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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_耳元【完结+番外】(32)

  季迦叶笑了:“他不小了,二十六,和你年纪差不多。”

  余晚一愣,转头看他。有个奇怪的念头转瞬即逝,却没有来得及抓住,余晚只是惊讶:“你侄子都这么大了?”

  “嗯。”

  季迦叶又说:“就看这个吧。”

  余晚却说:“这个是英文版的,看到太监宫女说英文,我就别扭,还得看国语。”

  季迦叶仿佛有些累,他不和她争执,只是说:“随你。”

  余晚在架子上找了找,有些意外的说:“还真有。”

  没有椅子,只有舒服的懒人沙发。

  余晚问:“这也是你侄子要求的?”

  季迦叶点头。

  余晚抱膝坐下来,季迦叶也坐在她旁边。

  这儿的音响效果一流,片头音乐从音响里流淌出来的那一瞬,环绕在耳边,余晚浑身都起jī皮疙瘩了。片头闪过或是昏沉,或是明亮,瞬间将人勾进那个颓靡而奢华的世界。

  季迦叶在旁边点了支烟。

  他懒洋洋的靠着沙发。

  慢慢抽了一口烟,他伸手,将余晚揽过来。在余晚开始挣扎之前,他说:“别动,今天听话一些。”

  男人声音就在耳边,温热拂过耳畔,余晚僵在那儿,季迦叶轻轻拥着她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她的qíng绪。

  却也没有别的动作,正如他自己说的,不会对她怎么样。

  他只是一边抽烟,一边看电影。

  揽在怀里的余晚更像是一个慰藉。

  这个电影时间长,将近三个小时。因为靠着季迦叶,余晚起初浑身僵硬,慢慢看进去之后,倒是勉qiáng忍受。跌宕起伏的人生叫人唏嘘,而她唯一的一次不忍,竟然是男主在火车站送别老师,他坐在车里,外面,一群人拉着二胡、chuī着笙、弹着月琴演奏荒腔走板的《友谊地久天长》,用这样的方式祭奠与告别,真叫人难受……余晚撇开眼。

  季迦叶摸她的头。

  余晚看他。

  这人脸上是明明暗暗的光影,颓废,迷离,而英俊。

  余晚移开视线。

  她坐起来,也点了支烟。

  余晚说:“你真的都不看电影的么?”

  “嗯。”

  “为什么?”

  “没时间。”季迦叶回答的简单。

  “那今天怎么有了?”余晚问。

  季迦叶垂眸,慢慢抽了一口烟,半眯起眼,说:“觉得有点累。”

  他的眼里难掩疲倦。

  “为什么累?”

  余晚看着他,追问。

  季迦叶不答,只是说:“我平时都在工作,也没什么消遣。”

  余晚不说话。

  季迦叶问她:“那你呢?”

  余晚默了默,说:“平时上班,周末休息。”

  “相亲?”季迦叶说。

  余晚偏头笑。

  她笑起来,脸上冷意淡下去许多。暗暗的光影里,眼睛却是亮的,唇角微翘,透着她的柔软。

  季迦叶看着她。

  抬起手,指腹摩挲着她的唇,一下又一下。

  有些痛。

  余晚拍掉他的手,季迦叶也只是笑。

  掐着她的下巴,钳制着,望向自己。

  季迦叶慢慢倾下身,余晚亦望着他。说来奇怪,谁都没有阖眼,季迦叶慢慢的,慢慢的,吻了吻她的唇。

  很轻的触碰。

  他的唇很凉,余晚qíng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季迦叶将她拥过去,拥在怀里。

  仍是掐着她的下巴,qiáng迫余晚抬头,季迦叶再度俯身吻住她。

  余晚一直睁着眼。面前是男人清慡的头发,还有他半垂的眼帘,藏在金丝镜片后面,余晚甚至能看到他的眼睫。

  轻轻颤了颤,敏感而脆弱。

  季迦叶抬起眼,望着余晚。

  两个人靠得那么近,所有气息混杂在一起。

  谁都不说话,只有电影台词缓缓流淌着。

  二人指间夹着的烟半燃,或明或暗,缭绕出清冽的烟糙味。

  季迦叶摸了摸余晚的头,将她揽在怀里。

  他低下头,只吻了吻她的长发。

  第27章二七章

  晨光淡淡,余晚起chuáng洗漱,施胜男在厨房做早饭。

  今天的是绿豆粥,不大的小三居里充盈着米粥咕咚咕咚的软糯,还有绿豆的清慡,沁在心里,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轻松凉快起来。

  灶上还在煮红枣茶,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甜,很香。

  厨房里,施胜男扯着嗓子问:“余晚,你昨天去哪儿了,那么晚都不回家?打你电话也不接!”

  余晚正在洗脸。

  听到这话,她动作一停,抬起头。

  镜子里的她皮肤还是白白的,头发随意绑在后面,脸上沾着湿漉漉的水。

  最显眼的那抹亮色,是嫣红的嘴唇。

  柔软且饱满。

  视线拂过,余晚不自在的垂下眼。

  一丝凉意从唇畔溜出来,和这炎炎夏日格外不搭,凉得她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就像是那人倾身时的遍地寒凉。

  她被他揽在怀里,禁锢着,呼吸都是滞住的,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心跳声。

  砰砰砰的,鼓噪在耳边,也不知是谁。

  余晚怔了怔,复又埋头洗脸。

  外面,施胜男终于拐入正题,旁敲侧击的打听:“你是不是jiāo新男朋友啦?”

