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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枝_吴沉水【完结+番外】(50)

  “不用不用,我有退休金,我还想给你钱呢,你自己留着,吃药看病都得花钱,我刚刚不是教过你了吗?有钱就自己收好,不然等你困难的时候,管谁借一百块都难……”

  王妈妈带东西的难题最终由徐文耀出面解决,他派了个司机,专程开车送老太太回家。这张银行卡最终王妈妈还是没带走,当王铮和徐文耀送王妈妈上车回来后,王铮收拾妈妈睡的chuáng铺时发现,银行卡被母亲悄悄压在枕头底下。她的观念固执地认为有钱人一定很难相处,王铮跟着徐文耀往后一定会有各种风险,所以她舍不得花儿子一分钱,她要把钱好好留着给儿子防身。她知道儿子腼腆,抹不开面子,所以她替儿子开口,跟徐文耀谈判,争取在这个男人还脑子热乎的时候为儿子争取最大的利益。因为在她的生活经验中,最糟糕的qíng况不是被男人抛弃,而是被抛弃之后哀告无门,头上没片瓦遮顶,嘴里吃不到一口热饭。

  她曾经亲眼目睹过这类事qíng,薄qíng寡义的丈夫抛妻弃子另结新欢,只给了老婆四万块钱,就把老婆孩子赶出家门。那原配生xing懦弱,又无凶悍的娘家人为她撑腰,只知道哀哀哭泣,连告妇联告法院,都没那个勇气。

  她跟王铮讲这件事的时候忧心忡忡,但当时王铮跟母亲刚刚和解,无论妈妈说什么,都满心欢喜,只是赔着她唠嗑,当一件奇闻异事来听,却未尝深思,一直等到母亲走了,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妈妈跟他说这么多,是因为她很担心。

  她担心在儿子与其同xing恋人的关系中,王铮又是处于弱势,再来一次李天阳那样的事,她担心自己儿子,老实巴jiāo从不会替自己打算的儿子,搞不好会真的过不去那个坎。

  可是她没办法阻止,如果可以,她宁愿把儿子绑回家看着,但王铮都这么大了,读的书比她多,见过的世面比她多,老太太也知道自己那点固执,已经挪不过儿子的意愿。

  做母亲的,只好不嫌唠叨,一遍遍提醒儿子要为自己打算,为自己攒钱,她恨不得在一夕之间教会他所有自己懂得的生存技巧,那些朴素而经过检验的生活道理。

  “我小时候还见过我妈往枕头里藏钱,她的枕头都是自己fèng的,一发工资了,就找块手帕把钱包好,塞到枕头的棉花里,又密密麻麻把枕头边fèng好,攒钱买了个金戒指,也舍不得戴,要fèng到枕头里,她也不怕枕头被人偷了。”王铮笑,却眼眶发红,拿着卡对徐文耀说,“我想给我妈买戒指。”

  “好。”

  “买很多个,让她十个手指头都戴满。”

  “好。”

  “她老怕你以后会不管我移qíng别恋,怕我到时候会很惨,她为这种还没发生的事担惊受怕。我以前还觉得我妈神经质,我心里还笑话她,可我都没想过,她这都是为谁cao心的……”

  徐文耀伸出手臂抱住王铮,轻抚他的头发,柔声说:“现在懂事也不晚,以后对你妈好点,我们都对她好点。”

  王铮咬着唇,沉默着点了点头。

  “好了,说点高兴的,我从今天开始可就住这了啊,怎么样,我的少东家,你有什么特别吩咐没?”

  王铮勾起嘴角,说:“来我这住行啊,但得签个契约,就不知你愿意签活契还是死契?”

  徐文耀惊奇地问:“活契怎样,死契怎样?”

  “活的呢,就订合同工,期限三年,住这其间你要平摊房租水电,每月出生活费,家务什么的力所能及都得做,合同其间,本着互惠互利原则,双方不用太过拘束,搭伙过日子就行,一旦有一方发现有更好去处,则好聚好散,另一方不得gān涉。”

  徐文耀脸色沉了下来,问:“那死契呢?”

  王铮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死契那就对不住你了,卖身契,无期限,一旦签了就不能反悔,你要供我吃住,赚钱给我挥霍,每天让我使唤,风里来火里去不准有二话。什么脏活累活得抢着gān,给吃粗粮糙米也不能抱怨,没年假没社保没医保,对了,还得随叫随到,无偿提供ròu体jīng神各方面服务……”

  徐文耀眼睛含笑,托着他的腰猛地一勒,让他紧紧贴着自己,问:“那有福利吗?”

  “什么福利?”

  “像这样……”徐文耀手往下,搭上他的臀,揉了几下,唇跟着落在他脸颊脖颈之上,啃得王铮躲来躲去直笑。

  “小坏蛋,还会跟我讲条件了?好胆量,只一条,做我的少东家,可得随时喂饱我,不然,”徐文耀在他脖子上重重一吮,哑声说:“我可难保不揭竿起义,来场奴隶翻身做主人的阶级斗争。”

  王铮被他这么一弄,脚也软了,气焰也弱了,见势不好,忙说:“那什么,我们文明人,活契就好,活契就,别,别咬了,哎呦,你真来啊……”

  “晚了,我已经盖章了。”徐文耀满意地在被他咬出印来的肌肤上舔了舔,笑了说:“嗯,不错,合约生效,少东家,你甩不开我了。”

  “呸,徐文耀,我告诉你,我可是中文博士,高玉宝那什么半夜jī叫我可是看过原著的,啊……”

  “行啊,我不介意来一出新版半夜jī叫,王老师,你说呢?”

