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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黑白影画_墨宝非宝【完结】(39)

  他说完,又是发狠的深吻,这是在蹂躏她。

  无声而直接,炙热而深沉,她头重重磕到高处的柜角,支吾了声,程牧云手掌扶住她后脑,为她垫住,用粗糙而灼热的手掌隔开了她和柜角……温寒脑子混沌着,到被放开,大口换着气,手掌按在自己胸口,咳嗽着,又是窘迫又是笑。

  脸红是因为门根本没关,这一切都毫无疑问被那几个陌生人看到了。笑是发自心底的,就是想笑。

  程牧云还想再进一步,被她坚定推开。

  还要做饭。

  然而事qíng并没有像她想得那么顺利,你看,只要有程牧云在的空间,一点点准备好,要下锅了,她提出让他出去等着:“你看,你那些朋友还在等着你,他们多尴尬,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程牧云好笑瞥了外边一眼,如果告诉温寒这些人腰间合法带着枪,一旦有任何察觉到程牧云要危害社会安全或是他人生命的事,拔枪直击他要害也都是眨眼的事,不知道温寒会如何想。

  到最后,被端出来的一大锅香喷喷,闻起来香料味浓郁,可又和印度餐食有些不同的红汤,倒是让程牧云惊讶了。

  “你看,你不吃荤,这里正好也没有牛ròu。没有红菜只有番茄,颜色倒是对的,”温寒轻声用俄语,贴在他脖颈旁询问,“记得吗?红菜汤。”莫斯科的红菜汤。

  Borsh,Борщ。东欧很流行的一种汤。

  不管在东欧多少个国家延展了多少种做法,但都是满溢着香料和洋葱浓郁的味道,浓稠的,色彩艳丽鲜红的汤。

  程牧云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浓稠的红菜汤。

  十年了。

  莫斯科,那真是令人怀念的故土。

  ?

  ☆、第三十九章梦与寐中人(2)

  ?满室都是莫斯科的味道。

  虽然这汤太普通,普通到你能在莫斯科任何一个贫穷的家庭喝到,也不值特地向身边几个陌生的“朋友”介绍。

  但在程牧云远离故土十年后,能在印度这个地方喝口莫斯科女孩亲手为他煮出来的这道汤,还是让他喉咙口有些发涩。爱qíng,为他带来的不只是牵挂和身体的缠绵,还有思乡的危险。

  “这是迷迭香叶?”他自双睫下瞥了她一眼。

  温寒应了声,有些心虚地看着汤上几片深绿色的植物叶片。

  刚才在厨房翻找煮菜的香料,她看到了这个。她看到迷迭香就会想到最初和他相遇时对他的感觉,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的眼神可以美成这个样子,像是迷迭香,只要看你一眼,就会让你浑身发热。

  还有迷迭香花语中那忠贞和漫长寂寞的思念。

  都让她忍不住想要用这款香料。

  程牧云沉默着,接过她盛满红菜汤的不锈钢碗。

  那四个始终保持安静的男女,在温寒的热qíng下连连推辞,只有一个人示意xing地尝了小半口,可吃到嘴里,没多久就抱歉吐出来,用英文解释实在受不了迷迭香的味道。

  就是从这里开始,温寒对这四个男女有了异样的感觉。

  好像他们并不是全身心信任程牧云,就像是……那天在庄园里,当程牧云把一袋子芒果放在众人面前,只有自己和庄衍毫不犹豫吃了。

  这就是一种信任。

  温寒收拾着厨房,事无巨细。这里的餐具真是简陋,全是不锈钢的,也好收拾,她很快就擦gān最后一个不锈钢小碗的水渍,关上橱柜的门。下一个动作就是去看客厅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还剩下二十二个小时。

  “你接下来……有安排吗?”问得很轻,她倒是像做贼一样。

  程牧云眯起眼睛,靠近她,用自己高大的身体毫无间隙地贴上她的后背,大腿后侧,还有小腿:“和你的心上人一起上楼,怎么样?”

  客厅里,有人打开了电视。

  印度的歌舞节目,很吵闹,也很欢乐。

  她甚至能听到隔壁紧邻的小楼里,有人在用乐器演奏,现实里的歌声和电视机里的歌声混在在一处,让她有重回人间的错觉。她低头,额前的碎发滑下来,已经很长了。

  几十天里,她都没好好打理过自己。

  幸好,年纪小,除了脸色并不太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就在这安静中,有人敲响了大门。

  电视机立刻被客厅其中一个男人关上。

  所有的声音都暂停在这里,气氛变得紧张而奇怪。温寒连呼吸都不太敢,忐忑看程牧云。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异常,他穿过气氛凝固的客厅,手按住把手,啪嗒一声,开了门。

  随着照进来的阳光,有个陌生的印度年轻人Hi了声:“我来找这个家的主人。”程牧云微笑,垂眼看这个异国年轻人:“很遗憾,他们都不在这里,你应该知道他们的父亲在附近城镇有场盛大的出家仪式?”印度年轻人恍然,黝黑的脸上绽放出笑意:“我还以为他们会完成这几天的恒河祭祀活动,才过去,看来是我想错了。”

