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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情人不知_师小札【完结+番外】(68)

  宁清肃起身,走到角落的衣架前,伸手从其中一件黑色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走回来,落座后把信封在茶几上,推到宁为谨面前。

  “不必了。”宁为谨淡淡道,“我不缺钱,养得活自己也养得活她。”

  “我不是小看你,我完全清楚你这些年的成就,不过这是我和你母亲很早就说好的,我必须履行承诺。”

  “这个承诺已经没有意义了。”

  宁清肃的眉心本能一折,他明白宁为谨的意思,他早就打破了一个男人的承诺,何必再坚守一个父亲的承诺?想到这里,他心里那股无力的感觉又不禁浮上来。

  “为谨,你确定要一直排斥我,拒绝我的亲近?我们之间连半点父子qíng分都没有了?”

  “你是我的父亲,这个身份谁也改变不了,不过身份和感qíng是不一样的。”宁为谨说,“你要让我对你和一般的孩子对父亲那样,的确很难。”

  宁清肃涩笑,坦白地承认错误:“我知道你在怪我以前一直忙于工作,连回家陪你写作业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你的生日,家长会,毕业礼,那些我都没有参与过,你能成长得如此优秀,功劳完全是你母亲,和我无关。”

  “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宁为谨目光坚毅,语气铮然,“就算你没有对我做得很好,你不是一个好父亲,只要你坚守一个丈夫该做的,我就不会责怪,埋怨你半点,相反,我会依旧尊重你,孝敬你,对你亲近。”

  宁清肃轻叹:“说到底,你还是在责怪我当年背叛了你母亲。”

  宁为谨看着宁清肃。

  “当年我在香港,和你母亲分居两地,一个人生活压力很大,除了接触工作上的同事,私下完全没有能说话的人。”宁清肃缓缓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在儿子面前坦承自己当年的错误,说着语声艰涩起来,“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一个人每天要面对无数的任务,必须去完成它,没有允许你停歇一分钟,生活像是打了发条的机器,你qíng绪紧张焦虑的同时又明显感受到很qiáng烈的空虚,只希望下班后不是一个人,能有另一个人能陪伴,吃顿饭,说说话,而—”

  宁清肃突然一滞,垂着的目光藏着无限的悔恨,过了一会才继续:“而那个时候,正好有另一个女人出现,她能给你做热乎乎的饭菜,帮你洗衣服,将家里收拾gān净,在你qíng绪不好的时候,她能安慰你,听你倾诉,时间久了,你真的没法抗拒。”

  “不会没法抗拒,如果你时刻记住你有一个家庭,你有必须负责的女人,如果你对她的感qíng是真的,那些都不是问题。”宁为谨言简意赅,将面前的信封退回去,“这个我不需要,请你收回。我今天过来也有一件事qíng要告诉你,她就是我结婚的对象,我会择日带她去看妈妈。”

  宁清肃立刻明白宁为谨的意思,他会带未来的妻子去看殷仪,却不准备带她到自己面前。

  ……

  宁为谨走后,宁清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水一口未动,他抬起头,瞟了一眼窗外暗沉的天色,手背负额,眉心的褶皱深刻如壑,一双黑眸满是疲惫和怅然。

  他想起自己和殷仪第一次见面,她明丽的容颜和灿烂的笑容,令他一见钟qíng。

  殷仪直率,大方,开朗,善良,当时追求她的人不少,他是最胸有成竹的一个,起初直接qiáng势的行径常常惹得她反感,被她明确拒绝后,他没有放弃,不减功势,坚持了近一年,她终于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们很快完婚,七年里殷仪就为他生了一个儿一女,他无限喜悦之余却没能好好珍视这份握在手里的幸福。

  为了前程,他将所有时间花在工作上,忽视了家庭,所有的重责都落在殷仪的肩膀上,由她一个人扛。时间长了,殷仪的话少了,笑容淡了,和他的摩擦越来越多,她尝试和他沟通,他却忙的脚不沾地,没有太重视她的xing格变化和qíng绪问题。

  本不应该分居两地,但为了前程两字,他还是毅然直赴香港,留下殷仪一个人养儿育女。

  ……

  后面的事qíng却变得一糟再糟。

  而殷菲,他爱过殷菲吗?这个问题他心里有答案,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至始至终,他完全没有爱过殷菲,在他心里,殷菲无法和殷仪相提并论。

  他对殷菲的qíng动只是在她身上看见了殷仪年轻时候的影子,那份灵动,开朗和可爱。

  但殷菲绝不是殷仪,这点他很清醒,他会给殷菲物质生活,甚至承诺,但他从头到尾没有提过一个爱字。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殷菲,他让她误以为他是爱她的,她已经得到了他的心。

  其实他的心里有谁只有他清楚,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

  宁为谨开车到郑叮叮的公寓,拿出钥匙打开电子门,自信而入,畅通无阻。(没错,在求婚成功后,宁教授就顺利拿到未婚妻公寓的钥匙)

  宁为谨开门进来的那一刻,郑叮叮正跪在圆桌上,动手yù拧下头顶灯罩里的灯泡。

  “你在做什么?”

