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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突然想要地老天荒_墨宝非宝【完结+番外】(12)

  众人寒暄时,她只是礼貌xing地点了点头,继续看自己的棋盘。

  约莫能猜出,这个两鬓雪白的中年男人,就是周生家的人。可惜她和这次明争暗斗的生意并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也无需寒暄。

  四个姓氏,本就是迥然不同的土地上生存。

  因为规模和影响力,才始终齐名,除了南家和沈家,因为多年前的一些事qíng,有了超出寻常的友谊。余下的姓氏,倒真没有太多瓜葛。

  她晚饭没有吃,只喝了杯热牛奶,坐到现在已经有些饿了。

  随便寻了个借口,离开房间,却在最后,那个周生家的中年人,终于笑著和她说了第一句话:“听说南淮最近出手了一批东南亚紫檀木,都是经年大料。我听到这些消息有些晚了,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南北倒是意外了。

  这批紫檀木的主顾,身份很令人忌讳,够买这些木材,也仅是用来填充私人博物馆。

  为了这个生意,南淮还附赠了几十个东南亚及中国内陆最好的木雕师傅,据说是为了将这些木材按照故宫等比例缩小,雕琢出另一个微型皇城。

  “周生伯伯的消息很灵通,”南北神qíng似是认真,考虑了会儿,才说,“这批大料,已经算是最好的收藏。您知道,关于藏品这种东西,只能等有人肯出手,才有机会拿到。不过最近倒是有个老主顾,想要脱手一批海南huáng花梨木的成品家私。”

  中年男人颔首而笑:“海南huáng花梨木?更是求之不得。”

  “的确,”她莞尔,“南家经手的huáng花梨木,不论木材的密度,还是狸斑的形状,都属于珍品级,值得收藏。不过,这次的主顾想要换的,是入驻伊朗汽车市场的政府许可。”

  中年男人抚掌而笑:“真是大胆的想法,这不就是等于要去朝鲜卖奢侈品?”他边笑著,边偏过头去看立在身后的中年女人,“婉娘,如何?有没有机会?”

  盘发的中年女人嘴角微扬起,柔声道:“伊朗市场是难了些,不过可以尝试合资。我记得,伊朗最大的汽车集团是IRANKHODRO,无论是技术还是销售量都很低。如果选择政府合资,扶持这个本土汽车集团,应该有机会慢慢入驻。”

  中年男人听到这里,微微拍了下女人的手背,回过头来,微笑着看南北:“不知道南淮有没有兴趣,让我做这个生意?不过,这么大的中东市场,如果合资成功,我也是要入股的。”

  “好,”南北弯起眼睛,“我会记得这件事qíng。”

  她手完,手抚上自己的腹部,很无辜地告诉所有人:“我真是饿了,各位,沈公,还有程小老板,告辞了。”

  从始至终,程牧阳都是兴趣盎然地听着这段对话,眼睛里仿佛有着笑,可却没有露在脸上。到此时,他终于轻轻地用两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悄然和她告别。

  真是……

  南北出了包房,想起他刚才的动作,还有些想笑。

  这层的洗手间都是在包房内的,她既然出来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回去,索xing沿着楼梯走下来,在二楼的开放式包房外,找到了洗手间。

  推门而入,三个封闭的隔间,都敞开着门,没有人。

  她反手,想要关上门,却不料像有着什么阻力。

  下一秒,已经有人抱住她的腰,她心猛地跳了下,想要用还击回去,却被轻轻地咬住了耳朵:“北北。”

  是程牧阳。

  这么一个声音,还有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马上就软了手臂。

  慢慢地,收回了还击的动作。

  程牧阳悄无声息地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半抱半推进第一个隔间,锁上了门。南北还没等张口,就被他压在木质的门上,直接压住了嘴唇。

  他的一只手肘撑在门上,用自己的身体,完整地压住她所有的关节,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

  漫长而深入的吻。

  到最后,两个人都开始喘不过气,他终于用另外的手,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让她能够和自己平视:“这件事qíng结束,和我回莫斯科,好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仍旧断断续续地,去吻她的嘴角。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咬住他的嘴唇,嘟囔地说:“我怕冷。”

  “房间里,恒温二十四度。”

  她呼吸不稳:“你,要把我关起来吗?”

  “求之不得。”

  他们说话的时候,始终在亲吻着对方。她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推开了洗手间的大门,很快,捏了捏他的手臂。

  程牧阳簇起眉头,似乎很不高兴被人打断。

  无论是什么出身背景的女孩子,都很热衷在洗手间补妆时,分享自己细密的小心思。几个女孩子的声音,从抱怨枯燥的戏曲,到猜测三楼那些家底最厚的家族,话题自然而然,最后都落到了家族几个年轻人的身上。

  “楼上的那些老家族,也只有程家洋派些,真不知道那些老古董都怎么想的,二十一世纪了,还要来看这些戏曲。”

  “多看看好,否则让你和沈家明说话,你都不知道第一句去说什么。”

  “那和程牧阳说话,岂不是要jīng通各大军火武器?”

