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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萨满_诱人的江山【完结】(14)

  小脸冻得通红,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清鼻涕,一抽一抽的。

  她的奶奶看起来很精神,雪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箍着一个黑色的铁质发卡,上身穿着一件那个年代很流行的呢料外套,下面的穿一条已经洗得发白的蓝色裤子。腰杆挺得很直,给人一种精神奕奕的感觉。

  那个老太太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我就注意到她一直盯着我看了很久。我竟不敢看她的眼睛,应为我看到她的眼睛里好像有另一个人在看着我,那感觉很诡异。

  盯着我看了半晌,他跟我的父亲说:“这孩子还没有扎根儿,恐怕在七岁前会归位。”

  父亲是党员,经历了文。革,是受毛主席教育长大的一代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话的。但是在一旁的妈妈听到了这话,在送她出去的时候,就问她有没有什么方法可已破解。

  这老太太问了我的生辰八字,掐算一番后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妈妈说回去问一下,然后就头也不会的拉着那小姑娘走了。

  妈妈很快把这件事告诉了爷爷。爷爷马上就带着我找到了那老太太。

  她住的地方是村里公社时期的饲养站。后来废除公社之后,那房子就成了村里公产,每年会把收到的租金用来给学校维修桌椅什么的。

  房子年久失修,墙皮都已经开始剥落,院子里很多地方都生出了野草。我很奇怪她们为什么会住这里,而不住自己的家。

  进到院子里之后,我就看见那个女孩站在屋门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在看着我。我明明在上午才见过她,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不成?

  我挣开爷爷的手,跑到她跟前。问她,你为什么看我,不认识我吗?

  她摇摇头,说:我在看你身后,那个小孩子为什么要跟着你啊?你认识他吗?

  我回头看了看,在我身后的不远处,一个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红肚兜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看着我,那小男孩儿,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脸色铁青,不哭也不笑,只是愣愣的盯着我。

  ☆、第十章 法器的记忆(下)

  “不用管他,他跟着我好几天了。我回家他就在我家门外蹲着。也不跟我玩。你陪我玩好吗?”

  她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好呀,我们一起玩。”

  我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就快流到嘴边的鼻涕,开心的笑了。

  完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就看见爷爷板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过来拉着我的手一句话也没说的走了。我扭过头对这小女女孩挥手告别。从那天起,我知道了她的名字:文文。

  回到家后,爷爷跟我父母在房间里说了很久。我依稀听到了爷爷在说‘娃娃亲’‘八字重’之类的话。

  很快,我局知道了‘娃娃亲’是怎么回事。那天妈妈告诉我,说给我找了个媳妇儿。我当时就哭了,死活不同意。因为我知道,如果有了媳妇儿,我就要把我的糖分给她一半,她还会看我的小人书。于是我满地打滚,死活不肯。

  妈妈说给我找的媳妇儿不要我的糖,也不会看我的宝贝小人书,我才止住哭。一边抹眼泪一边问妈妈说我的媳妇儿好看不。

  当时妈妈就笑了,说好看,而且还是‘渥都根’呢!你小子可有福气了。

  我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渥都根’是什么,但是当我穿着新衣服,跟着妈妈和爷爷提着礼物去应奶奶家‘求亲’的时候,我才知道,‘渥都根’究竟是什么。

  文文那天也穿上了新衣服,而且脚上的鞋也换了新的。长长的麻花辫用红头绳扎着,鬓角上还别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发卡。

  文文见到我来,似乎很高兴,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要我陪她一起玩跳房子。

  在我的老家,那个年代很流行‘娃娃亲’。顾名思义,就是有父母做主,给两个孩子订下婚约,等两个孩子长大以后就履行婚约,正式完婚。

  玩了一会,妈妈就把文文我俩拉到了堂屋里,堂屋正中间的两把椅子上坐着我的爷爷和文文的奶奶,妈妈则是站在爷爷的身旁,笑呵呵的看着我们两个小孩。

  “跪下,给奶奶磕头。”爷爷看着我,表情严肃的要我跪下。

  我以为是要拜年,就马上跪下了,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静静的等着她给我压岁钱。

  文文的奶奶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过来,到奶奶身边来。”

  要给压岁钱了!我愉快的跑到她身边,等着她掏钱。

  谁知道她在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圆球,圆球的中心有个小孔,用一条金色的细绳穿着。这个圆球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眼睛。

  文文奶奶把这个东西挂到了我的脖子上,表情严肃的对我说:“这个坠子在你七岁之前千万不要摘下来,洗澡睡觉的时候也不行!记住了吗?”

  看她说的一本正经,我只好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然后就见她掏出了同样的一个,挂在了文文的脖子上,对他她了同样的话。

  从那天起,我就有了这么一个“小媳妇儿”。

  自从那天和文文定了‘娃娃亲’之后,那个跟了我好些日子的小孩子再也没有跟在我身后了。文文的奶奶告诉我,从今往后,我再也看不到那些脸色铁青的‘人’了。而且,不许我跟任何人说能看到他们。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明明就是看见了啊,为什么不让我说?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那时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一转眼,文文和应奶奶已经搬到村里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给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那次应奶奶给人治病的事情……

  二狗的爸爸是村子里的护林员(因为我们的村子在林区里面),在那个年代,枪支管控的还没那么严。他有把猎枪,经常在他巡山的时候打点野兔野鸡回来打打牙祭。

  有一天他巡山回来,一进家门就开始龇着牙,两只手向下勾着平放在胸前。路也不会走了,开始一蹦一跳的向前走。谁也不认,直接就进了菜园子,趴在地上啃起了刚钻出地面的小白菜。

  二狗妈吓坏了,赶紧跑到我爷爷家找我的爷爷。爷爷二话没说,到他家里把他拉到牛车上就拉到了应奶奶家。

  当时我正和文文在玩抓石子,文文见爷爷来了,马上站起来去迎接,因为每次爷爷都会给她糖果。

  文文走到车前,正龇着牙流着口水的二狗爹,突然就安静下来了,怯怯的把头转向一旁,好像很怕见到文文。

  文文也看到了二狗爹,她绕到牛车一侧,和二狗的眼光对视。眼睛里的稚嫩霎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刀般的凌厉。

  文文的脸色也和往常大不相同了,隐约可见有一股紫气在脸上游走。紧接着,文文开口说话的声音竟让我这个每天和她一起玩的玩伴都大吃一惊。

  那是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小女孩身上的成年女子的声音,温柔中不失威严,让人听了根本不忍心去拂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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