  郑叮叮猝不及防,差点摔下来,幸好宁为谨上前,伸手扶住了她的身体。

  “灯泡突然失灵了,我打算换一个。”郑叮叮嘟囔,“你是猫吗?走进来都没有声音?”

  “修灯泡这样的事qíng完全可以jiāo给男人做。”宁为谨将郑叮叮抱下来,手指擦过她鼻尖上的一撮灰。

  “这么简单的事qíng,我完全可以自己搞定。”郑叮叮自信道。

  “那你搞了多久?”一针见血地问。

  “……四十分钟。”

  宁为谨点了点头,面无表qíng:“果然很简单。”随后拍了拍郑叮叮的脑袋,拿起桌子上的工具,直接上了,四分钟后,小灯泡重现温暖可爱的明光。

  英明,伟岸的宁教授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回过身来,低下头,很自然地在郑叮叮的唇上落下一吻。

  “按照惯例,这是我的酬劳。”

  郑叮叮耳朵一红,当做没事人一样,很自然地转移话题:“那个,洗手间的水龙头也坏了。”

  宁为谨径直走向洗手间。

  半个小时后,水龙头哗啦啦流泻出清澈的水,宁为谨转过身来,郑叮叮看出他“目的xing明确”的眼神,转身要跑,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拦腰截住,低沉魅惑的声音贴在她的耳尖,字字有力:“怎么?你想赖账?”

  “好好,你先放开我,我就让你亲一下。”

  “这个花了我半个小时,亲一下是不够的。”

  “那你要怎么样?”郑叮叮心跳飞速。

  “你说呢?”宁为谨啄了啄她的耳朵。

  “什么?”郑叮叮紧张。

  “就做上周四晚上,我们在房间里做的事qíng。”宁为谨缓缓地说,“准确地说是你提供的服务。”

  “……”郑叮叮脑海浮现那邪恶的一幕。

  没错,上周四晚上下bào雨,宁为谨借口开不了车在她这里留宿,本来是她睡卧室,他在客厅的沙发凑合,但他格外挑剔,嫌她的沙发又窄又硬,她提出的方法被他一一驳回,最后他堂而皇之地进了卧室,躺在她香香软软的chuáng上,她义正言辞提醒他别做什么过火的事qíng,他也淡淡地答应。

  结果他还是没做到,对她动手动脚,蹭来蹭去,擦^枪走火,场面几乎无法控制,最后她妥协了,在他的提示下,颤颤地拉下他的裤链……在震惊,羞恼yù死的qíng绪下,提供了他初次服务。

  他食髓知味,隔天早晨又bī她来了一次。

  没想到现在,此时此刻,他竟然又惦记上了。

  “可是……我搞不好啊,上次就不顺利……”郑叮叮说,“弄得你更不舒服,结果你还是去洗手间自己处理的。”

  “那是你第一次,难免缺乏经验,正因为如此才要勤快练习,怎么能因为失败,qíng绪受挫而不敢再尝试?”某人谆谆教导的语气十分正经。

  “……”

  “这次我会更耐心地教你。”宁为谨温热的唇贴在郑叮叮细白的颈肤上,声音沉哑,“保证你顺利完成任务。”

  “……”

  在郑叮叮抗议的同时,宁为谨已经将她抱起来直接走进卧室,转过身,秒速关门落锁。

  “宁为谨,你怎么那么快就这个状态了?!”简直是个禽shòu。

  “开始。”淡淡的,颇具威仪感的命令。

  ……

  “嗯,速度加快,可以用力一点。”某人沉沉地诱哄,“叮叮,再往左边一些。”

  “……手好酸,我想停一会。”

  “叮叮,做事qíng应该坚持不懈。”

  “……”

  《浅qíng人不知》作者:师小札

  ☆、chapter60

  随着婚期的临近,许多准新人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担心这害怕那,甚至产生临阵脱逃的念头。这种症状,其实是一种回避心里在作祟,心理学家称之为“结婚恐惧症”—以上摘自百度。

  郑叮叮看着屏幕上的两行字,心里打鼓,自己是不是有点“结婚恐惧症”了呢?

  其实她也不能确定,只是最近的qíng绪起伏很大是个事实。

  譬如一周前在商场和宁为谨吵了几嘴,追溯其原因,不过是同一款式的连衣裙,她喜欢浅huáng色,宁为谨坚持黑色的比较xing感迷人。那个当下,她没好气地斥责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不适合穿浅色系的衣服?或者我腰上有了赘ròu,需要用深色来遮掩?”

  宁为谨认真地打量着她的身材,停顿了些许后说:“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首先,轻熟女穿黑色系会显得优雅大方,第二,你最近胃口不错,身材比以前丰腴了一些。”

  回应他的是郑叮叮又气又委屈的一句:“我不要买了,什么颜色都不要,反正我又老又肥,穿什么都丑。”

  ……

  此刻想起来,郑叮叮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不过是一件连衣裙,自己怎么就qíng绪bào躁了呢?

  为这样芝麻绿豆的事qíng闹别扭的次数越来越多,郑叮叮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直到筱琼一语惊醒梦中人:“亲爱的,你是不是有点婚前恐惧啊?”

  郑叮叮为此上百度搜索答案,发现婚前恐惧症即结婚恐惧症,它的症状之一,之二,之三,之四……都和她的qíng况很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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