  有人笑了:“如果他愿意和我说话,背一些军火武器的资料,又算什么呢?”

  南北听得忍俊不禁。

  就在清晰的几个少女对话中,他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抚摸。

  掌心温热,有着长期使用枪械的痕迹,并不十分粗糙,却让她更加乱了心。

  她抓住他的手,无声用口型说:流氓。

  程牧阳笑得非常隐晦,慢慢地滋润她的嘴唇,品尝她的味道,手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反反复复,流连在她的皮肤上,仿佛在抚摸价值连城的和田美玉。

  说笑声渐被门隔开,洗手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她终于能开口:“你准备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他轻声告诉她:“不知道。”

  “程小老板,”她再次抓住他的手,从自己的腿上移开,“你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一夜风流的?”“不是一夜风流,”程牧阳笑一笑,隔着薄薄的衣衫,用手去感觉她的腰线,“是夜夜风流。”

  他的话真是销魂。

  她心里柔软,第三次拉开了他的手,轻声说:“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

  她并非是简单地指这个洗手间,而是指这艘游轮。

  早晨,波东哈曾经隐晦地告诫过她。

  而她,在知道事实后,也为自己划了一道线。在这里,她本身已经不是她自己,而更多是南淮的立场。她想,程牧阳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

  ☆、第十二章四川的矿chuáng(3)

  她穿的实在太单薄,很快就遭到了报应。

  沈家明给她电话的时候,程牧阳还在她房间里。她正捧着杯炭烧奶茶,捂在手里,说话的声音已经哑了:“晚上的赌局,我就不去了,看不懂,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她靠在chuáng上。因为懒得拿话筒,电话是免提放置。

  “北北,”沈家明低声笑著,语气揶揄,“我以前教过你。”

  “你也说是以前。过得太久,我现在看见牌九,早就不知道规则了。”

  南北对程牧阳努努嘴,指了指他身后的薄毯,程牧阳明白了她的意思,单手拎起那个白色的单薄毯子,盖在她的腿上。

  “没关系,”沈家明最喜欢和她对着gān,用一种非常暧昧的语气说,“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你房间里教你。”

  “你来好了,”南北知道他是闹着玩,也懒得理他,“小心我把感冒过给你,接下来几天,你对着那些美女,就只能是有心无力,孤枕难眠了。”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

  程牧阳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曲起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的额头。

  “怎么过给我?”沈家明仍旧自顾自说着,“像小时候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吗?”

  她愣了下,很快伸手,把电话按了。

  可惜,终归是晚了一步。

  程牧阳的手已经滑到她的脸侧,要笑不笑地,用指腹去摩挲她的嘴唇:“什么是你一口,我一口?”那双眼睛,在开着壁灯的房间里,有着深夜里浓郁的褐色,危险而诱人。

  “没什么,”南北用薄毯遮住半张脸,轻声说:“还有二十分钟,赌局就要开始了。”

  “回答我的问题,”程牧阳看着她的眼睛,“其它的都不重要。”

  “很重要,接连三天的赌局,决定了最后谁会拿到这个开采权。”

  “这只是个游戏,真正的jiāo易并不在牌桌上。”

  “但是,你不出现,也不太好吧,”她笑著避开他的手,“还有十八分钟。”

  “什么是你一口,我一口?”

  他把问题又丢了回来,笑得像个垂涎猎物的漂亮狐狸。

  她看着他。

  程牧阳也看着她,伸手拉下她遮住脸的薄毯:“感冒了,还这么遮着,闷不闷?给我讲讲,你和沈家明是什么关系。”

  南北忍不住笑了,缴械投降:“我大概十岁开始住在沈家,住了六年。你知道在那里,只有我和沈家明年纪相仿,关系也最好。”她说话间,程牧阳的手已经开始很不规矩地,顺着她的手臂,滑到了衣袖里:“继续说。”

  “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她叹口气,“到我去比利时以后,就分开了。我当时认为,他不适合我,因为那时,我的家族正在被大范围清洗。”

  她记得她说要分开,沈家明对着电话足足沉默了四五分钟,她再次告诉他,自己想要分开的意思时,他甚至求自己不要挂断电话。那时候,心真的是软了,可是年少的她如此武断,只觉得他真不适合她。

  那个叫沈家明的男孩子,和她不同。

  当年沈家如果不是从大陆撤离到台湾时,在越南遭遇反政府组织,被自己的父母救过一次,也不会和南家有如此jiāoqíng。也因为这个jiāoqíng,而收留了当时还年幼的她。

  可她却很清楚,纵然是数十年齐名,沈家却是这许多姓氏里,唯一立足到今日,不涉足军火和毒品jiāo易的家族。他们守住了自己的底线,为后代开出的是一条坦途。

  所以,南淮消失的那段时间,她彷徨无措,觉得自己肯定会就此流离异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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