  王老师难得一回想发挥点专政权力,结果愣是让伪长工徐文耀给专政了去,虽说姓徐的还有点良心,没彻底专政,只如上次那样浅尝辄止,但也够他受的了。等他目含chūn水,浑身软绵绵地被徐文耀扶着喝水时,已经衣襟大敞,白玉般的胸膛上星星点点,布了不少青紫痕迹。徐文耀神qíng甚为得意,一边喂他喝水,一边哼着雄纠纠气昂昂的调子,王铮仔细一听没把他气坏了,这厮居然哼的是《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王铮每到这时候总有点受完委曲后反弹出来的脾气,水也不喝了,质问道:“徐文耀你唱什么呢?”

  “,不爱听这个啊,我还会唱《打靶归来》,听不?”

  “你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徐文耀一愣,等会意过来不禁哈哈大笑,说:“王老师你脑袋里装什么不健康思想呢?我在部队里长大,会唱这些歌很正常啊。”

  王铮恼羞成怒,差点就想抛开斯文动手跟这种流氓武斗了,徐文耀见好就收,一边笑着一边安抚他,说了一箩筐好话,才把王老师哄得顺毛了。就在这时,徐文耀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带笑按了接听,刚“喂”了一声,就传来季云鹏着急的声音:“文耀吗?不好了,小谢从医院跑了。”

  第46章

  刚刚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浓qíng蜜意就像一个气球被人拿尖锐物猛一下戳破,徐文耀面无表qíng,王铮则由错愕慢慢转为沉思,他们对视一眼,都想到一个令人无力的答案,谢chūn生也许还在爱着那个对他施bào的男人,身上的伤势未愈,却已经想回去找带给他无尽痛苦的那个对象。

  “可是人怎么能一再地遭受bào力和屈rǔ却不反抗?明明不是受nüè狂,明明在那样的关系中觉得自己迟早会完蛋,可还是犹如惯xing一样走回去,关上门,拒绝外人的帮助,呆着等死?”王铮一面扣上衣服的扣子,一面皱眉说,“我总觉得他给你打电话,是有求助的意思,那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他手一顿,黯然说:“想起来我就难过。”

  徐文耀伸过手臂,无声抱紧他,亲了亲他的额头,站起来拿了两人的外衣,帮王铮穿了,沉声说:“走,找他去。”

  “要是小谢不听劝呢?”

  “尽人事吧。”徐文耀淡淡地说,“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

  王铮点点头,拿了钥匙,跟着他出了门,上了车后,徐文耀又打了个电话给季云鹏:“鹏子,我大概知道谢chūn生在哪,你现在到xx路xx小区那,我们楼下汇合。”

  他抬头看王铮露出疑惑的神qíng,笑了笑,不太自然说:“那什么,他住的地方我以前去过。”

  王铮眨眨眼,不说话。

  “我认识你后就没再去过了。”徐文耀立即解释了一句。

  “开车吧,哪那么多废话。”

  车子开出去好一会,王铮都不说话,徐文耀有些心虚,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斜瞥王铮,见他闭着眼休息,忙开大车里的暖气。

  暖洋洋的风chuī到身上,王铮微微笑了,阖着眼睛问:“说说你跟小谢怎么认识的。”

  徐文耀小心地问:“少东家,这是给俺一个自我申辩的机会?”

  “说不说随你,别忘了我党我军的政策。”

  “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我知道。我说,我说。”徐文耀笑了,清清嗓子,说,“我在圈里有个朋友跟小谢认识,跟我说有这么个男孩,特正经的人,在国家机关工作,那工作环境不好找朋友,一直是个雏,想找人带带,我那时候刚好身边没其他人,又要过来G市谈事,就顺便见了见他,觉得人不错,就答应了。”

  “嗯,这么说你是他第一个男人。”

  徐文耀心里一跳,险些踩了紧急刹车,惶惶然说:“小铮,你说了不介意的,秋后算账也不能算这种无头账。我从没对他有什么心思,你要真多心,我往后都不跟你提这个人了我。”

  王铮睁开眼,不耐烦地瞥了他一下,说:“扯哪去了?我在分析他的心理呢,我要介意也不会跟你跑去找人了。”

  “真的?”

  “懒得跟你说这个。”王铮瞪了他一眼,转了话题,“你想过没,也许你给了他伤害。隐xing的伤,他觉得跟着你挺无奈的,所以一遇到对他好的,就一头扎了进去。”

  “有我什么事啊,当初我们明明说好的,也就搭个伴而已……”徐文耀皱眉,立即说,“不对,坏东西,你拐着弯骂我是吧?”

  王铮哼了一声:“薄qíng寡义,骂你又怎样?”

  徐文耀笑了,空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捏着就不放,王铮甩了几次没挣脱,徐文耀笑得越发高兴,抓起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又轻轻地啃起来,王铮急了大喊:“喂你开着车呢。”

  徐文耀乐颠颠地放下他的手,方向盘一拐,急速停在马路边,在王铮来不及反应时,凑过去猛地含住他的唇,狠狠蹂躏了一通,把他亲到喘不过气来才松开,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小坏蛋,别吃那些gān醋,我攒了一辈子的感qíng,就专为候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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