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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相爱就老了_水阡墨【完结+番外】(11)

  其实摆在桌子上看,和放在抽屉里偶尔拿出来看,唯一的区别是,放抽屉里还要再拿出来。

  我从不跟他说这些,我没有什么立场跟他说这些话。

  我跟何落凡什么关系,我比他清楚。这场感qíng游戏他玩得很认真,qíng人的角色扮演起来很到位。可是演得再好也不是真的。王家卫的《东邪西毒》里面,有一种叫醉生梦死的酒,喝了就可以忘记以前所有的东西。

  我不过是何落凡的醉生梦死。

  他给我一点温柔,我给他一点安慰,我们各取所需。

  没有感qíng的吻和食物没什么两样

  暑假结束后,我又搬回宿舍。

  宿舍里又热闹起来,我每天跟姐妹们小别胜新欢,疯狂玩网游。我在游戏里是个万年恶人,一进去就有人追着我杀,一看名字还挺怀念的,公子落凡。

  我一高兴就被他杀死一次,趁他正得意,于是发消息过去问:你为什么叫公子落凡?

  公子落凡回答:就是本公子落凡间的意思,垃圾,你为什么叫美人若薰?

  我回答说:因为若薰是个美人。

  公子落凡说:那也是个蛇蝎美人,垃圾,砍死你!

  我挺高兴,我说:挺好挺好,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我那个垃圾小qíng儿呢!

  公子落凡举刀就砍,我心qíng大好,一动不动地让他砍。几个风卷残云后,地上一堆血,美人若薰含笑倒在血泊中。

  世界频道里纷纷喊着,凭什么公子一个人慡,我们也要去膜拜下美人的玉体横陈,兄弟们,去狐狸dòng,偶们去群P美人去!

  我下了游戏,让他们扑个空。真不明白,杀个人,非把词汇用得那么香艳做什么。我下个游戏,端着盆子去洗衣服,刚进盥洗室就遇见高缘和两个女生打水仗,把湿衣服甩来甩去,闹得很疯。

  我没留意,被甩了一身肥皂水,他们都停住了,高缘过来问:“幸月萱,没甩眼睛里吧。”

  我摇摇头:“没事啊。”

  高缘松口气,又眉开眼笑的:“快到饭点儿了,一起吃个饭?”

  我还欠着她一顿饭,忙点头应下来:“去学校里的小炒部好不好?下午我还有课,不想跑太远。”

  “好咯,我换衣服去,一会儿在小炒部见。”

  我连衣服也不洗了,回宿舍换了件衣服就直奔小炒部。

  高缘越长越漂亮,妆容艳丽,我与她在一起就像瞬间灰下去的背景。她在减肥,点的菜清淡,四个菜也没多少钱,我有点过意不去,说着:“要不再点个红烧ròu吧。”

  “毛病,这里红烧ròu能有以前我们学校附近的那家小店子做得好吃?”高缘让服务员走了,接着说,“我暑假里还去吃了两三次,跟我们班同学。”

  “这样啊。”我挺尴尬,不知道如何叙旧。

  “你还记得刘畅吧,以前毫不起眼,现在长得好帅了,男生怎么能变那么快。”

  我只是听着,突然之间又听到顾若薰的消息。

  “对了,顾若薰现在跟夏珏在一起,你知道么?顾若薰怎么会看上她,八成是她死皮赖脸缠着人家。她还问我你怎么样来着,顾若薰就站在她旁边,你说她怎么有脸问?”高缘说着说着就义愤填膺起来,“幸月萱,我就是替你不值,jiāo了这样的朋友。”

  我静静地听着,偶尔笑笑。

  桌子上的菜上齐了,我只是喝茶水,想把时间一分一秒地熬过去。

  从门外走进两个人,何落凡高大俊美很惹眼,他身后的女人温婉美丽,两个人在窗边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我听见何落凡问她:小芸,你想吃什么?

  我知道一点何落凡跟这个白流芸的故事。是在青岛时听Apple说的,好像是跟何落凡很相爱,但是她以为何落凡是个穷小子,后来一声不吭的跟着一个富商男人在一起了。我感叹着,女人果真是变坏就有钱,生活果真比小说还jīng彩。

  男人到底是什么怪物,一边说要忘记,一边又忍不住见面,摆出忍气吞声的模样。

  他不如我,起码我现在听见顾若薰的消息,只是觉得像听故事。八百年前的故事,老掉牙,有点旧旧的huáng土的气味,撑死也卖不了几个钱。

  与高缘的饭局散场,我有点元气大伤。这姐姐功力深厚,每次都能一剑穿心。能让我疗伤的地方,幸好还有一个。我坐地铁,接着又倒公车去了何落凡家。家里没人,打电话也关机。我在门口站累了,又靠着门坐下。

  何落凡回来是凌晨一点多,身后还跟着那个叫白流芸的女人。我心里暗叫声糟糕,灵机一动,站起来说:“哎呦,等错门了。”

  我刚往电梯口走两步,整个人却被何落凡扯着领子拽回去,声音里都是气急败坏的:“幸月萱,你在这里还认识其他男人?”

