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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暧昧_清枫语【完结+番外】(23)

  “夏夏……”方靖宇望着失神的阮夏,突然抬手握住阮夏的手,因为受伤的缘故,他握得有些吃力,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四年了,但我没办法真正说服自己放手,能否……再给我一个机会?”

  能否再给他一个机会?能吗?曾经伤她最深的人却是舍命相救的人,对他,当四年前的纠葛早已随着时间云淡风轻之时,他却突然以救命恩人的姿态闯入她平静了四年的生活,他和她,是否从相遇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结束过?

  如果,再给彼此一个机会,那她对于他的感qíng,是感恩多一点,还是还有其他的感qíng成分存在?

  阮夏不懂,也不想深究,无论如何,四年前,他与她都已将所有的可能xing给掐灭。

  低垂着眼睑,阮夏微微使力,从他手中挣脱开来,挑起一筷子的饭菜,递到他嘴边,淡淡开口:“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嘴角泛起一丝涩然,方靖宇任由她将手抽回,轻声笑了笑,笑得有些虚弱:

  “夏夏,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说没想过时心中已经直接给予了我否定的答案了吧。”

  阮夏低眉不语,半晌才抬头,望向他苍白虚弱的容颜,语气因为被他看穿而有些láng狈:“靖宇,我……”

  “夏夏,别急着否认,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透吗?”

  方靖宇以指抵在阮夏的唇间,将她下意识解释的话语堵在唇间。

  望了方靖宇一眼,捕捉到他眼底来不及掩藏的沧桑萧瑟,心底莫名地柔软了:“我考虑考虑。”

  是真心也好,安抚也好,只能是考虑考虑……

  略显黯然的眼底掠过一丝苦笑,方靖宇没再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阮夏望了眼手上已经空了的饭碗,低声说了声:“我拿碗去洗洗。”

  碗没有洗的必要,她只是想借着洗碗逃离这方莫名变得尴尬的空间,今天之前,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他,甚至犀利地反击冷讽,但他浑身浴血扑倒在她身上那一幕,成了她狠不下心的理由。

  方靖宇没有阻止她,淡淡“嗯”了声后便略显疲惫地靠在chuáng头,闭眼冥思……

  阮夏望了眼他那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往门口走去。

  伸手拉开病房门,无意间转头,目光却在触及门口左侧背靠着墙边的峻挺背影后彻底僵住……

  他为什么会在这?来多久了?他听到了多少?

  本就纷乱的思绪因为他的身影而更加凌乱不堪,阮夏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顾远缓缓转头望向她,薄锐的嘴角几乎抿成了一道利刃,黑眸沉沉不见底,却带着一股冷锐的寒意……

  似乎感受到阮夏的不同寻常,正闭着眼躺在病chuáng上的方靖宇微微睁开眼,望向僵在门口的阮夏:“夏夏,怎么了?”

  温文虚弱的嗓音让阮夏蓦然回神,转身朝方靖宇露出一个掩饰的笑意:“没事!我先去洗碗。”

  说着转身将门掩上,阮夏望了眼目光沉冷,一发不语地望着自己的顾远,深吸一口气,将初见着他时的震撼掩饰在刻意扬起的笑颜下,浅笑着打招呼:“总经理,晚上好!”

  客气有礼的问候,仿佛稍早前在chuáng上与他的耳鬓厮磨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便随之烟消云散了……

  紧盯着她的幽深黑眸因她云淡风轻的问候而愈发冷冽,眸心的碎寒如带着冰棱的锐意,直直地she向阮夏,让她的心底猝不及防地一颤……

  “总经理……有事吗?”微微敛下眼睑避开他凌厉的bī视,阮夏的嗓音时刻意压低后的轻柔。

  黑眸陡地眯起,抬眸往已关上房门的病房望了眼,顾远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唇角直直地望着她。

  见顾远似乎没有与她jiāo谈的打算,阮夏耸耸肩,留下句“抱歉,总经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后转身yù离去……

  右脚刚迈出,身侧突然传来一股夹杂着qiáng大怒意的力道,还不及反应,手臂便被顾远一把攫住,狠狠一扯,阮夏便落入顾远带着凉意的胸膛……

  一个利落的转身,转瞬间,阮夏便被顾远狠狠地压在了墙壁上,他散发着怒意与寒意的身躯紧贴着她,手上拿着的碗几乎要因为那股qiáng劲的力道而摔落在地……

  反手将阮夏下意识反抗的手反剪拉至头上,顾远微微俯下身,与她的额头轻靠,带着怒意的视线直直地she向她仓皇失措的眸心,他暗沉的眸心是一片不见底的深邃和墨黑,那股深不见底的墨黑,如冬日夜间的寒伧的冷黑,带着冻人的寒意。

  “阮夏,你好样的!”像是在隐忍着极大的怒意般,向来清冷平淡的低沉嗓音带着股隐忍的低哑紧绷,还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总经……”“理”字还未出口,阮夏微启的两片薄唇便被顾远低头狠狠地衔住,略显粗bào地啃噬厮磨……

  他突如其来的吻是一如既往的qiáng势掠夺,但不同于之前潜藏的几不可微的温柔,这次,他的吻,是全然的掠夺和宣泄,被他啃噬的唇畔带着刺痛,血腥的味道在唇间蔓延……

  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索吻,但她的闪躲,惹来的是他更显激狂的纠缠,舌尖与舌尖的激烈纠缠,是全然的掠夺……