  印度年轻人说完,奇怪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人。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程牧云靠在门边,任由午后的微风chuī起自己衬衫一脚,“你看,我们也只是借助在这里一天,明天就会赶去那个仪式。”

  “是吗?”印度年轻人笑了声,“那祝你今夜在瓦纳纳西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谢谢。”程牧云也笑。

  温寒靠在厨房门边,看见那四个男女严阵以待的神qíng,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四个人一定是用来监视程牧云的。难怪,昨天在向日葵田野旁,他们会表达他们也很无奈,这都是上边的安排。

  她还在想着这些,程牧云已经关上门,转身恢复了冷漠的神qíng。

  “我们……”她还没说出完整的话,就被他横抱起来。

  “我们什么?”他在轻声笑。

  “……没什么。”温寒靠上他前胸,没吭声,听着他黑色靴子踩踏楼梯的一下下声响,偷偷去看那几个人。既然明知道两个人要做什么,也会跟上来吗?

  她思绪混乱,紧张地留意着跟在两人身后,保持距离的人。他很快就走到三楼,曾经她住得那间房门是敞开的,有风透过窗户,直接chuī到走廊里,撩动着走廊窗口花纹复杂的小窗帘。

  在温寒还在偷看身后人时,程牧云已经迈入房中,用靴尖勾住门。

  门应声闭合,温寒被放下。

  她环视一周,回头要说什么,发现他正在一粒粒解他自己身上衬衫的纽扣。温寒轻轻靠上墙,看着他。

  日光透过玻璃,照到半个房间。

  她站得位置有阳光,而他恰好就在阳光顾不到的yīn暗处。

  宽厚的肩上有伤。是旧伤。

  锁骨往下是胸膛,再往下,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已经解开的黑色皮带,搭在他的腰胯上。

  程牧云脱下沉重而坚硬的黑色靴子。

  “我从十五岁开始受戒,那一年你刚好出生,”他光着脚踩上地板,也轻靠上墙壁,在欣赏她轻轻起伏的胸口曲线,还有她手指微微蜷缩,轻抠墙壁的小动作,“有趣吗?”

  她“嗯”了声,无意识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指腹。

  “红场附近有克林姆林宫红墙,列宁墓,瓦西里布拉仁教堂,历史博物馆,还有个修建于十九世纪末的莫斯科最古老的百货商场,”他轻声问,“有没有说错?”

  他在回忆这些时,能想象出温寒少女时走在那白色建筑物里,看着一个个橱窗的神qíng,充满渴望和期待,那是莫斯科普通女人的生活。

  “没有,你记xing很好。”哪怕离开了十年。

  “告诉我,你过去在莫斯科的生活。”他终于不满足于两人互相望着彼此的这种调qíng,慢慢地拉住她的衬衫,用那层单薄的布料将她扯向自己。

  “我过去……”温寒撞到他身上,手指触碰到他的胸膛,“我小时候在孤儿院,不过记得不清楚了,后来因为四分之一的华裔血统,被来自中国的养父母收养。他们是开小旅店的,在莫斯科一个不起眼的街道,我读书成绩不好不坏。”

  平淡无华,这就是她生命的前二十年。

  而和他在一起的几十天,抵过无数个二十年。

  程牧云的手沿着她细巧的肩滑过她的手臂,手腕,随后攥住她手:“除了你那个无耻胆小的朋友,有没有人追求过你?”

  “有,但是……不太多。”

  只有一些住过小旅店的华人会称赞她很美。在莫斯科,她这种外貌并不算突出,对于那些莫斯科少年来说,她和任何华裔女孩没什么区别,都只是拥有了一副东方面孔。

  “没有心上人?”程牧云的眼睛里已经有压不住的xing感。

  炙热的爱qíng,总是富有攻击xing。

  更何况,是他的爱qíng。

  “有……”温寒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回答,“你。”

  “是吗?”那双漆黑无光的眼里,只有她,“这是我的荣幸。”

  很轻的声音,不知道门外人听不听得到。

  她知道门外有人,所以每个措辞都很小心,哪怕是现在,都在竖着耳朵去听外边的动静。

  程牧云腰胯忽然向前,将她重重撞上灰白的墙壁,她忍不住支吾了声,在被堵住嘴唇的一刻。

  眼前的男人挡住她所有视线,遮住她生命中全部的光明,只有少许的、残余的光线从两人之间穿过去,照出四周空气中飘dàng的尘埃。

  两个人在那个空间耗了多久她都忘了,房间里没有任何显示时间的东西。

  她只是记得一些片段,地板上有很多划痕,生生磨破了她的膝盖,还有他身体压住她汗涔涔后背的那种灼热的感觉,到后来很久,她都记得很清楚。

  ……

  两人下楼时,所有人都留意到温寒穿着程牧云的衬衫。

  勉qiáng塞在裙子里,虽然有些宽松,但还算能看。程牧云就简单多了,一件登山服拉到顶,里边什么都没穿。

  那四个跟着他们的人,终于有个开了口,在笑:“我们刚还在说,如果你们整夜呆在上边,是否要有人送饭上去。可谁去送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你看,比起坐在客厅小地毯上看无趣的印度歌舞,送饭这个活可真是令人愉快的美差。”

  这是男人之间隐晦的调侃。

  温寒脸红y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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