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没有做声，只是握着笔看着小笔记本。
“说起来，”张洛渐渐陷入回忆，“好像叫王什么。”
黄静一喜，拿出照片，“是他吗？”
张洛接过照片，“好像是……太久了，有些忘了。”
黄静说：“麻烦你回忆当时他们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
张洛：“当时都是十六七的孩子，能有什么仇人？”
黄静又道：“请你好好想想，张晓有没有和你抱怨过谁？或是学校里有没有谁曾经欺负过她，这些都可能使凶手生恨，从而行凶。”
张洛再次不在乎的说，“学校里，屁大点事——”
某日晚自习后，六个人，巷子……
“——难道是！”
张洛激动地站了起来，甚至碰翻了桌子上的矿泉水。
“是什么？你想到什么了？”黄静跟着站起来，问。
张洛看了他一眼，正要说出往事，突然想起妹妹说过的：“哥！你可千万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搞不好我们要坐牢的！”
打开的记忆像是停不住的潮水，层层钻入张洛的脑海，张晓的提醒全部钻入他的耳朵。
在黄静热切的目光下，张洛缓缓坐下，“不，没什么。我记错了。”
☆、第十二章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看的什么东西？呜嚷呜嚷的。”
Avenger说着，换了台。
李沛：“脚麻了，起不来。”
Avenger立马流露出一种看傻子的眼光。
李沛被他扶起来，忍不住问：“你又杀了一个人，该收手了吧，放我离开这里。”
Avenger:“谁说的？我的进度条只加载了百分之五十一，怎么能停下？再说了，”他看了一眼李沛，“你以为我放过你了警察会放过你？别忘了刘利的事你也有份。”
“什么？！”李沛瞪大了眼睛：“我什么都没做过！”
“真的吗？”恶魔嘴唇微翘，“是谁带他去了小巷子？”
原来是这样！李沛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Avenger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事非要让自己参与，这根本就是为了牵制自己，让自己无法全身而退。
如果李沛报警揪出Avenger，那么Avenger也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出从犯之类的话，两人都得不了好。
李沛晕晕沉沉，全身都像被小针刺过，让他无法继续思考。
“还有，”Avenger说：“明后天的样子，我们将迎来下一位室友。期待吗？”
——
“你又来了？”张洛从猫眼里看到熟悉的脸，警惕了十几个小时的心微微放下了。
他打开层层上锁的防盗门，将屋外的来客放了进来。
“找地方坐吧。呃，我打算搬了，没收拾。”
几十平的客厅堆满杂物和垃圾，除了让人无处下脚，还弥漫着一股臭味。
Avenger却坦然自若的走进来，推开沙发上的衣服，并眼睁睁看见一只蟑螂爬走，然后坐了下来。
“决定好了吗？想去哪里？”
张洛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两听啤酒，朝Avenger晃了晃，得到了对方的拒绝后自己打开喝了起来。
“还没想好，不过总要跑远一点。不管是晓晓的死还是警察，我都不敢面对了……”
“你说，那个警察是怎么知道晓晓的那个男朋友的？他们连这点小事都能知道？”张洛又问，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其实是炸我的吧？就像看我出点乱子好顺顺什么？你懂我不？”
Avenger顺从的点头，“顺藤摸瓜。你别质疑他们的能力，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要是真想去查，搞不好你十多年前在什么学校吃的什么午饭都能查到。”
“那不就是说——他们也知道那件事！喂，你可别骗我啊，这不是真的吧。”
也许是张洛在惊慌之下没有注意，当他说出这句话时，Avenger的脸色明显黑了黑，眼底也加了几分寒意。
张洛继续说道：“你说说，晓晓也真是的，非要去报复那个人…还拉着我去！要不是我当时……”
“够了！”
张洛被打断，很是有些莫名其妙，“怎，怎么了？”
Avenge愣了一下，很快反应回来，“我是说，现在说当年的事也没用了。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第十三章
张洛：“我能怎么办？这地方也待不了了，黄静那人三天两头往这跑。”
Avenge拍了拍张洛的肩膀，“要不要去我那挤两天？”
——
转过狭窄烦闷的小巷，一栋上了年纪的老房子出现在张洛视线里。
“你就住这？”张洛问道，“不像你该住的地方。”
Avenge偏头问：“你觉得我该住什么地方？”
张洛小心跨过一坨不明颜色的不明物体，“高档小区嘛，保安队一天分三班巡逻那种。”
“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我住这里就是为了方便。”
张洛：“啊？什么意思？”
Avenge:“到了，上楼吧。三楼右边。”
这一插话截断了张洛的思绪，便不再多问了。
三楼，老旧小房子却配着一扇厚重的防盗门。
张洛笑道，“你这品味够独特哈，破屋子配好门。”
Avenge推开门，也笑了，“这也是为了方便。”
张洛一头雾水的进门，抬眼一看，刚好和李沛对视。
再向下移动目光，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绑在一起，正睁着眼睛饱受惊吓的瞪着自己。
电光火石之间，张洛在一瞬间明白过来了。
他猛的转身，“你！”
Avenge提起椅子，朝着张洛后脑一砸。张洛便失去意识昏迷了。
血顺着张洛的后颈流了下来。
Avenge放下椅子，关门，“介绍一下，新室友，张洛。”
——
偶尔，那些属于高中的斑斓的记忆还会回到Avenge的脑海。
那时候他还比较胖，或者说是现在太瘦了，高中时看起来更健康一些。
他从小可能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长得好，有礼貌，也爱运动。
他到处结交朋友，和大家打打闹闹，一起在绿茵场上挥洒汗水，在空调房里计较学习。
转折来自高二的某一天。
好学生意外撞见了几个小混混打劫学生，好巧不巧的，混混中也有他熟悉的人。
王一鸣。
王一鸣一直很嫉妒他，明明是同样的年纪，甚至自己比他还大几个月。为什么他就能做的这么好？他可以得到半个校园女生的追捧，可以得到整个年级老师的夸赞，可以和最调皮的男生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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