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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铁衣_清歌一片【完结+番外】(20)

  楼少白仿佛有些惊讶,这个时候,居然还哈哈大笑起来,“gān得好!”他吼了一声,翻身敏捷地爬到了我原来的位置,端着手上的枪朝外面的杀手she击。

  “轮胎被打爆了!”

  我尖叫一声,感觉到方向盘在打颤,车身不受控制地歪扭了起来,手一松,差点撞到路边的一道石栏,急忙打了下方向盘,这才堪堪避了过去。

  杀手人数虽多,但手上都是单发手枪,楼少白端了轻机枪,心无旁骛,火力上立刻就占了优势,加上我这种不要命般地横冲直撞,一闯出这条两百米长的街道,身后的杀手终于被甩开了。

  激烈的枪战声把街口的行人都吓得跑光了,连警察也缩到了不知道哪里,直到这辆已经面目全非瘪掉了两个轮胎的汽车再也开不动了,最后停在路边,几个听到枪歇后冒了出来的警察才认出了楼少白,大惊失色,急忙围了过来。

  原来死里逃生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全身汗淋淋的,手脚发颤地瘫坐在了座椅上,整个人只顾抖个不停。一转头,看见汩汩的血从他的衣袖下不断滴淌而下,他的脸色惨白,愈发衬得眉黑目墨。

  “楼少白你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我抖抖索索着从齿fèng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挂了?”

  他蹙眉,扭头望着我。

  “就是死了!”

  我大声说道。

  “你放心,就算挂,我也要晚上听完你给我说过你的事qíng后再挂!”

  他朝我哈哈大笑起来,一脸的满不在乎。

   《霓裳铁衣》清歌一片ˇ十九章ˇ最新更新:2012-01-0820:33:40

  他的伤口在右肩稍下的上臂处,那里的衣服早已被血迹浸染得湿淋淋殷红一片。我解开他衣襟,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颗子弹已经打中了上臂大动脉。他自己用左手去压,却无济于事,血仍从他指fèng中一股股不断流出。

  城中唯一的一家西医院在城北,离这里开车也要二十几分钟。现在汽车差不多报销了,在凭脚力的huáng包车到达前,如果不采取止血措施,我估计他能不能熬到晚上听我说事也是个问题了。

  没有橡皮止血带,只能就地取材,我解下了他马靴靴面上的一根长鞋带。

  “你gān什么?”

  他有些惊异地看着我。

  “给你止血。”

  我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扯过汽车后座上垫着的一块方巾,折成平整的衬垫,缠绕在伤口的近端上方,让一个警察帮助固定后,用鞋带在衬垫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活结,再用一根从近旁树上折过来的细木棍cha入,旋转绞紧,最后将木棍的另一段cha入活结套内,将活结拉紧。

  因为不是充气或者橡皮止血带,所以用这种绞紧止血法时,结扎带药松紧适度,以停止出血或远端动脉搏动消失为度。过紧,会损伤受压局部,甚至造成组织坏死,过松则达不到止血目的。我处置完毕,观察到伤口血流渐止,略微松了口气。警察早已经喊来了huáng包车,我和楼少白各坐一辆。车夫卖力,撒腿朝医院跑去,大约四十分钟左右就赶到了。

  医院里的主治医生就是前次我被通地七用迷香迷倒之后,楼少白请过来的那个洋人史密斯先生。松解了止血带,检查了伤口,他立刻就说要手术取弹,fèng合血管。

  到了医院,也就没我的事了。楼少白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我就坐在外面休息室里等。很快,医院里就陆陆续续赶来了闻讯而来的许多人,市长,公署官员,楼少白手下的军官。这些人我大多不认识,看见我,纷纷上前表示自己闻讯后的愤慨和激怒,又向我探听少帅的伤qíng。我随意应了几句。

  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手术终于完成。史密斯要求楼少白留院观察一夜,被他一口拒绝。史密斯显得很无奈,耸了耸肩,看了下我,用英语对他说道:“既然楼先生坚持,我也没办法。你被送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种止血方式非常科学,只有经过专业培训的人才懂。如果是这位小姐为你止血的,想必她也知晓日常的护理方法,我给你开些药,你们回去后注意些就是。”

  楼少白立刻看向了我,目光中带了几分新的探索之意。

  “嗯,知道了。谢谢医生。”

  楼少白嘴里应了一声,眼睛却仍盯着我。

  我装作听不懂,回望着他,一脸迷茫和无辜。

  我们离开医院,坐上了司机开来等在医院门口的另辆车回去的时候,他果然开口审问我了。

  “你怎么会开车?”

  “你去省城的几天,我出去都坐司机的车。自己留心看他cao纵,自然就学会了。不就油门刹车方向盘前进后退这几样吗,很简单。”

  我立刻应道。

  他狐疑地盯我一眼,“你倒聪明,看几天就能开得这么横冲直撞,连我都自叹不如。”

  “楼少白,我要是不聪明不敢横冲直撞,你还能这么唧唧歪歪地跟我说话?说不定已经被人打成马蜂窝了。”

  我顶了回去。

  他仿佛被我噎了一下,又问道:“包扎伤口呢?史密斯说你应该受过专业培训。”

  “现在是新社会了。我参加过女童子军的学习班,正好就有急救的内容。”

  我信口胡诌。

  他默然片刻,终于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他信也罢,不信也罢,随他去好了。总不会真的那么无聊跑去核查池家小姐到底有没有去参加过学习班,学习班里到底有没有这一项内容吧?

