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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_水阡墨【完结】(25)

  “去哪里?”

  “有朋友约我去喝茶。”他顿了顿,选择说谎。

  “那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会比较晚。”

  苗桐回到屋里,半晌听见关门声和车子发动的声音,她顿时茫然得厉害,将头埋进被子里。好吧,他去找女人了。她对自己说,我的恩人我的哥哥,他去找女人了。这很正常。对,很正常。苗桐不停地给自己催眠,催到最后,突然“铛”一声,客厅里的挂钟响了,晚上九点。

  她目色通红,脑中那根弦“嘭”地绷断。

  苗桐跑出门,直接打车去小金柜夜总会,她知道谢翎他们的长期包厢在那里,冲上去踢开门。陈柏风正搂着相好亲嘴儿,吓了一跳,牙关一合咬了小相好的舌头。苗桐冲着他吼:“谢翎那混蛋呢!”

  “……好像在六楼的607。”

  谢翎此时正气急败坏地打电话骂人,真是一群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软蛋,找了个漂亮新鲜的女大学生,结果那贱货临时反悔给跑了。陈柏风那混蛋玩意儿还为了庆祝白惜言初次嫖jì,偷偷往他的水里加了点料儿。

  “马上送个人来,要女的,活的,gān净的!妈的!柏风下了猛料的,他那身体能撑多久?!早晚拿机关枪突突了你这个倒霉玩意儿!”他吼完一回头,一个巴掌抽过来,苗桐整个人都在抖,目眦尽裂,炸了毛的shòu般拉下他的领子:“你们给他下药?!他们不怕吃死他?!”

  谢翎被打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没想到苗桐jīng会在这里。

  “他在这个屋子里?”

  谢翎点头,见她要进去,大惊失色地拉住她:“姑奶奶,要死了,你可不能进去啊!他这会儿估计连男女都认不清了!他们马上就会送个女人过来……”

  苗桐甩开他的胳膊,意味不明地笑了:“送女人?还送什么女人?我不就是个女人吗?”

  等谢翎回过味来,苗桐已经进去了,“咔嚓”一声,门从里面反锁上。外头谢翎bào怒地砸门:“苗桐,你开门!你快给我出来!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她可没疯,苗桐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早就应该这么做,把所有人都关在外头,没有人能夺走他了。

  白惜言被吵醒了,隔着轻纱好像看见了苗桐,洁白的大圆chuáng边垂着帐子,她就跪在chuáng边隔着纱看着他。他其实脑袋不是很清醒了,刚刚在包厢里他想起来临出门时苗桐那双像是能看透他的眼睛,满脑子都是她,找女人有什么用?而且那些女人又不是他想要的,不过是饮鸩止渴。他只想早点回家,明天早上给她做早餐。

  “嗯……小桐?……”

  她不敢动,看他将自己的黑色衬衣扯得七零八落的。窗外影she进来的散光落在他的肌肤上,好像会发光似的。美色当前,苗桐绝望了,承认吧,你甘心只做他的妹妹,你想要他的全部。

  白惜言努力保持着清醒,虽然他也有一丝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出去!”白惜言如烧成通红的蜷缩的虾,疾言厉色,“你来做什么?出去!”

  苗桐拉住他一只手放在脸上蹭,轻声说:“你叫谁出去啊,你这是做梦呢,是假的……”

  “胡说……出去……”

  “这是梦,你做梦呢。”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看见谁了啊……”

  本来还保持着一丝清明的白惜言瞬间被点燃了。

  他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白惜言将她抱到了chuáng上,果然是梦。他梦见过这微凉滑腻的皮肤,这柔软的缠绕在脸庞的发。他兴奋得忘乎所以,完全不留力地去蹂躏怀里的身体。苗桐在一片模糊中看着他耳边的发,与他肢体jiāo缠,这一切都是从他的梦里偷出来的。

  他从来想要的,不是她,随便是什么人,都不会是她。

  可这疼,这暖,这舌的炙热香甜和这身体深处的战栗欢愉都是真实的——虽然这些从来都不属于她。

  隐隐约约她听见外面谢翎还在喊让她出来,声音越来越低,后来是死一样的安静。

  很久之后,苗桐听见了谢翎压抑的哭声。

  她出不去了。

  她和白惜言之间,完了。

  凌晨四点,苗桐终于打开了房门。

  走廊里光线很暗,谢翎坐在门口,背后不是冷冰冰的门,他倒在了女孩儿柔软的大腿上。苗桐弯下腰,捧住他的脸,讥讽地看着他:“谢翎,你给他买的那个女孩多少钱?”

  谢翎愣愣地看着她,后悔莫及:“两万。”

  “我也是处女,gān净的。”苗桐说,“我给你省了两万。”

  谢翎一瞬间好比万箭穿心,他确定了,就在苗桐把他关在门外时,那种又惊又痛的心qíng如穿肠毒药。他从来就不可能抓住她,她qiáng大到可怕,像油光水滑的鱼般在他手心里游走了。

  苗桐觉得恶心,无论是谢翎还是那个来找女人的白惜言,突然让她觉得想吐。

  第二天苗桐出门上班换鞋时,白惜言回来了,看起来jīng神不错,问她:“吃早饭了没有?”

  苗桐头也没抬,冷淡地说:“吃了。”

  白惜言说:“昨天玩得有些晚了,我去洗澡,晚上想吃什么?”

