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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靠近_墨宝非宝【完结】(25)

  直到一切理好,她才走过去,凑着他手里的杯子,也喝了一小口。

  他蹙眉,拿开杯子:“你刚好,小心被传染。”

  “收拾好了,”她拿过他的杯子,放到桌子上,“为什么你要搬到我家,不是让我搬过去?”

  “我有勇气把你搬过去,不大有信心把你的更衣室都搬过去。”

  她撇嘴,这理由似乎听着很合理。

  许南征是个念旧的人,无论是住的酒店,还是习惯吃饭的地方,一旦喜欢了就会一直不变。所以她最后还是没有去给他买簇新的洗漱用品,只把他家里的东西都收拾过来,牙刷在镜子前成对儿放在一起,刷头却是分向了两侧。

  她悄然伸出手,把牙刷头靠在了一起。

  不卫生就不卫生吧……

  洗漱间整理好,她就直接开了水洗澡,正是揉了满头泡沫时,就听见门铃响着。凝神听了一会儿,像是有人在和他说话,她忙冲gān净头发,裹着浴巾走到楼梯口,竟然是母亲。

  许南征正在替她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

  “妈?”她脱口叫了声,才发现自己头发还滴着水,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间,这样的场景,任谁也看得出来了,又何况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母亲。许南征表qíng难得有些僵,看了她一眼,很有种当着父母,不幸拨到限制片的尴尬……

  母亲也微蹙眉,说:“刚从机场回来,路过看看你。”

  这里明明和机场不顺路……

  她适时装了哑巴,说了句我去换衣服,冲进换衣间老老实实地穿了圆领的运动服下来,气氛似乎有些怪。两个人面前都已经放了热茶,像是已经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话都没说。

  她走过去,蹲下身,小声撒娇:“您来也不说一声,要我收拾客房吗?”

  可惜,那笑弯的眼睛,闪烁的都是不安。

  母亲终于忍俊不禁:“你先上楼,我要和南南说会儿话。”说完,两手jiāo叠着放在了腿上,习惯xing的谈话姿势,她又怎么看不懂。

  许南征只是喝茶,没说话。

  她有些忐忑,可不敢留着,只好一步一哀怨地上了楼。

  这样的等待,实在是最折磨人的酷刑。她随手翻着书,却在凝神听楼下的声音,根本听不清内容,只知道还在谈。正是出神时,忽然身后有了声音:“想和我谈吗?”

  她回头,看了眼门外,只有母亲一个人。这么个念头闪过,她倒是认真看了眼母亲的表qíng,依旧笑得温柔大方,看不出任何qíng绪。

  母亲走进来:“笑笑,你不觉得现在结婚,太快了吗?”

  完了,直切入主题,问了和自己一样的疑问。自己尚且还在徘徊,怎么可能说的清楚?

  她想了想,才挪用了许远航的话:“我们这多年早就了解了,家境也合适,他也肯定会孝顺您和我爸,”她看着母亲,又补了句,“我只喜欢过他,早晚都是他……”

  她说着说着,脸先烫了。

  好在自小不和父母常住在一起,反倒说话更像是朋友,要不然估计打死她也说不出来这些话。

  “你说的这么肯定?”母亲的眼睛弯起来,“我听他说了些话,感觉上他不是很肯定你对他的感qíng,我也是看他从小到大的,还没见过他这么说话。”

  萧余看母亲的表qíng,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心痒难耐,跑过去关上门,又跑回来很是兴奋的问:“他怎么说的?”

  “反正挺有趣的,”母亲看她,“我尊重隐私,不负责传话。”

  “妈~”萧余蹭在她肩膀上,“说啊,说啊,我费尽力气也挖不出他半句话,你悄悄告诉我。”岂料面前人是安稳依旧,丝毫不为所动:“他的想法,你应该最清楚。如果你还在猜、在怀疑,那我更不放心你们结婚。”

  萧余噤了声,紧抿着嘴,没说话。

  “我只说说我的看法。可能你和他从小走的近,很像他,太要qiáng,”母亲沉默了下,“不是不好,但两个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太适合结婚。站在我的角度,他不是我想要的人选。”她没想到,母亲是看着他长大的,也会这么说。

  “他刚才和我说,一定会再回原来的公司,我就知道你们挑了个最差的时间开始。就我所知道的,3GR的辞职是他迄今最大的一次挫折,压力不是你说理解就真能理解的。你看,他现在这里做的这么好,还是想回去,太要qiáng了这孩子。”

  她听得微微泛酸,很认真的说:“这很正常,我可以帮他。”

  “两个人在一起都有磨合期,你们刚在一起不会有感觉,等热恋平缓下来,感qíng磨合期和事业低cháo期碰在一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就一个人,不可能分心顾及你所有细微感受,尤其是现在,”母亲轻撩起她的头发,别在耳后,“还有,他从小想要什么都会有,你和他一样,或许还没学会怎么尊重对方。”

  她愣了下,没做声。

  “当然,你们的事我无权决定,但我不希望你们用婚姻渡过这段磨合期,结婚证不是无坚不摧的,只是一张纸。”

  萧余哀叹:“可你和我爸是军婚,起码要比一张纸结实,好歹是一块铁板。”

  母亲终于被她逗笑了,利落地说出了决定:“既然刚才开始,那就好好谈恋爱,合适的时间,要做合适的事,结婚的事先放一放。”

  萧余无话可说,只能点头。

  母亲的这一脚急刹车,总是让人有些难过。

  晚上她靠着chuáng头,看许南征坐在书房抽烟,到按灭了才走进来。她放下书,伸手让他抱着自己,从躺椅挪到了chuáng上:“你和我妈说什么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发现还是湿着:“要不要先chuīgān?”

