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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的格桑梅朵_空空如气【完结】(67)

  程悠心情莫名低落,快开回到单位的前面时,她忽然瞥到侧边的摊位上有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外面喝着闷酒。

  顾屿江?程悠猛地急刹车靠边停车。

  她被惯性带的整个人都往前冲去,车子停下来了,她并没有从车上下来。

  程悠在车上坐了大半个小时,顾屿江就在外面喝了大半个小时的闷酒。

  她印象里的顾屿江一直都是理智的要命,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格外介意顾屿江之前说的那番话。

  因为她知道他轻易不会意气用事。

  程悠冷眼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到最后整个人都烂醉的往下滑去,她深吸了口气,还是忍不住从车上跑下来,直接跑进店里对着店老板质问起来,“外面雨那么大,你们店里空成这样干吗让他在外面喝酒?”

  “你以为我们愿意?你没看到我们只摆出去一桌吗?是他嫌我们店里闷非得让我们摆一桌出去的……”店老板略显委屈的解释起来。

  程悠听得一愣,几秒过后从口袋里掏出钱给顾屿江结账了,这才从店里出来。

  而顾屿江已经侧趴在湿漉漉的桌面上,不知道是醉死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程悠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地抬手用力推搡了他一把。

  顾屿江只是醉醺醺的睁开看了她一眼,之后又睡过去了,并且睡得更沉。

  程悠想想还是略微弯身钻到他的一侧夹下,把他往车上扶去。他个头高自然也重,加上是雨天路滑,程悠架着烂醉如泥的顾屿江走得无比缓慢,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挪到她自己的车上。

  重新坐回车里后,她发了会呆,最后还是决定把顾屿江送回他自己的住处。

  他身上倒是有钥匙,程悠开到顾屿江住处的地下停车场后,从他的裤兜里掏出钥匙后才把他重新连拖带扶的扯进电梯里。

  好不容易把顾屿江扶到客厅里的沙发上,程悠早已经精疲力尽。

  先前在雨幕中淋了那么久,两人都已经淋成落汤鸡。程悠缓了口气后帮顾屿江身上湿透的衬衫和长裤脱掉,湿漉漉的衣物沾在他的身上难脱的很,好在他醉得不省人事,程悠动手帮他去褪衣物他都没有多大知觉。

  程悠花了好长的功夫才帮他脱得只剩下条裤衩,折腾了这么久,原本干爽的沙发和附近的地面上都被两人身上的雨水弄得湿漉漉的。程悠又去浴室里拧了热毛巾,潦草擦了下他的身上,之后探了探无比潮湿的沙发,她把毛巾挂回到浴室里,走回到沙发边想把顾屿江扛回到主卧那边去睡。

  她到这个点了都没吃晚饭,先前把顾屿江从烧烤店那边挪回到屋里其实就已经快气力渐失,她刚把顾屿江架起大半,一口气没憋住,腿软发抖了下,整个人直接被顾屿江压得往地板上摔去。

  程悠憋得脸色涨红,这才无比艰难的撑起来把顾屿江连拖带扯的往主卧那边挪去。

  好不容易把顾屿江放在主卧的床上,程悠这才奄奄一息地瘫坐在床沿边,身上则是因为过度使劲在后知后觉地出汗。

  而且因为刚才去拉顾屿江时用力太过,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按她这康复进度,估计离痊愈还早着。

  对了,她的伤处还不能碰水。

  程悠忽然想到这个念头,瘫软着起来,去隔壁次卧那边拿了之前穿过的顾屿江的睡衣睡裤,果然还是好端端的放在那里,她拿着换穿衣物走到浴室里,飞快脱掉身上湿透的衣物擦拭了下换好睡衣睡裤,身上果然轻松了不少。

  程悠把她自己的衣物扔到洗衣机里脱水后拿到阳台上晾着,之后才回到主卧去看顾屿江,她在床沿边坐下后,隔着被子伸手进去把他身上依旧潮湿的内裤也给褪了下来。

  他睡得很沉。程悠之前就听他同事说他好几天没合眼了,加上酒意睡得这么沉也正常。估计起码好几天没刮胡子了,顾屿江下巴上早有暗青色的胡渣冒了出来,加上眼睑下面青压压的黑眼圈,看着比之前明显清瘦许多,不是不憔悴。

  程悠又伸手探了下他额头,滚烫得很,都这样了还去喝酒,而且还在外面喝酒,以前还训自己,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程悠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看到他不知何时晃到被沿外面的赤膊,她看得碍眼,抬手想把他的赤膊塞回到被窝里去。

  先前她怕他淋雨了会加重感冒病情,一回来就火急火燎的帮他脱掉衣物,压根都没想到过尴尬不尴尬的问题,反倒这会空下来了,看着他的赤膊都碍眼的可以。

  睡上一觉出身热汗,醒来肯定会好很多的。程悠想到这里,把他放在被沿外面的手背握住往被窝里面放去,她的手心刚碰到他的手背,没想到他放在侧边的另外一只手凭直觉探过来,直接覆住她的手心。

  程悠以为顾屿江突然醒了过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几秒过后觉得他没有动静后她这才敢望过去,他依旧睡得很沉。

  程悠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想把自己的手心给抽回来,然而她刚抽走一丁点,顾屿江忽然翻了个身过来,另外一只手的赤膊抬起搁在她的腰腹边,“悠悠,对不起——”

  是梦里的呢语而已。

  但是就为着这句不期而来的呢语,她心头一瞬间就软了下来,甚至都不忍心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那只手。

  再等会,等他手臂挪开后,她就回去。她心想着。

  晚上折腾了这么久,程悠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起初她还是靠坐在床头边的,等到睡熟了整个人无意识地下溜,她原本只蜷在床沿边的一角入睡,随着夜里寒意上笼,她无意识地扯了点被子盖在身上。

  身侧似乎有源源不断的暖意传过来,她在睡梦中朝那点暖意又蹭了点过去。

  顾屿江睡到半夜醒来,稍微吞咽下,嗓眼灼痛得厉害,他随意翻了个身,手心忽然碰触到柔软的触感。

  即便夜色漆黑,他也知道,是她。

  他分不清眼前到底置身于梦境还是现实。

  宿醉加上感冒来势汹汹,脑袋胀痛欲裂,他按了下太阳穴,隐约回想起自己这会应该还在烧烤店外面喝着闷酒,心头又觉得还是梦境更多一些。

  没想到,他再一次梦见了程悠。

  只不过,这一次的手感比他任何一次的梦境都要来的真实。

  即便是在梦境里,他也感受到心底深处的邪念蠢。蠢欲动着。

  他太清楚深埋在他心底深处的邪念了,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理智都未必压制得住最赤。裸。裸的欲望。

  而她心里另有其人,他不可能放肆逾越,所以他才会借着由头对程悠说出那番话,用尽他所能想象得到的最恶毒的话语。

  既然他自己做不到远离程悠,那么让她远离他也是一样的。

  顾屿江揽着程悠,身上的热意还是一茬接一茬的冒。

  他再次顺从了心底深处的邪念。

  顾屿江手心从她的腰肢往上游离,在罪恶和道德的双重夹击下,最隐秘的快。感被放大千倍万倍。

  他无比厌憎唾弃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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