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你厉害，是在下输了。
“你那只猫呢？”高阳转移话题，他记得那只猫是通体白色，只有耳朵处是灰色的，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好高贵，体型有点胖，性格温顺。
“死了。”秦绍严淡淡的说，高阳救的那是一只布偶猫，不是他自己的，是小白喜欢，白叔叔就给买了一只当玩伴，后来……就留给他养了，一只猫能活多少年，“它年纪大了，猫的寿命没那么长。”
秦绍严轻轻的叹了口气，连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
猫的寿命基本上只有十年到十五年，也就是说，高阳遇到那只猫的时候它已经有七八岁了，也有可能更大一些。
“哦，那你没有再养别的什么动物？”养狗也不错啊，狗的寿命要稍长一些，而且狗狗很聪明，很听话，他看到网上有不少狗狗都被训练的很厉害，跳过障碍啦，骑自行车啦，戴墨镜开儿童汽车啦，简直不要太酷。秦绍严也可以训练一只狗狗啊，传到网上指不定还能当一把网红。
“没兴趣。”他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去做，哪有时间养猫养狗，“你当时说想考个博士后出来，现在呢？”
高阳怔愣片刻，干笑一声，“我那个时候傻呗，博士后也就是说出去别人听着厉害，其实没什么意思。”
那时候家里穷，他觉得自己要是能考个高学位，就能找份工资高的工作，这样妈妈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起早贪黑的出去工作。后来嘛……说多了都是泪，不提也罢。
高阳说的满不在乎，但秦绍严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甘，“嗯，学位并不能代表什么。”
大哥，你可真给我面子，连学位不能代表什么这话也说的出来，当今社会学位这东西代表的东西多了，是他自己没本事。
高阳沉默了一会儿，问，“如果当时，你没有认出我，你还会帮我吗？”
秦绍严实话实话，“不会。”
果然，真相永远那么伤人。
“我后来在你们学校见到过你。”
“可我没见到过你。”
秦绍严回想起那一天，是个大晴天，“那天你们在上体育课，我陪一位长辈去学校谈奖学金的事，远远的看到了你。”
他看到高阳跟人打篮球，那球技实在太烂了，十个球进两个，真是没法看，秦绍严倒是觉得挺好的，很可爱，特别是在他投篮之后看到球没进的表情。
“我听说H大的奖学金都是由星火集团赞助的，他们公司很厉害啊，帮助了不少贫困生，我之前读中学拿的奖学金也是他们公司赞助的。”他也得到过星火集团的帮助，不然依照他家的情况，他根本读不上大学。别人对他的恩情他都深深记在心里，并暗暗发誓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回报，不过目前他还没有机会回报他们就是了。
秦绍严望着窗外的夜空，月儿高挂，星星点点。白叔叔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帮助这些有困难，优秀的学生，他更是在积福，为了他的儿子，夜慕白。
“我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活在自责当中，虽然他们都说跟我没关系。”秦绍严声音低沉轻缓，很好听，高阳觉得秦绍严以后要是失业了，可以去当播音主持，简直就是声控的福利，不过他不是声控。
“这么多年来，我的一些情况，让我妈以为我心里还没有放下那件事。事实上并不是，我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我心动的人。”
卧槽！总觉得他后面要说什么不得了的话，高阳莫名有点小紧张。
秦绍严回头看高阳，眼睛深深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过我现在遇到了，不知道那个人愿不愿和我在一起。”
高阳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的越跳越快，眼睛不自觉的左右漂移，就是不去看秦绍严，双手紧紧的握住。好热啊，是不是空调开太高了，得往下调几度。
“高阳。”
高阳慌乱的“啊”了一声。
秦绍严走到高阳的面前蹲下，与他平视，“你介不介意多一个男朋友？”
“哈？……什么男朋友？”高阳紧张的结巴了。
秦绍严好笑的问，“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高阳想当一回乌龟，缩头。
“那好吧，我再说清楚一点。”秦绍严一字一顿的说，“高阳你愿不愿和我在一起？我会好好照顾你和高寻的。”
好煽情，好害羞，怎么办？高阳一把扯过被子往头上一盖，好一会儿才从厚重的被子里传出一句，“我考虑考虑。”
秦绍严知道这时不能逼他，有他这句话就够了，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脑袋，“不着急，你慢慢考虑。”
秦绍严走后，高阳把自己裹得像个虫蛹，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男人居然跟我表白了。
高阳滚到高寻的身边，费劲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戳了戳高寻嫩白的脸蛋，“儿砸，你另一个爸爸说要和爸爸谈恋爱，你说爸爸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秦绍严开车回住处，路上收到了一条云括发来的短信。
“明天早上七点去接你家那位上医院。”
这么说，明天早上又能见面了。
高阳照旧是被小高寻拍醒的，面对儿子每天用这么暴力的方式叫他起来，高阳也是没脾气了。而且小高寻最近很喜欢拿手拍东西，听到啪啪啪的响声他就很高兴，一点儿都不觉得疼。
高阳抓过手机看时间，“六点半了啊，是该起床了。”冬天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离开温暖的被窝。
“今天咱们要出门，要穿的暖暖的哦。”高阳把陶梓买的一件很新潮的羽绒衣给小高寻穿上，抱着瞬间重了好几斤的儿砸，心说，这小胖子该减肥了。
给小高寻泡了奶，又给自己煎了两个荷包蛋，收拾好东西，一看时间七点多了，陶梓那家伙也不知道出门了没有。正想着手机就来电了，打电话来的不是陶梓。
“秦先生，我们才分开不到八个小时。”就来电话了，也太积极了吧。
电话那头的秦绍严轻笑，“下来吧，我在楼下。”
高阳狐疑，“你怎么来了？”
秦绍严解释，“今天不是要去医院，我送你们去，陶梓恐怕不方便。”
陶梓不方便？他为什么不方便还用问嘛，高阳秒懂，哼哼，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不过算了谁来接不是接，“好，稍等一下。”
高阳给小高寻戴上帽子，“我们出门啦。”
小高寻不喜欢戴帽子，大概是觉得这样有损他帅气的外形，伸手就要去拽。高阳截住他的手，不让他去拽，外面风大，一会出去可别冻着了。
秦绍严在楼下等，见他们俩出来，殷勤的打开后座的车门，“请吧。”
这人昨天晚上刚给他表过白，他还没有答应呢，今天见面还真有点微妙，“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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