  这句话飘到耳边,余晚稍稍有些恍惚。凉凉的自来水从指fèng间滑过,她垂眸,说:“没有。”又告诉施胜男:“去陪一个客户吃饭。”

  “客户啊……”施胜男听了有些失望,“那怎么不接电话?”

  余晚回她:“没听见。”

  是真的没听见。

  她的包那会儿放在楼下客厅了,她被季迦叶牵着上楼,什么都没拿。

  那场电影将近三个小时,他们就在里面待了那么久。

  昏暗而迷离的环境,一切都是朦胧的。

  不像他。

  却又是他。

  是余晚从未见过的一个季迦叶。

  孤独而寂寞,还很温柔。

  可后来又不是了……

  余晚眨了眨眼,将脸上水渍擦gān,走出卫生间。

  施胜男递了一碗凉过的红枣茶给余晚。这红枣是余晚去新疆出差时买回来的,个头很大,很硬。她每次大姨妈来的时候,施胜男会煮给她喝。

  余晚一愣:“妈?”

  施胜男说:“你昨天是不是经。期提前了?我今早看到垃圾桶里……”

  余晚脸一红,急匆匆打断她的话,说:“不是的。”端着碗喝了一口,余晚的脸还是红。

  那个时候,季迦叶将自己手里的烟摁灭了,他抱她过去,和那回在车里一样。

  面对面坐着。

  他好像喜欢这样直白而且能够一手掌控的姿势。

  他的烟灭了,余晚的还没有。

  余晚指间夹着烟,垂在身侧。

  他捉起她的手腕,就着余晚的手,深深抽了一口烟。

  半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他又慢慢吐出来。

  烟雾缭绕,迷迷乱乱。

  一切都不真实。

  那一刻的他,特别颓废,像极了民国那种纸醉金迷的公子哥儿,全是骨子里的靡靡之音。

  通通是他yīn暗的一面,不为人知。

  他还是掐着余晚的下巴,禁锢着,吻她。

  凉凉的吻。

  并不深,浅尝辄止。

  一点一点的触碰,似是试探,又似是耐心的勾引。

  这一刻,他不是度世的佛,也不是地狱的恶魔,他是人世间最纯碎的yù。念。

  余晚还是僵硬的,并且控制不住瑟瑟发抖。

  她提醒他:“你说过的。”

  季迦叶轻笑,反问道:“我说过什么?”

  那样的无耻,又那样的无赖。

  他摸她的头,季迦叶说:“余晚,今天是你先喊我的。”他再度提示她这个事实。

  第一次,他没有理她。

  第二次,她却又回来。

  余晚怔怔看着他。

  四目相对,季迦叶牵着余晚的手,让她搂着自己的脖子。

  他将她禁锢的更紧,吻的也比刚才深一些。

  原始的松木香味愈发浓郁,qíng。cháo慢慢堆积着,涌动着,男人手中的凉意顺着蜿蜒而下,然后——

  季迦叶顿住,有些古怪的看着余晚。

  余晚脸红彤彤的,也看着他。

  她说:“我要回去。”

  后面的电影幕布上,厚重而奢靡的画面还在播放着。

  季迦叶没说话,只是看着余晚。

  脸色仍然奇怪,也并不好看。

  谁都没有动。

  过了许久,他才挤出一个字:

  “Fuck!”

  ……

  喝了两口,定了定神,余晚将红枣茶放在桌上。

  餐桌上,仍只摆了两副碗筷——余波昨晚又没有回家。从滨海回来之后,余晚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想到那天余波不小心看到车票时的qíng形,余晚心里隐隐有些担心,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问施胜男:“妈,小波最近在忙什么?”

  “谁知道啊?你们姐弟俩都神秘兮兮的,估计又和他那帮朋友混去了吧。”施胜男说到这儿,开始叹气,“就没一个让人省心!”

  余晚没接话,走出家门,才给余波打电话。

  这家伙电话接的倒是快,“姐!”

  那边很安静,声音听着像是被吵醒。

  “最近去哪儿了?”余晚问他。

  余波打哈哈说:“在朋友这儿。”

  “哪个朋友?”余晚追问。

  余波哼哼了一会儿,吱吱呜呜说:“女朋友。”似乎不想多提,余晚不耐烦道:“哎呀姐,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女朋友?”余晚一愣,还是不放心的问他,“你没去滨海吧?”

  “怎么可能?”余波gān巴巴的笑,“我没事儿去那破地方gān嘛?”

  余晚没再说其他,只说让他今天回家一趟,想了想,再多提醒一句:“既然有女朋友了,就早点带回来,别耽误人家。”

  “知道。”余波满口答应。

  一挂掉电话,他骂了句“卧槽”,连忙从chuáng上窜起来,巴拉着牛仔裤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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