  一路无话,终于回到原来的楼公馆。福妈迎接了出来,一副又喜又悲的样子,仿佛有话要说,看见楼少白在边上,又急忙住口了。

  楼少白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里到天黑,连饭也是佣人送进去胡乱吃了几口的。楼公馆里不断有人进出。先是本城负责治安的官员过来负荆请罪,没多久就擦着汗离开了,我怀疑是被他赶了出去的。然后是从医院一路跟随过来的市长和另些官员,等到他们也相继离去,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他的军中幕僚了。我猜他们应该在商议接下来的报复或者防御行动之类的问题,不大感兴趣,就从客厅回了房间。

  福妈跟了进来,眼睛有些发红,叹气道:“小姐,你为什么总是要和姑爷过不去?前次姑爷突然回来,发现你跑了。你不知道,卫兵差点被他枪毙,幸亏他身边的副官苦苦拦着,最后虽然没枪毙,却也被抽了十几鞭。今天我又听说姑爷和老爷翻脸了,昨晚打了起来,整个池家大院被火烧光,老爷和少爷都没了下落……好好的日子,怎么会过成这样……往后可怎么是好……”

  楼少白早上一回来,什么都没说就要把我和钟小姐往码头送。我当时也不过应景般地问了句池老爷的qíng况,他避重就轻地并没回答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惨烈到了这样的地步。这对各怀鬼胎的翁婿已经彻底撕破了脸。只是福妈口中的“没了下落”,到底是什么qíng况。是被打死了,楼少白对我瞒下了消息,还是人跑掉了?楼少白到底有没有弄到池家的那半张地图?他gān嘛要送走我和钟小姐?今天的杀手又是谁派出的?

  太多的疑问。等下要是有机会,我想向他打听下。池家父子倒无所谓,我关心那半张地图。

  “我要是不先下手,被烧光的不是池家,而是这个楼公馆了。”

  我还在想着,身后响起了个冷冷的声音,我回头,见楼少白已经回来了,站在门口望着福妈,神qíng不悦,目光锐利。

  福妈微微一抖,看了我一眼,低下了头。

  “福妈,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你放心,以后只要我还在,就一定有你的安身之处。”

  我知道她在为我,也为自己的将来担忧。刚才在我面前说楼少白的时候,又恰巧被他听去,心里一定有些害怕,所以出言安慰。

  福妈擦了下眼睛,点头急忙出去了。

  “你忙完了?命再大,也只有一条。流了这么多血,还是不要这么拼命的好,早点休息吧。”

  我对他表示自己的关心。

  他的脸色稍缓,唔了一声,到我跟前说道:“我要洗澡,你帮我。”说完就看着我,一副等着我上前伺候的大爷模样。

  我暗叹口气。他的右臂吊了起来,现在基本不能动弹,只剩左臂可以活动。他老人家今天枪林弹雨一身血污地要洗个澡,我这个当老婆的不帮下忙,好像确实说不过去。只好到他跟前,替他一颗颗解开了衣扣,小心地脱去了外面的衣服。看了下包扎着绷带的伤口,基本看不到有血渗出了。

  我跟他到了浴室,放了水,拿块gān净的毛巾,拧了先替他擦了脸,又仔细地擦了后背和前胸,尽量小心地不去碰他右臂。子弹破了血管的同时也造成了骨伤,当时qíng况凶险,他自己可能也没什么感觉,但过后稍一牵动,我知道还是相当疼痛的。

  我和他都没说话,浴室里只有我用毛巾拂水时发出的哗啦响声。最后一把,我擦去了他腰间残留下来的一道血痕,无意抬头时,见他正低头望着我,唇边微微噙了丝笑,墨黑的眼睛里,带了几分我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感觉。空气仿佛一下暧昧起来,我忽然心一跳,立即挪开目光,作势把毛巾往浴池里一丢,一只手叉腰道:“自己进去蹭下脚,出来我给你擦脚。”

  他不动,还是那样站着,看着我。

  “叫你去洗脚呢,大老爷!”

  我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声音大了些。

  “可是,你才帮了我一半。我不习惯洗一半。”

  果然,他慢吞吞这样说道。我抬眼望去,正撞见他的目光,带了几分挑衅和故意为难,仿佛存心想看我笑话。

  我确实微微有些心慌气短,这家伙脸孔身材都不错,但还不足以让我双眼放光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所以刚才帮他擦完上身后,就想混过去。没想到现在他却厚颜无耻地想看我出丑。他大概以为我会忸怩红脸,羞羞答答地配合他玩yù拒还迎的游戏?不就男人的下半身吗,我又不是没见过,以前上学时有一个学期的一门课程就三天两头地和人体打jiāo道。

  “行啊。”我冲他笑了下。

  有什么名堂,我就当是男xing生理构造课请来的一具活体男模。

  我到他身前,迅速帮他解了腰带,把他脱得□,换了条毛巾,拧了,眼睛随意瞟了下他已经开始苏醒昂首的男xing象征,微微摇了下头,然后笑眯眯地看向他的时候,他的脸是垮下的,一副不可置信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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