  她嗯了声,看着他去洗手间,拿出chuī风机给自己chuī着头发。

  很暖的风,他的手指不停从发根掠到发梢,直到差不多gān了,才把她塞到被子里:“你妈问我,为什么忽然就这样开始了。”

  枕头有他的味道,她很满意地嗅了嗅,看着他:“然后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倒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是3GR的关键时期,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也是几年后亏损的主要原因。”

  她嗯了声。

  “一个公司从我手里壮大、上市,到最后也是我手里退市,这种感觉……”他顿了下,继续说,“记得你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吗,因为怕它不gān净会生病,就在冬天给它洗了澡,结果却被冻死了。这种感觉很像,只是自己的一念之差,却是生死迥异。这个决定在开始不久,我就知道有地方出了错,始终在弥补矫正,却没想到一错再错。”

  “这几年我一直想挽回公司的错误。我不想这样和你仓促开始,包括现在,或许也不是个很好的时间。我总会出差、应酬……”

  他的话,又一次和母亲的不谋而合,萧余用脸贴着他的胳膊,没说话。

  最后,他终于恢复了常态,随口道:“当然,我从没假设过,有人会从我身边牵走你。”

  说了很久的话,他声音早已哑的吓人。

  她忽然反应过来他在生病,忙跑下chuáng给他倒水,好在还有许远航留下的药。瓶瓶罐罐的都像是他的症状,最后权衡不下,竟是倒了七八粒在手心,递到他面前说:“你以为我是宠物?还‘牵走’?”他看着她掌心的药,很是无奈地叹了句:“笑笑,这不是糖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没那么简单(3)

  她心软,最终年前的请假单,基本都签了。

  到最后公司年前聚餐时,公关部只剩了几个北京本地人,其余的早早就回家过年了。

  也就因为这样,她这个公关部的老板,被一众人欺负,灌了不少酒。只可惜凡是举杯而来的,不管是三两个,还是五六个,都是败兴而归,她依旧是面色如常,笑吟吟地靠在桌边。

  到最后许南征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叫了暂停。

  其实不是她酒量有多好……而是每次过来,她都以各种借口,成功推掉了大半杯酒。

  “如果是男人我就说,你看我怎么说都是女的,你要和我喝酒,也要先喝三杯,”萧余坐在副驾驶座,开导许南征,“如果是女人呢,我就说,你看我是后进公司的,你不能欺负新人,怎么也要先gān为敬吧?所以,”她笑吟吟地用脸蹭了下他的胳膊,“我其实没喝多少。”

  车正开过新光天地,她忽然又补了句:“要不要去买些东西?”

  许南征回头,正对着他的眼睛水朦朦的,明显有了些醉意。他很隐晦地笑了笑,打着方向盘换道:“想买什么?”

  “礼物,”她默默计算了会儿,“chūn节礼物,好像要买很多。以前我都早准备好的,今年不知怎么就忘了,还剩十天,早买完踏实。”她说完,立刻明白为什么今年忘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哪儿还想得起别的。

  不知道是快chūn节了,还是因为星期五,今天的人有些多。

  许南征一直在她身边打电话,她也最多是在权衡不下时,举起两个给他看,然后在他一个眼神下就敲定了样子。很快就买好所有小辈的礼物,可到了两个妈妈时,倒是犹豫了。

  “许同学,”她小声在他另一侧问,“给你妈买什么?”

  他捂住电话,低声说:“我妈喜欢什么,你比我清楚。”

  她噢了声,成功被这句话戳中了软肋,喜滋滋甜蜜蜜地继续奋战。

  最后挑好包装款式,留下送货地址时,他也挂了电话,下意识动了下领带。

  她放下笔,笑着嘲他:“许少,我记得你从来不逛商场,真是委屈了。”

  他收好手机,随口说:“好好说话,少什么少。”

  “不好听吗?”她伸出手,替他解下领带,顺便还给他解开了两粒钮扣,“我每次看八卦新闻,说什么京城几少的,就想笑,总想叫叫你许少,你会有什么反应。”

  他也笑了声:“那是娱乐大众的。你回家叫一个试试?立刻把你送军校回炉再造。”她笑着把领带卷好,直接放到了包里,忽然转了话题:“送我瓶香水吧?”

  她问完,只是盯着他,看到他疑惑看自己,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说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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