  挣扎扭动的娇躯被他狠狠地扯向他,与他紧绷的躯体紧紧相贴,在那份不留fèng隙的紧贴让阮夏清晰地感受到他迸发的巨大怒意。

  眼前粗bào地顾远是她不曾熟悉过的顾远,心中涌起的qiáng烈俱意让她的反抗更加激烈,换来的却是他愈发激狂的掠夺,带着怒意的掠夺,让阮夏的意识慢慢飘散,全身几乎瘫软在他的怀中,最初的反抗也在不知不觉中转为青涩的回应……

  似乎感受到她的回应,顾远却在这时陡然离开她的唇,放开对她的钳制,目光复杂地望了眼神态迷离的她,倏地转身,迈着沉稳地步伐毫不留恋地离开。

  渐行渐远的轻浅平稳的脚步声将阮夏的意识悉数唤回,望着那道前一刻还在她唇上肆nüè,下一刻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的背影,眼角莫名地有些酸涩,脸颊慢慢滑过一阵湿意……

  狠狠地伸手将脸上的泪意抹去,阮夏迅速转身,往与那道身影相反的方向走去。

  阮夏回来时已经将心qíng收拾好,只是唇间因为顾远方才的激吻依然有些红肿,方靖宇的目光在她稍显红肿的唇上停了一秒后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怎么出去那么久?”

  下意识地避开方靖宇的眼神,阮夏淡淡开口:“在门口遇到个多年不见的朋友,聊了会。”

  “是吗?”淡淡应了声,方靖宇慢慢躺下,“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没关系,我先留下来陪陪你吧。”阮夏下意识拒绝道。

  “听话,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嗯?”方靖宇望着她,眼底是她曾经熟悉的温柔和宠溺。

  在他不加掩藏的温柔宠溺里,阮夏无法抗拒地点头。

  阮夏因为那天的事请了三天的病假,在这三天里有些事在发生着有些事什么也没发生。

  比如,田辉被顾远以“□未遂”和“杀人未遂”两项罪名起诉,那段仅长十多秒的视频成了他“□未遂”的证据,而方靖宇身上那一刀也成了他“杀人未遂”的证据,法院的判决还没有下来,但这已不在阮夏的关心范围内,但她知道,他的罪名不轻,处罚也不会轻到哪去,加之顾远的介入,只怕他的刑罚不会让他乐观。

  再比如,从来低调的顾远开始与本次时装周展的御用名模安雅如频繁相携高调亮相各大酒会,两人般配的外表及镜头前毫无掩饰的亲昵及默契成为各大媒体追逐的头条,对于两人这种似qíng人非qíng人的暧昧关系,媒体众说纷纭,有媒体猜测安雅如即顾远那神秘低调的未婚妻,两人的频频亮相是在为好事将近释放的讯号,也有媒体猜测两人的高调亮相只是为了增加本届时装周展的噱头,以获得更多关注的目光。

  但无论外界媒体如何猜测评论,作为媒体焦点的两个人,从没对此做过任何的回应,依然我行我素。

  唯一没发生的事,是顾远对阮夏的病假很平静,自从医院那次毫不留恋地转身之后他便没再联系过阮夏,没有电话询问没有信息关心也没有任何表示的问候。

  对于顾远而言,仿佛阮夏这个人不曾存在过一般,三天前的两人的火热激qíng,只是一场你qíng我愿的男欢女爱,过了,便是烟消云散……

  阮夏这三天来除了去医院陪陪方靖宇外便没去其他地方,桑蕊已从上海回来,有空没空便往阮夏家里钻,看到媒体前高调的顾远与安雅如时会忍不住以探寻的眼神望向阮夏,阮夏仅仅只是一笑带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看着镜头前那画一样的璧人,心底会莫名地扯痛,但扯痛只维持一瞬,她的理智便qiángbī自己将心绪放空,她只是看风景的人,没必要将自己搅进那片风景中……

  第四天的时候阮夏终于恢复上班,刚来到公司便遇到了顾远,正确地说,是遇到了与安雅如在一起的顾远,但他的目光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秒便平静地移开,与安雅如相携离开。

  眼睛莫名地有些酸涩,阮夏qiáng忍住眼底突然泛起的湿润,向突然转身的安雅如露出一抹浅笑。

  “阮小姐没事了吧?”安雅如担忧地问道,清亮的眸底是真诚的问候。

  “我没事,谢谢安小姐关心。”浅笑着应道,阮夏没有望向顾远,正如顾远的目光也至始至终没在她身上落下一般。

  与阮夏客套了几句后,安雅如才略带歉意地与顾远离开,而顾远,至始至终,没有与阮夏有过任何言语上或眼神上的jiāo流。

  最熟悉的陌生人,顾远与安雅如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时,阮夏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句子,顾远和她,熟悉到熟知彼此身上的每一寸,却陌生到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连上了两天的班,阮夏与顾远只是形同陌路般相处着,时装周展的事已接近尾声,阮夏与顾远的合作也算告一段落,阮夏却没收到人事部任何调职的通知,也没有任何风声提到她什么时候调回服装设计部。

  没有了再在顾远身边协助的必要,顾远的冷淡也让阮夏下定决心远离,彼此的冷漠只是一种无尽头的凌迟,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后,阮夏毅然将调职申请书递jiāo给了人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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