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上边写着你的名字和地址。”小库伯耐着性子说。
库伯太太的房前已经竖起租售的牌子,库伯太太的女儿正领着房产经纪人房前屋后的转悠,见到宇文颢和她哥哥走进来,也没打招呼。
一个铁盒子里放着一个信封,一张填字游戏,一块吸铁石,除此以外,门厅里还摆放着几幅油画,也是给宇文颢的,那是库伯先生活着的时候,从拍卖行买来的,虽不是什么炙手可热的世界名画,但多少也值点钱,这从律师先生眼里流露出的一丝不舍和无奈,就能感觉到,幸亏不是屋里那些古董,否则律师先生会不会跟自己打官司,还真不好说。
接过铁盒,信封里是几张加币,那是暑期除草的小费,填字游戏?吸铁石?什么鬼?
宇文颢不解地看向律师:“为什么留给我这些?库伯太太好像早就知道见不到我了……”
小库伯耸耸肩:“不清楚,你自己猜吧,也许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妈妈最喜欢跟别人开玩笑了。”说到这,律师先生的目光飘向花园,好像还能看到母亲一边浇花,一边同他开玩笑时的俏皮模样。
“没有遗嘱,只是这个铁盒子里写着你的名字,和送那几幅画的嘱托,这是她留给我们唯一的遗嘱。”律师先生重重地强调遗嘱两个字,自嘲中带着愤愤然,刚才那一丝怀念的神情,荡然无存。
“好了,中国男孩,赶紧把字签了,拿着这些回家去吧。”律师先生婉转地下着逐客令。
“我叫宇文颢,如果对中文发音不习惯,你也可以叫我伊森。”
宇文颢平静地望着小库伯,两人对视了片刻,小库伯终于点点头:“好吧,伊森先生,请把这个文件签了,这些东西归你了。”
三张油画大小不一,挺沉的,宇文颢搬起来也不轻松,律师先生两手插兜,并没打算帮忙。
一抬眼,宇文颢看见客厅墙上的那幅自己送给库伯太太的小像,想了下,刚要张嘴,就见萨拉昂首挺胸地走进来,口气也很冲:“你还要打算磨蹭到什么时候?那个房产经济跟我耍心眼,最好你去摆平他。”
“你没看见我也在忙吗?再说,我有什么办法,妈妈死在这房子里,人人都知道。”
“可现在正是房价上涨的时候,妈妈是正常死亡,怎么会差那么多?”
“可她躺在那里十几天了。”律师先生一指库伯太太死去的地方,瞪着自己的妹妹。
“我不管,加拿大哪儿的房子不死人?又不是什么稀罕事,这个社区里,大部分人既富有,又有教养,就连教堂都比别的地方要气派,妈妈的房子维护的很好,没有一块地板是烂的,地下室去年刚翻修过……”
“闭嘴,萨拉。”律师先生迅速看了眼宇文颢。
宇文颢终于见缝插针地开了口:“对不起,打扰一下。”指了下客厅的小像:“我想取回那幅画,那是……”
“什么?你还要拿?”萨拉的脸比进屋时又长了几分。
“不行,你只能拿妈妈说过的这几幅。”律师先生公正严谨的态度彰显无疑。
“这是我画的,是我送给库伯太太的礼物。”宇文颢淡淡地说。
“既然你送给了她,归属权就是她的,既然她的遗嘱里没有这幅画,那你就不能拿走它。”
宇文颢笑了下,决定离开这栋房子。
喵——基德跳上餐台,蹲在三个人的中间。
“还有它,也归你处理。”萨拉指着基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家里已经有两只狗了,它们会把它撕碎的。”
“我刚生完孩子,没时间照顾它。”
“威尔先生的女儿不是喜欢基德吗,送给她算了。”
“可是威尔太太却怀疑,基德在那十几天里……可能吃过妈妈的肉。”
“放屁,基德打翻了猫粮桶,根本没挨过饿。”
“我跟大家解释过,可威尔太太私下里还在到处说。”
“妈的,她再胡说八道,我就告她。”
“他丈夫可是警察。”
“那你就给动物管理处打电话,他们会派人来接收的。”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命令我?难道你不清楚吗,送到那里,五岁大的猫,如果没人领养,知道基德会是什么下场吗?它可是妈妈最后的朋友!”
“萨拉,收起你拿虚伪的一套,你是担心别人背后议论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混蛋,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婊~子,有你这样的妹妹,才是我最倒霉的事!”
……
“闭嘴!”
嗯?兄妹俩同时怒视宇文颢,多么熟悉的喝骂,比那天夜里扩音器中的还要字正腔圆。
“你们别再吵了,我来养它。”
当宇文颢在律师先生匆忙起草的另一份文件上,签好领养基德的手续时,萨拉取下客厅墙上的小像也交给了他,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律师先生还亲自抱着基德送宇文颢回家。
宇文颢推着手推车,除了那几幅油画,还有基德的全部家当,几桶猫粮,猫窝,便盆,饮水器、餐碗,猫抓板,小玩具……
临走的时候,律师先生还不忘提醒宇文颢,领养文件上写的很清楚,要善待基德,不能虐待、遗弃它,如果要转送他人,至少也要给他打个电话告知一下,如果对方的条件不够资格,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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