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手指捏着我的指头，一个一个吻过去：“不知道，可能有了吧，我很努力啊，在德国学了两年建筑管理学，世界各地的跑，开了摄影展，甚至开了一家小公司，后来国家聘请我当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官，无所谓啊，只要能提高自己的能力，我都愿意…所以，我现在有能力了吗？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妈一定阻止不了我了，沙砾，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我点点头，“不错嘛，你看我还什么都不是，艰难的活在底层，没什么人生价值，就像你妈说的那样，我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你。”
“说什么呢？配得上配不上是她说了算的吗！！是我说了算的，你是我看上的人，就是我怀里的宝贝，你比什么都重要。”
“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我说，鼻子却发出重重的鼻音，他察觉到后，低头吻过来：“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这个人活这么长时间，所有快乐的时光就是有你的那些日子，你没有发现吗？”
“嗯，我发现了。”
“小乖乖，抱紧我。”
“我喜欢你…”
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敲门声，刚想起身就被李安尼按住：“你睡吧，我去看看。”
门口一阵嘈杂，似有争执声，我眯着眼睛爬起来，披上一件睡衣就往门口挤，等看清来人，我脑子已经一片清明了，是利丹清。
他看见我过来，口齿不清的说：“沙砾，这是谁啊？怎么不穿衣服在你房间？我还以为走错了呢？”
李安尼把我推进去：“小心着凉，去穿衣服。”又转身问利丹清：“进来吗？”
利丹清把手里的早点放下，却没有坐，跑到我身边大惊小怪：“沙砾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开放了？你们是不是…？”他做了一个挤眼睛的表情，似有千言万语不好意思说。
我看了眼沙发上正在翻利丹清带来的早点的那个人，笑了笑：“是我男朋友。”
“是？什么？！！”他又大惊小怪的叫唤：“就是那个主持人？”
“不是。”
“…你换的还真快…”
李安尼定了餐厅位子，请了齐萌萌和利丹清，我作陪。
他穿了一件白西服、黑衬衣，帅得发亮，站在灯光下的他让我有一种想拿来炫耀的感觉，齐萌萌一贯的俏皮可爱，调侃：“我说沙砾这几天怎么悄无声息的，原来是让某人拐跑了呀。”
利丹清还有些摸不清头脑，呆呆地看着我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安尼笑笑，站起来，举杯：“那我就多谢你们对沙砾的照顾了，以后我来接手就好。”
“当年的话其实不完全都是假的，沙砾他还是蛮喜欢女生的，你要小心哦。”齐萌萌不怕死地添一句。
我紧张的看看李安尼，他莞尔一笑：“有我在这里，他不会喜欢其他人的。”
“这么自信？”一旁发呆的利丹清发话：“那个电台主持人好像对沙砾也不错。”
这两个人是专门拆台的吗？我瞪他们两个…
李安尼笑：“他现在自顾不暇，估计不会再来打扰沙砾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低头看时条件反射的望了一眼李安尼，他冲我笑笑，示意我出去接。
“喂，姨妈。”我出去，掩住门低声说。
“沙砾啊，我问你姨父啦，他说你现在就能去，正好赶上他们那里招兵，你说巧不巧？但是去了就得靠你自己，当兵可不是轻松的营生，你要有思想准备。”
“嗯，我知道了，你把时间和要准备的东西给我发过来吧。”
“好。”
“再见，姨妈。”
他们已经开始点菜了，齐萌萌吵着要吃海鲜，利丹清不让，说冬天的海水不干净，等夏天了再吃，两个人又开始吵嘴，李安尼在一边看着好笑，见我进来，把菜单递给我：“给你点了一个鸡汤，还有你爱吃的京酱肉丝。”
“谢谢。”我说。
他挑眉，咂咂嘴：“这么客气。”
“那还要喝什么酒吗？”我问。
“啤的白的都行，但不要红的了，实在喝不惯。”利丹清豪爽的性格又回来了。
“我说沙砾啊，我算是知道你们那时候在讨论什么事了，还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太不够义气了，现在这么开放了，你还怕我歧视你啊？”利丹清站起来，端了一杯酒。
“当年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齐萌萌一把拉住他的衣服，硬是拽下来：“你就别掺和了啊。”
利丹清躲开她的手：“我跟老爷们说话呢，你别插嘴。”
齐萌萌哼一声：“我懒得管你。”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但是沙砾，既然你又选择了这个男人，说明你还喜欢他，我真的希望你幸福，但有一个条件，如果这个男的对你不好，我利丹清第一个为你出头，我没什么别的本事，歪门邪道有的是。”他的一番话让我动容，那年在内蒙古，没白认了这个朋友。
“谢啦。”我笑嘻嘻的和他碰杯，一口饮下杯中酒。
玩到半夜，齐萌萌的司机来接她，顺便接走了利丹清，李安尼目送他们离开后，一把搂住我，亲吻像雨滴般落下来，身体被他紧紧抱住，氧气稀薄，天空遮掩在他浓密的黑发中。
“沙砾，我好想你。”他喘着说。
“我不在这里嘛。”我说。
他吻着我的耳朵，沉着嗓音说：“忍不住想你，看见你还是想你，就是特别特别想你。”
“那个，李安尼…”
“嗯？”他双手抱住我的脑袋：“怎么了？”
“我，我想去当兵。”我说。
他抱着我的胳膊明显一僵，半响，才又开口：“一定要去吗？我才刚回来。”
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我的胳膊被他紧紧攥着，好像我要是说出让他不如意的话来，他就会变得很生气，然后把我的胳膊狠狠拧断。
我还是点点头：“我已经决定了。”
胳膊被狠狠甩开，他冷冷看我一眼，踏步走开了，我站在原地，觉得这个冬天真是冷，比上次那个冬天还要冷。
走掉的人又踏着快步回来，抓起我的手，拉着就往停车区走。
感觉胳膊快被他拽断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我使劲甩他的手，吼：“我不想被人看不起，我想成为一个足以配得上你的人，李安尼，我这样活着很累的，你懂不懂？”
“你一生下来什么都有了，可是我呢？连拥有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要看别人的脸色，活到现在什么都决定不了，要顾忌这个要顾忌那个，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我不知道脸上是不是又有该死的泪水，冬天冷飕飕的风刮来，让我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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