷入短暂沉默，便双手捧着瓷茶杯连喝几口，温热的茶汤入肚，整个人都舒坦多了。
巨鼎影视的新剧显然给一堂传媒带来巨大的冲击力，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刚刚买来的版权就要烂在手里，到时候不仅大笔金钱打水漂还被灌一口窝囊气。这正是一堂把乔唯安请来的主要原因。
乔唯安心大，原本为这事不安的心情在进入一堂的会议室后反倒松懈下来，不动声色地扫一眼众人，嗯，那么多人比她更着急呢，她还急什么？
“要想在巨鼎的压力下获得更大收益就要有所突出，”项目经理沉吟片刻：“可以从两方面入手，一是加大宣传力度，二是在改编上增加新意。”
“适当的营销手段很有必要。”有人附和。
乔唯安盯着瓷杯上的粉彩花纹，也默默跟着点头。
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抬头，刚好撞上项目经理的目光：“治愈微笑小姐，”他彬彬有礼地侧头微笑：“在剧情改编上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
乔唯安凝神思索片刻：“影视编剧方面我是个外行，不过，我希望改编过后不要拆散剧情节奏和整个故事的核心。我想，我的读者们也同样不愿看到她们深爱的小说被改得面目全非。”她不仅是创作了整个故事的作者，更是代表着千万读者们的发言人。即使她一个人的力量微薄，但也一定替读者们监督影视方。
“这个请放心，纵观近些年大IP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真正火起来的大多是踏踏实实按原着拍的剧。”总编剧点头出声说：“不如这样，我们编剧组写好剧本后给你过目，毕竟都是文字工作，你的建议比那些投资方更有价值。”
“好啊。”术业有专攻，她能做的恐怕也就这些了。
“内容解决，那下面就是怎么营销宣传的问题了……”
乔唯安一听，接下来讨论的问题与她关系不大，便继续研究手中的瓷杯，景德镇出产的粉彩花月纹杯配上清香四溢的明前龙井，啧啧，一堂真有钱。
“……我觉得我们在宣传的时候，还得提防着巨鼎买水军搞破坏。”
一听“巨鼎”二字，乔唯安立刻支起一只耳朵默默听着。
“你说得对，巨鼎就像个臭。狗。屎一样，一旦被黏住就惹得一身麻烦。去年上半年，我还特意在微博上围观过他家和中显影视的互撕大战。”有人忿忿地提到。
乔唯安提起些兴趣，目光移向说话那人：“因为什么而撕起来的？”
“额，我记得好像也是因为巨鼎出的电视剧剧情疑似抄袭什么的。”话音一落，众人唏嘘不已。
去年上半年乔唯安还在和韩竞约过一两次会，吃过几顿饭地表面交往而已，当时她并没关注过巨鼎影视的动态。听一堂的人这么一说，没想到他还是个惯犯！
“为什么不和中显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巨鼎呢？”面对巨鼎尤其是韩竞这样没脸没皮的，她也很憋气。
项目经理一怔，缓缓摇头说：“中显和我们在另一个项目上是对手。”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对手。一切都要看怎么能把利益最大化，要是不联合起来，给巨鼎点颜色看，以后还会吃亏。”乔唯安不以为然，嘴里嘟囔一句。
她已经提出她的意见，至于采不采纳就是他们一堂的事了。说得再多，她也不过是个外人。
项目经理想了想，在会议本上记下：“可以考虑，这个意见我会上报，和高层们讨论一下。”
众人又接着讨论些其他问题，没过多久就散会了。乔唯安还没来得及起身走出会议室，就接到周御的电话。
“散会了？”
“恩……恩？你怎么知道？”她没告诉他下午来堂总部开会啊。
低低的轻笑声传来：“别忘了，一堂是周氏旗下。坐专梯下楼，我带你去吃饭。”
想也不想就要应下来，可乔唯安脑中忽然晃过苏秦搓着手求她的样子，丧气说：“我要去医院看然然。”
“不影响。时间还早，吃完再去，我送你。”
“好，在楼下等我。”看来阿御是一定要把昨晚没来得及请的饭补上，乔唯安忍不住偷笑。
挂断电话，乔唯安才发觉偌大的办公室已经空空荡荡，只剩项目经理坐在原位笑眯眯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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