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馅儿的？给我来一块儿。”
“大姐，您不怕长胖了？”康馨疑惑地看着她，往常这些东西是进不了大美的菜谱的，她都是牛奶、沙拉将就着就算吃了一顿饭。
“饿死了，我管不了那么多啦。终于周六了！终于不用上课了！”
“昨天给我们上资产配置课的副行长好帅有没有？”啃了口披萨睡意全无，满血复活，安大美又成了八卦担当，一如既往。
从开始培训以来，行里陆续安排了不同部门的领导来给培训生授课，以便他们快速地熟悉各个部门的分工。自那开始，每个长的还算有点模样儿的讲课人员都没能躲过大美八卦的嘴。
“切，有我帅吗？皮包骨头的。你们这些女的，品味能更差点儿吗？！”林胖故意挡在电视前，摆了个帅气的pose，一脚没站稳摔了个趔趄。
“胖子，你能要点脸吗？我拜托你去照照镜子好不好。”齐立放下手机，撸了撸胳膊，一幅要格斗的架势。
“就是！您还是先减减肥吧！”大美也故意气他。
林胖不为所动，“你们懂什么，我这叫心宽体胖，福相，懂不懂！”
“小心啊，据说陈总有少女杀手的称号！”齐立不知道从哪里了解的信息。
“少女杀手？什么意思？”
“就是招人喜欢呗，据说情史丰富。”
“哦？说来听听。”
大美还想多挖些资料，齐立已经新开了把游戏，没功夫再搭理她。
吃饱了开始犯困，夏天的午后果然最适合睡觉。
康馨爬上二楼，钻到床上，听外面的知了声声，陷入了浮如飘渺的思绪。
大美提到的副行长是专门负责行里私人理财业务线的，也可以说是这几个理财生将来的直线领导。其名陈一阳，是三年前里格银行从另一家全球知名的外资银行挖过来专门负责理财业务线的。
那时候里格的私人理财业务刚刚起步，错过了此前行业的黄金发展期，业绩一直不见起色。但考虑到国内富裕中产崛起，发展理财业务又是必由之路，里格银行的国内负责人王行长只好当断则断，痛下重金挖角。
话说自从陈一阳主管以来，这块业务确实取得了显著的改善，成为了全行重要的利润来源，陈一阳也因此树立了在行里的地位和影响力。
其人虽已人近四十，但是看起来阳光健康，风度翩翩，打扮地精致干净，别有一番成熟男人的魅力。
面试的时候，陈一阳就曾给康馨留下深刻的印象，单从那精致的袖扣，也看得出来也是个活得讲究的男人。
康馨忽然觉得，上天可能没什么公平可言。比如给了陈一阳良好的皮相，还要给他超强的工作能力。再比如，在新世界内，有些人是房子的主人，而包括自己在内的有些人只是匆匆的过客。
她的心里有些伤感和焦灼，时间已经匆匆过去了一个多月，很快，到了三个月末，就是这舒适生活的死期。
那时候，她需要住在租来的经济适用房里，小区拥挤而邋遢，到了夏天，空气会因为垃圾处理不及时而弥漫酸臭的味道。
他们要真实地背上业绩考核的压力，从此成为公交车里被生活压力折磨地两眼呆滞无光的生活机器之一。
那真是一种可怕的境地。
☆、男人
“你找好房子了吗？”安美调整着背包，努力在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没有，现在房子靠自己好难找，找中介的话还要交几千块中介费。”
“是啊，要是能一直住在新世界多好，我都舍不得搬走了呢！”
“可不。”康馨叹了口气，有些失意。
“要不然我们四个一起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租下来？”
“大姐，您知不知道这套房子一个月要好几万的，我们一个月才赚多少钱，醒醒吧！”康馨快速击碎了大美的梦想。
这么昂贵的地盘，跟穷人无干。
“上帝啊，给我砸个大红包下来吧！”大美张开双臂，仰天长叹。
“砸不死你！”康馨抛下大美原地幻想，径自往前走去。
路灯下的身影散成大片，洒在柏油地上，夜有些安静。
“馨馨，等等我……”
走到小区门口，灯光变明亮了很多，略带倦意的保安，动作缓慢，打着哈欠，正在给一辆迎面开过来的宝马车开门。
康馨不自觉往车里瞅了一眼，透过摇的车窗，正好可以看到驾驶位男人和坐在副驾的女人。
男人的表情冷酷，女人穿件红色的衣服，打扮地似有些妖艳，柔情蜜意地依靠在男人的臂膀上，看起来倒是很开心。
等待开门的时间，男人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目光左转的瞬间正好看到康馨，但随即闪开，车穿过小区门缓缓驶入了地下车库。
“叮！”电梯门打开，康馨和大美正要往里走，却发现刚刚车里的一男一女刚从地下车库上来。
俩人搂抱在一起接吻，见到电梯门打开，男的迅速把女的推开，女人也识趣地停下来，娇嗔地挽起男人的胳膊。
四人沉默，气氛尴尬，红裙女身上的香水味到处弥散。
康馨挡在男人前面，浑身不自在，短暂的乘梯时间显得漫长。
“咳，上星期还不是这个女的呢，”刚出电梯门，大美便忍不住脱口而出，像憋了很久。
“没准也是个少女杀手呗。”
上次那个女人康馨也见过，同样的电梯里，和男人那张同样冷峻的脸。
……
里格大楼看起来稳重无奇，方方正正，灰色的外立面，在这绿城商务区林林总总的楼群里并不算炸眼。
大楼的一楼是绿城分行，楼上都是总行的后台部门。培训生平时都在上面，很少去一楼，今天陈一阳心血来潮把几个人支去下面，体验一线生活。
无巧不成书，康馨又碰到了昨晚的那个男人。
见到男人的时候，康馨正在门口送走一个刚刚办完业务的客人。
男人走进来，擦过康馨的肩膀，带着风。他直奔VIP室，想来是提前约好的。
资深的女理财经理王子妃见到他，快步殷勤地迎过来，满脸笑容，“洛先生，您来了，欢迎啊。”
“晓康，给洛先生端杯咖啡过来。”王子妃朝这边喊道。
王子妃一直时行里的营销冠军，连续两年每次考核业绩都排在前三名，因此晋升地非常快，短短时间便从销售人员升到理财经理，高级理财经理，可谓是火速，惹人分外嫉妒。
“奥，好的，王姐，马上来。”康馨被男人的突然出现惊了下，等回过神儿来，赶忙回应道。
准备好咖啡端到理财室，见男人端坐着，正在签一堆材料，面无表情，像个石头。
对面的王姐倒笑脸堆砌，想来这个月的业绩又多了一笔。
“洛先生，请用咖啡。”康馨略有些战战兢兢，初次和这些银行的贵宾客户接触，摸不着他们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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