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孩子以为自己的父亲撑不了多久了一模一样，再加上身上散发出来的真真切切的悲痛，这一声“姐”硬是落在了左小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让左小暖整个人都有些悲伤起来。
左小暖不禁反握住了左以雪的手，关怀的语气，“小雪，爸怎么样了？”虽然知道还没死，但是左小暖不禁还是问出了声。然后又瞄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看上去“痛苦至极”的左尧海，双眼慢慢地移了下来，发现左尧海双腿都打上了石膏，看上去发生车祸也有些时间了。
看到这里，左小暖不禁问出了心里的疑问，“爸怎么在家里？为什么不去医院里？”殊不知李善雯等的就是这句话。
听到了左小暖的话，李善雯哭的更加汹涌，看上去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两只眼睛已经红肿不堪。
边擦眼泪边流泪，“这车祸也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家里能用的钱也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存款什么都一丝不剩，你爸的双腿在车祸时撞坏了，医院里的费用太高，家里实在是没有了资金，这才……”
李善雯故意顿了顿，心想着让左小暖消化消化先说的内容，“哽咽”了半天，这才又继续，“这才不得不将你爸从医院里转了回来，虽然……虽然医生也说放弃治疗的话怕是会废了这双腿，但是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呜呜……怎么就那么命苦，老天爷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折磨我，为什么？”
说着，李善雯又倒在了一边垂胸痛苦。
“老公啊，你这辈子要是成了废人，我跟几个孩子该怎么活下去。”
左小暖的思绪被李善雯嚎啕大哭的声音给打断，根本就不给她一丝喘气的机会，再加上看到了这样的“事实”，左小暖更是没有了思索的空间。不然她很容易就会想得到为什么车祸过了那么多天才会告知她。
刚好抓到了什么的时候，那神色一丝不苟地落入了李善雯的眼里，李善雯是何等人？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看出了些什么，立马就打败了她的念头。
一副恍然大悟地神色真真切切地落入了左小暖的眼里，“小暖啊，你怎么来了这里？呜呜……你爸也是怕你担心，一定是小雪给你打电话了吧！唉，罢了，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左小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看了一眼龇牙咧嘴地左尧海，“爸，你好点没？”
左尧海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好疼。”听上去倒是咬牙切齿的滋味更多，只可惜左小暖并没有察觉到。
听到这里，左小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男人做了太多让她心寒的事情，到头来她还是不忍心丢下他不管。
事情总是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头来都是钱，这一切压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左小暖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能够横行的其实只有钱，若非要说是人的话，那也是有钱人。
心里一阵感慨还未完，李善雯又开始了一阵哭诉，将左小暖从自己的世界里狠狠地拽了出来。
“哎呦，这可怎么办啊！孩子他爸啊，要是你两腿就这么废掉了谁来养活我们这一家子啊！好端端地为啥总是碰上不如意的事啊！”
第322章
“家里已经一穷二白，如今又要那么多的钱，该怎么办啊！”
李善雯左手垂胸。右手拿着手帕继续哭泣，那阵势还真是壮观，估计再过一会儿肺都得被她给拍碎了。她为了钱也还真是不要命。
沙发上的左尧海也配合着*了几声。欲言又止，似乎是“疼”的太过利害。
左以雪也同样哭的梨花带雨。
被他们看着。左小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钱钱钱。又是钱！左小暖真的觉得她的世界都被钱给占满了。
左小暖不是傻子，更何况李善雯这从头到尾都把钱挂在嘴边，无非就是想要跟她要钱又不好意思开口。她向来就不是那种会装傻充愣的人，心里也有个大概。
见左小暖还没有松口的意思，左以雪上场了。
“要是爸真的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那……那……”说着，左以雪悲痛的捂着脸跌在了地上哭泣起来。
“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要不是我没有很男朋友分了手。现在就能从他哪里借点儿过来给爸治病了。都怪我净是结交了些狐朋狗友。到了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没有一个愿意借钱给我……都是我没用。”
李善雯哭着将左以雪给扶了起来。“岂止是你没用，妈妈不也是这样么。厚着脸皮满世界的借钱到头来不都一样碰壁？不都一样吃闭门羹？小雪，你要知道世态炎凉，除了自己的家人。没有一个人是会对你无私无畏的付出的。”
李善雯明显是故意把“家人”加重了几分，害怕左小暖没有听见，左以雪还将最后一句话给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了，妈，除了自己的家人以外就真的没有了。”
听到这里，左小暖到底终于明确了母女俩的想法。
说白了，终究还是为了钱。
可是母女俩虽然没有明说但左小暖心里其实还是很清楚。不论怎么说，左小暖也不可能就真的这么看着左尧海的双脚废掉。
果然啊，人生在世，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跟患了新型白血病什么的比起来，双腿废掉其实也没有什么，至少还活着。
如今，左小栋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这眼下又到了出钱的时候。看着母女俩在竞争谁没用，左小暖想了很多，不过也都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左小暖也是无奈至极，她终于察觉到了活着到底是有多累，从包里拿出了几张毛爷爷放到了桌子上有些涩然的说道：“小雪，现在我身上也就只有这些钱了，你先拿着给爸爸买点儿好吃的补补身体吧。”
左以雪眼底划过几丝不耐和嫌弃，一闪而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左以雪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自己的母亲，因此并没有让左小暖看到李善雯的神色。
这么大半天的戏，就只换来了五百块？都哭了那么久了，她当眼泪说下就下呢？而且这女人明明就是有钱，居然还没有半点儿帮他们出医药费的意思，从来到现在，就那么冷眼看着，笑话谁呢！
当然了，左以雪只是在心里吐槽了大半天，面子上是怯生生地接过了左小暖手上的钱，抽抽搭搭的感慨，“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家里已经快没有吃的了……”
左小暖瞄了一眼桌上的零食，也不戳破左以雪太过于夸张的谎言。
“我身上只有这些了，其他的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吧。”
说着，左小暖看了看时间，出来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再不回去外婆估计也要担心了，想到外婆，左小暖的心里终于有了点暖意。
其实外婆还是很爱她的。
闻言，李善雯跟左以雪的双眼大放光芒，就连左尧海的眼角都有几分贪婪之色，虽然隐藏的不深，但是左小暖终究是没有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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