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回来之后，哄睡着了高寻，就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瞧着像是有好大的心事，秦绍严都替他累得慌。
上去拍了拍他的腰际，“怎么了？”
高阳捧着脸，苦恼，“哎呀，你说小烨这孩子，还这么小，就跟人学早恋，早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怕那什么……你懂得。”
秦绍严有些好笑，“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虽然和白烨相认接触的时间不长，但高阳是真心喜欢这个弟弟的，不想他受到伤害，“我怎么能不操心呢，他是我弟弟。”
秦绍严想了想，问，“”你觉得小烨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阳仰头望天，“嗯……单纯，朝气，善良。”
秦绍严笑了笑，“其实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他的性格在某方面像极了白叔，只是在家人面前不显。”他也有受夜景笙的影响，不如白止那么凌厉，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谁要是把他当小白兔，那就真的是傻了。
高阳斜了秦绍严一眼，“说的好像小烨很有心机似的。”
秦绍严揉了揉他的脑袋，“白叔教出来的，自然不会是个简单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高阳突然问。
秦绍严一愣，“没有啊。”
“有。”高阳坐起来，盘腿，“你看到那个男的之后，脸色就变差了。”
秦绍严叹气，“这都被你发现了。”
高阳略得意，“那是，快说，坦白从宽。”
“其实都是上一辈的恩怨。”
秦绍严正准备说，高阳也调整好了姿势，准备听，这时，楼下隐隐传来门铃声，还挺急促，一声连着一声，催命似的。
“好像有人来了。”高阳仔细听了一会儿说。
“我下去看看。”秦绍严起身。
“我也去吧。”说着就要站起来。
秦绍严拦住他，“我去就行了，你待着吧。”
高阳点点头，秦绍严下楼去，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
高阳退出和林淼的聊天框，放下平板，见他面色有异，就问，“谁来了？”
“秦栎。”秦绍严说。
“你妹妹啊。”听到这名字，高阳还愣了一下，“她怎么突然过来了？”
“不知道，说过来借宿一晚。”秦绍严说，“我让她在楼下随便找间客房。”
高阳一听，从床上爬起来，“客房的被褥要换新的吧，周婶这会儿都睡了，我去给她弄。”
秦绍严哪儿能让他去做这事，“让她自己动手，都这么大的人了，这点事儿都做不好，白活了。”
高阳心说你这么大个人，不照样也不会么，还有立场说别人？秦绍严是这样的，估计他妹妹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还是去帮帮她吧，几分钟就能好。”
几分钟？秦绍严笑了笑，“你要是不怕她逗你，你就去。”
“逗我？”高阳不解。
“她那张嘴巴可能说了，被她逮住，你想几分钟脱身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怕的话，可以去。”他绝对没有危言耸听，而是实话实说。
被秦绍这么一说，高阳立即就打消了要去帮忙的念头，回床上坐着，“那算了，还是让她自己动手吧，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秦绍严问，“什么话题？”
“上一辈的恩怨啊。”高阳提醒。
秦绍严往他旁边一坐，“我也是听我妈说的，不全，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三十年前，他可能都还没出生呢，高阳掰着手指头算，他今年才二十出头一点。
“这么久啊。”
“三十年前，京中曲家那可一点都不比白家差，白家的老爷子，也就是你的爷爷，当时是白家的家主，他就有意想和曲家联姻，曲家有三个孩子，一男两女，曲家三小姐的年纪和白叔相仿，当时就想撮合他俩，曲家也是这个意思。”
一出大戏的感脚！高阳托着腮帮子，认真听。
“不过，曲家三小姐不喜欢白叔。”
高阳惊讶，他父亲那么有人格魅力的一个人，曲三小姐居然不喜欢，那她的眼光得有多高？
“那她喜欢谁？”高阳问。
“夜叔。”秦绍严瞧了他一眼，“曲三小姐喜欢的人是夜叔。”
高阳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憋出一句，“眼光真不赖啊。”他爸爸那可是美男子，有气度又博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简直不能再美好的一个人了。
“可是，夜叔和白叔两情相悦。”
高阳点头，那是，还青梅竹马来着。
“他们那一辈，正经挺乱的，我也没细问经过，只知道后来曲家垮了。”
垮了！这么厉害的一家族，“怎么垮的？”
秦绍严说，“不清楚，据说是曲家利用了当时的局势，陷害夜家，那时夜家的家主是夜叔的爷爷，惨死在审讯室里，夜叔当时才十二三岁，他也被牵连了进去，后来白叔出手，把曲家拉下来了。”
高阳皱起眉头，“照你这么说，当时我父亲也才十二三才对，他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秦绍严摊手。
高阳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秦绍严，“你知道的，但不能说，对不对？”
秦绍严叹气，“我确实不清楚，我只知道白叔是个狠角色，不去惹他，那就万事大吉，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那就要后果自负了。”
高阳看他，“我父亲不是独生子，他有兄弟姐妹，但我没有听我爸爸说过，小烨也没提过白家还有别的亲戚。”
“因为他们都不在世上了。”秦绍严幽幽说，“他们那一辈的事，你就别问了。”
高阳倒抽一口凉气，都死了……
秦绍严接着说，“那个人叫曲晚舟，是曲家人，我怀疑他和小烨在一起是有别的目的。”
“那小烨不是很危险。”高阳一颗心提起来。
“都说他不是小白兔了。”秦绍严无奈。
“那万一……”
秦绍严一把扯过高阳的睡衣，放他的手里，“哪来那么多万一，你就别瞎操心了，快去洗澡。”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秦绍严打断他，“洗澡。”
夜里，高阳辗转反侧，想了好久心思才慢慢睡去，第二天醒来，还落枕了，心情极差。
“早啊。”高阳边打哈欠，边跟人打招呼。
秦栎早就起来了，出去晨跑了一圈回来，刚洗过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吃早餐，“早啊，嫂子。”
高阳“噗”的一声，差点儿把喝进嘴里的豆浆喷出来，硬生生咽下去直拍胸，“咳咳，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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