  “不用等我吃饭,我可能会加班。”

  “嗯,路上小心啊。”

  苗桐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白惜言背对着门口,好大会儿没动,半晌后,他直起腰像往常一样换衣服去跑步。

  第八章糖果罐子

  其实他觉得这样很好,其实那孩子的眼神他早就应该看得懂了,不是一个孩子看着个敬爱的长辈的眼睛,缠绵的柔软的痴恋的一双眼,他阅人无数怎么能看不懂?

  有些事qíng悄悄改变了,他们之间莫名疏远了许多。

  只是苗桐没想到会在家里看见吴小芳。

  这是周末,她在屋里睡懒觉,睡得更酣时,她听见外头有明亮的笑声。除了张阿姨和小莫,家里从没来过其他人,苗桐迷迷糊糊爬起来打开门。

  客庁里的沙发上放了个棋桌,白惜言和一个女人盘腿对坐,那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撒娇道:“白叔叔大人大量就让我一次嘛。”

  白惜言将棋子放在唇边,笑得天然又无害:“我都让了你几个子了,还不算让你啊。”他一转头,苗桐正在门口怔着,便唤她,“小桐,快中午了,小芳难得过来一趟,快梳洗下准备吃饭。”

  吴小芳冲着她招手:“嗨,苗大小姐。”

  简直是没见过比她脸皮更厚的人了,苗桐冲吴小芳摆了下手回屋坐在chuáng上,这下是睡意全无。谢翎对她说,白少不知道是你,他没问我们也没敢说。如今他把吴小芳招家里来了,是要做什么……苗桐抱住头,他最近太不对劲了,她现在越来越确定白惜言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这就是她闯进去的后果,白惜言没有办法再把她当做疼爱的家人,这是她应得的。她并不后悔,只是有些茫然无措,把她送走就好了,为何要这样留在身边零碎地折磨她?

  苗桐换好衣服走进客厅,身上里着白惜言从上海给她带回来的针织大披肩,脸色不太好看,又是害冷的样子,半垂着眼恹恹的。

  白惜言看她将张阿姨盛好的jī汤推到一边,忍不住地恼火,养来养去倒养出个病秧子出来了,便把jī汤又推回去:“喝,人家贴膘越贴越圆润,你倒是好,养成把柴火了,走出去人家外头还不说是我白家亏待你。”

  吴小芳咯咯笑:“哪里啊,苗桐是在减肥吧?这汤熬得真香,我想天天喝都喝不到。”

  白惜言说:“那就经常过来,一个jī汤还是管得起的。”

  吴小芳抱住白惜言的胳膊晃了晃:“白叔叔真好,那我就不客气啦。”边说边用眼角得意洋洋地斜着苗桐。

  苗桐看着那碗jī汤,拿过勺子喝了两口,不知道是油腻的jī皮让她反胃还是吴小芳的嗓音让她反胃,她突然推开碗跑到卫生间gān呕起来。张阿姨听见了忙端着水去照顾,嘴上叨念着,唉,怎么吐成这个样子,跟害喜似的。

  白惜言心中一颤,把筷子放下:“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小芳,出去吃。”

  “哎!”吴小芳脆脆地应了一声,又跑到卫生间门口喊,“苗桐你好好休息,我和白叔叔出去啦。”

  苗桐回头看了她一眼,凉凉的,带着点警告。

  吴小芳一抬下巴,走着瞧。

  其实白惜言出了门就后悔了,苗桐并不是个吃不到糖果就撒泼的小孩子。可回去又磨不开面子,况且身边还有个吴小芳。他并不喜欢吴小芳,她太闹了,可是吴小芳说要来看他,神差鬼使的,他就让她来了。

  车上吴小芳唧唧喳喳像只小麻雀,靠着他一口一个白叔叔,撒娇的样子像个孩子。

  “小芳,让小莫陪你去吃饭,我突然想起有点事。”

  “……啊?这样哦。”吴小芳好像被噎住了,“那我下周末还能过来吗?”

  白惜言心烦气躁:“好啊。”

  她高兴得眼睛眯着一条线,叫小莫从路边停了车,自己打车走了。

  白惜言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小金柜。

  周末几个公子哥基本上是全员到齐的,他进了包厢往角落里一坐,胖刘几个都在贱兮兮地吆喝,谢翎那天买的那个女孩儿怎么样?够嫩的吧?白惜言扯起嘴角一笑,够嫩啊。周围一圏猥琐的笑声,都觉得白少开窍了,人生得意须尽欢,那么禁yù做什么。胖刘说,今晚留下不?再给你找个好的。白惜言懒洋洋的,行啊。

  陈柏风听他们这么一说,几乎要撒腿就跑了。作为知道真相的人,已经被谢翎拽着领子威胁,要吐露出半个字就打折他的腿。他真的有点肝儿颤,忙趁人不注意跑出去给谢翎打电话:“不好啦,出大事儿啦,胖刘又给白少拉皮条呢。”

  谢翎正谈完桩生意,在酒桌上联络感qíng呢,听他这么一说,懒洋洋地笑:“他又不是付不起钱。”

  陈柏风委屈地说:“我只是心虚么。”

  “把你的狗嘴闭紧就行。”谢翎想挂电话了,“还有事么?”

  “那你来不?”

  “胖老刘在那呢,我这么明目张胆是想让他再把我楸到老爷子那抽一顿啊?”谢翎顿了顿,又说,“算了,你劝着惜言些,他现在这么糊涂指不定苗桐怎么难受。”话里都说些灰心的意思。人家嫌他脏,嫌他烂,嫌他恶心,他还怕她难受,犯贱这个东西果然是没底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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