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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Summer_陈衣归【完结】(11)

  苏阿细嘲笑他当初因为她要转专业的事情生气,最后自己还不是当了逃兵,江垣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得养家啊”。

  让她难过的是,人是会妥协的,但她无可奈何。

  从念书到工作,江垣从来没有靠过谁,他也靠不了谁。

  有一些人的辛苦,是不愿意放在嘴上说的。但他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她都知道。

  苏阿细有的时候宁愿他跟她诉诉苦,但是江垣不会说。

  他没有提过结婚的事情,却一再跟她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不可能把父亲的残局留到他的后半程人生里,更不可能让她陪着他一起承受。

  没有少年气的江垣,似乎不那么可爱了。但是这样,她才能更加从容地和他走下去。

  江垣等了半天,苏阿细也没说爱他,只是脸上一直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江垣:“我要发脾气了哦。”

  苏阿细笑着亲他的脸颊:“爱你,特别爱你。”

  江垣高兴地把脑袋埋进她怀里:“我也很爱你啊老婆。”

  ☆、C10

  六月的天,晚风替身体散热。

  苏阿细跟着江垣去酒吧街的小酒馆。

  常年有几个民谣歌手在这里演出。

  酒馆楼上是青旅,听歌的都是异乡客。

  唱歌的小年轻是个美国乡村民谣爱好者,跟着CD练出了一副破锣嗓子。

  酒客在这里沉默,听完一首加州旅馆,掌声不绝之际,楼上下来一个中年妇女。

  妇女手里抱着一只肥肥嫩嫩的加菲猫。

  苏阿细把猫接过去,吻了他一下:“么么哒小可爱。”

  这只猫叫江苏省(生),因为他爸叫小小江,他妈叫小小苏。

  小小江和小小苏现在放在北京,江垣妈妈那儿养着。

  江垣跟苏阿细长时间不回家的话,平常一直把猫放在这个小酒馆让阿姨照看。

  接到江苏省,江垣没回家,回了东林。

  他解释说:“齐阿姨女儿要高考了,她打算休一阵子,江定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齐阿姨来得不勤。

  江定在家里无聊,打算做点吃的。

  结果用力过猛,搞坏两口锅。

  一口平底锅,一口铁锅。

  现在两口锅摊在地上,江定对着它们破口大骂:“垃圾,垃圾!”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锅!”

  “鸡蛋鸡蛋煎不好,面条面条煮不好,你们说说看你们,社会的渣滓,败类!”

  “嗯?被我说中了?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说话啊你!说啊!”

  他上前踢一脚平底锅,白色拖鞋黑了一圈毛。

  “好啊你,还报复我是吧?”

  江定撸袖子:“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他过去对着锅底一顿猛踩。

  啪嗒啪嗒。

  踩完,抱着双臂冷笑一阵:“行吧,本少爷乏了,滚吧。”

  一分钟后,自己把两口锅收拾好了。

  他在家里转了七八圈,回到自己的课桌前,气急败坏地指着桌上的17分数学卷,抖抖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自己看看你这丑陋的嘴脸。”

  江定气愤地把凳子拖过来,坐下,订正试卷。

  第一道集合的填空题,把交集看成并集了。

  他啧了一声,恼怒地捶了一下桌子:“马失前蹄,大意了。”

  第二题,向量。

  江定看了两分钟题目……

  妈的,不会了。

  怎么办?

  掀开试卷,桌上摊着一张纸条,江定拿过来一看,是爷爷给他的钟灵的联系方式。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要不要给她打电话,正准备拨号,门外有动静。

  江定高兴地迎出去,一看到来人,突然百米冲刺奔回房间,扒在门板上,“Don't Touch Me!”

  江垣跟苏阿细刚进门,错愕地看着他。

  江定指着苏阿细怀里的猫大喊一遍:“别让他靠近我!”

  江垣把大门敞开:“那你出去。”

  江定把门摔上,在房间里待着生闷气。

  一会儿,闻到外面有炒饭的味道。

  江定用黄豆赛鼻孔。

  可惜没用,饭香过浓,他爬到门后,把门扒开一条小缝,看到苏阿细把饭菜端上桌。

  江定咽口水,警觉地打量了一圈,没看到江苏省。

  “猫呢?”他偷偷问。

  苏阿细:“在小房间。”

  江定吓坏了,捂着胸口,还好还好。

  上桌吃晚饭,苏阿细给他煎了一个荷包蛋。

  江定把荷包蛋切成三十小块,用叉子挑着吃。

  作为一个少爷,他需要精致生活。

  苏阿细盯着江垣碗里的炒饭:“我要吃那个。”

  江垣把碗推过去:“跟你换。”

  “唔,不要。”苏阿细对手指,跺跺脚,嘟着嘴巴跟他撒娇, “我要吃一口这个吃一口那个。”

  江垣点点头:“好叭,那你吃不下跟我说喔。”

  “嗯嗯!”

  江定也对手指,甜甜地笑起来:“那我……我也要吃一口这个吃一口那个!”

  江垣一根铁勺抡过去。

  ……

  吃完饭,江垣让江定给江苏省剪指甲,江定宁死不屈。

  江垣说给钱,江定略一迟疑,进卧室换装。

  穿了羽绒棉服,穿了皮靴,戴了帽子、防毒面罩、耳罩,全副武装出来了。

  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把江苏省拎起来:“省哥,来,我们剪指甲。”

  苏阿细吓坏了,把江苏省抱回去:“你干嘛啊?”

  江定:“你知道我上次差点被他挠死吗?”

  “……”

  江定胆战心惊给江苏省剪指甲,这回江苏省倒是没挠他,反而有点疲倦地往他怀里躲。

  剪完指甲,大功告成,带他去洗澡。

  江定一边给江苏省洗澡,一边抱怨:“唉,省哥你瞧瞧,现在世态炎凉,我这活在食物链底端的老实人,天天被欺负,真的是人是狗都要欺负我……”

  江定越想越觉悲痛,不禁走神,举着的花洒冲到江苏省头上。

  江苏省被水冲得炸毛,立马两巴掌呼他脸上。

  江定愣了十秒钟,把花洒一扔,坐地上大哭:“我他妈不活啦!!”

  是夜,江定在房间里画了张画。

  画了张——

  超级赛亚型高静美定。

  江苏省在他脚边窝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跳上桌子,把江定的画撕了。

  江定决定躺在床上等死。

  热烘烘的夜晚,辗转难眠。

  隔壁很吵。

  看会儿电影,觉得耳根子燥得很。

  看会儿书。

  隔壁还是很吵。

  江定摔门而出,站在江垣的房间门口,卯足了劲儿喊:“声音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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