  白流芸的脸在暗影里,我没看见她的表qíng。等到我们回到屋子里,她还是那副温婉的笑容。我挺喜欢她这种温qíng款款母爱泛滥型的女人。我说了句,我睡觉去了,就把客厅留给他们二人世界。

  也许是因为等得太累,我很快就睡着,再次醒来是因为窒息。

  何落凡正像吸血鬼一样吮着我的嘴唇,闭着眼睛,陶醉得有点绝望。我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白皙的皮肤,深邃的轮廓,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叫他的名字。我不像他,我才不愿意把他当成别人。

  “醒了?”

  “嗯,白小姐呢?”我揉着眼,就算是死猪也该醒了。

  “我把她送走了。”

  “哦,那你去睡吧。”我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可是何落凡又依偎上来,手揉着我的腰。我彻底清醒了,他还是闭着眼睛,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识。我挣扎了两下,立刻被他抱紧了,“小孩儿,她不是坏女人,我恨不起来她。”

  我看得出来,她还没我有qíng妇气质。

  “她现在过得很不好,那个男人还有其他的女人,她一个人在北京连去医院都要一个人。”

  “你可怜她?”

  “我没那么善良。”

  “那就是爱她。”

  何落凡掰过我的脸,仔细的找着什么,最后像是有点失望。我有点难过,我不知道哪里让他失望。我伸手抱住他的背,将脸靠近他怀里。他用力揉着我的头顶。这个动作让我眼睛发涩。

  “幸月萱,我想跟你在一起是真的。她现在有困难来找我,所以我帮她。”

  “我知道。”

  “你以前有没有爱过什么人?”

  “有啊。”

  “什么样的人?”

  “长得挺好看的。”

  何落凡翻身把我压住了,把我的脸往两边扯:“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不不,我保证不是因为这个,你没他好看!”

  在何落凡脸上能看见类似吃醋的表qíng,我哀哀叫痛,又觉得好笑。笑完又觉得伤感,把脸埋进枕头里。何落凡把我揪起来接吻,我在黑夜里圆睁着眼睛,觉得在我嘴巴里湿滑柔软的东西不过是喜之郎果冻。

  没有感qíng的吻和食物没什么两样。

  没有爱qíng的人跟谁在一起也没什么两样。

  没有感qíng的吻和食物没什么两样

  天气很快凉下来,过了秋天,就是冬天。

  因为没什么特别的事qíng,每天几乎都是一样的,所以时间过得特别快。周末我和李默然去商场买衣服,冬装已经上市了,差不多能看上眼的都要几百块。李丫头买了件风衣,一双靴子,她去故宫给美国大兵做翻译的钱花了大半。

  我买了条长围巾,深蓝色,像暗夜中的大海。

  “还说你没jiāo男朋友!”李默然很激动,“经常夜不归宿,我才不相信你睡在道馆里,你又不是道士!”

  “给朋友买的礼物。”我说。

  “对了,杨帆说下周肯定要把她看上的那个男人拿下,靠,不就是男人吗,又不是变种外星人,一个个都搞得那么神秘。”

  我只是笑,说太多李丫头也理解不了。

  何落凡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原来他是天蝎座,星座书上最专qíng也最绝qíng的一个星座。下午四点何落凡开车在学校后门的巷子里等我,我看见他的车就想起那些美人鱼,可惜我包得像块ròu粽,坐进车里还哆嗦。

  “南方人都这么怕冷?”他把暖气再调大一点。

  “我比较怕冷一点。”

  “那就gān脆搬到我家去住,女生宿舍也没有暖气,你今年都感冒两次了。”

  “你这是要包养我的意思?”我嬉皮笑脸的,“何老师,对不住啊,本姑娘不卖艺也不卖身。”

  “你想卖我还不要呢。”何落凡翘起嘴角,真像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狐狸。

  我把脸别到一边,准备睡一会儿,因为考试熬夜的感觉不好受。突然又听见何落凡说:“你缺什么我去买,就过来住吧。”我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夜,有点发怔,连暖气都不能让我的身体暖起来。

  何落凡在北京的朋友我只认识白流芸,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来了,安安静静地坐在暗花的布艺沙发上,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莲花。有个金毛小子突然扑上来,我吓了一跳,反shexing的一脚踹在他的小腿骨上。

  回过神来我也吓了一跳,他不过是想抱我一下。

  何落凡挺得意,揽住傻掉的我,笑眯眯的:“李慕白,别装作不懂得中国礼节乱搂乱抱的吃豆腐,我们家小孩儿是学过中国功夫的,现在是跆拳道黑带四段。”

  听见这个名字,我就想起李安的《卧虎藏龙》,听说很多迷恋中国功夫的老外都叫李慕白。眼前的李慕白果真瘸着腿双眼发光,又握住我的手,用蹩脚的汉语说:“原来是位女侠,幸会幸会。”

  一群人都哭笑不得,白流芸看起来很高兴,jīng神也很好,很端庄,跟何落凡坐在一起很有女主人的架势。白流芸好像个跟何落凡的其他朋友也不熟悉,眼睛一直追随着何落凡。他的生日聚会总不能怠慢客人,于是他去白流芸身边做三陪男。

  整晚我都被李慕白缠着讨论中国功夫,挺有意思一个人,最后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正式成为朋友。李慕白很快就进入朋友的角色,凑过来说:“我们都讨厌那个拜金女。”

  他说的是白流芸,我不以为然:“钱这么可爱,谁不喜欢?”

  “可是好马不吃回头糙。”

  “不错,还知道这句,比何老师qiáng多了。”我笑起来,“可是她又不是马,她是个女人,追求自己喜欢的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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