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剧的人往往都是跳出剧的本身用上帝视角来看待问题，我们知道多年后谁天下大统，但剧里的人不知道，他们有他们的坚持，为党为国家的坚持。”
凌厉突然扔下剧本扑过去，压在潘钰身上：“我不管，我只你活着，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声音竟带着鼻音。
潘钰反手抱住身上的人，笑道：“好啦好啦，演戏嘛，都是假的，还当真了，我活得好好的，有凌少这么好的金主我怎么舍得死。”手在他的后背来回抚摸试图安抚他。
“我要跟你签合约，再包-养一百年，不许比我先死，不，我死了你也不许死。”
“好好，我们都不死，都好好活着。”凌厉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打动自己，这辈子算是逃不掉了……话说以后绝不能再让他接戏，入戏也太快了。
?
处决前夕，许处带着他最爱的那套戏服和伤药来看望秦湘。
“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为兄送你体面上路。”许处看着秦湘血肉模糊的伤口掩饰不住的心疼。
“蒙许兄错爱。”这是秦湘第一次叫他许兄，原本都是许处。
许处支开卫兵亲自替秦湘上药。
“我初遇秦弟之时秦弟唱的便是这出《霸王别姬》，戏台上的虞姬颠倒众生，台下的秦弟同样也……”许处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将戏服捧到秦湘面前，“秦弟可愿最后再唱一回？”
秦湘摸着熟悉的戏服沉思许久终是答应：“我想回戏班最后一次登台。”
“好。”许处一口答应。
“许处不可。”门口带着秦湘的许处被拦下。
“有何不可，你们这么多人难得还看不住他一个人不成？”许处怒目，“不放心就多带一队人马。”
戏园早已派人清场，往日里热闹的戏园此刻清冷凄凉。
许处留一队人在外看守，只带了一小队人随同。
戏台上的虞姬眼波流转，水袖横甩，依旧如初见般绚烂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大王……”
“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虞姬抽出宝剑自刎于前……
看着台上趴伏在地“已死”的虞姬，许处忽觉喘不过气来，连连后退，跌坐于座椅上，望着台上的虞姬眼神空洞，仿佛失了心神。
秦湘缓缓站起看着台下的许处：“你……”
许处拔枪对准秦湘：“你受刑我未阻止是因为我希望你能改，如果能让你我不再是敌人，这点苦值得，但是”许处红了眼眶，哽咽住。
不对劲，凌厉的状态不对劲，虽然说的是剧本上的台词但他的神情并不像剧本所描写的那样，潘钰明显察觉到凌厉情绪的波动。
凌厉的反应李导自是看在眼里，但并未打断。
“我错了，你宁死也不愿改，早知道从一开始我就该”枪口突然调转对准两旁的卫兵，将人全部射杀。
“导演，凌少他……”
李导急忙制止旁边人的说话，打手势示意其他人配合凌厉表演。
“我早该救你出来，你也不至于受此等酷刑……你走吧。”许处将枪扔给秦湘。
秦湘拿起枪看着许处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啊！”许处背过身去不再看秦湘。
李导指指早已准备好的雷磊等人示意他们出场。
赶来救人的宋安国看见眼前的状况很是不解，但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他细思，拉起秦湘就往外冲。
转身间秦湘看见许处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掏出怀里另一把配枪抵住自己的头颅……
“不————”秦湘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许处倒在了血泊之中。
“走！”宋安国拉住情绪快要失控的秦湘，不让他回头，“你想让他白死吗？”
枪声引来巡捕房的人，守在外面的卫兵也全部冲了进来，一片混战。
秦湘握紧手中的枪，打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
地上许处仍睁着眼，望着秦湘离开的方向，微笑着……
“好！过！精彩！太精彩了！”李导从座椅上跳起，“刚刚那场戏真是绝了！”
凌厉从血泊中站起，一言不发，低头拉走潘钰。
“他这是怎么了？”李导很是不解。
“入戏太深。”雷磊摇头笑道。
关上车门，凌厉的吻便袭来，似要将两人燃烧。
还好那只是演戏，还好他们不身处乱世，还好这个世界容得下彼此……
潘钰察觉到凌厉的不安，反手将人抱住，紧紧地勒进怀里，热情回应，主动出击……
两小时后，潘钰将凌厉的戏服还给服装组，服装组的小姑娘红着脸不敢看他。
“抱歉，凌少大概是太累，在车上睡着了，我带他先回去，刚刚的镜头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明天再带他来重拍。”
两个小时能不累吗？李导心里嘀咕道，极力装作平常的样子：“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全剧组微笑着目送潘钰的保姆车离开。
车刚消失在转角整个剧组立即炸开了锅。
“他们居然不分场合公开在车里搞！”
“凌少居然是被压的！刚刚车里传的声音是凌少吧？是凌少啊！”
“潘钰居然干了整整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肾怎么这么好？！”
“凌少好xing福……”
“潘钰好手段，居然能压了凌少还把人吃得死死的。”
“凌少不会是个抖M吧？”
……
李导咳嗽一声：“有些事我们私下里讨论讨论就好，不要放给媒体，凌氏也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嗯嗯，知道。”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到家凌厉还没有醒，潘钰脱下外套将人裹住抱回房间，一路上凌厉依旧没有醒，该是累坏了。
清晨凌厉在潘钰的怀中醒来，伸手覆上他的胸口。
看见潘钰倒在台上的那刻，凌厉仿佛被人扼住喉咙，他无法按剧本上来，他对他下不了手，手中的枪不受控制的转向他人，说出的话也不由自主，那刻仿佛他就在那个年代，他就是许处，他想保护他，想拼尽一切保下他。
手心的温度，手掌下平稳的心跳，一切都那么让人安心，踏实。
“一大清早就不安分。”潘钰醒来就看见凌厉在自己胸前揩油的手，卷起被子压上去。
“不是，我没……嗯……进，进来……”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
休息半天后，潘钰带着凌厉去剧组给导演道歉。
演员擅自改戏本是大忌，但凌厉是谁，整部剧百分之七十的投资都是他，别说他还改得不错，就算改得一塌糊涂导演也只能咬牙认了，最多在后期制作上多下些功夫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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