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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靠近_墨宝非宝【完结】(52)

  他留下的话很平淡,没有任何分手离开的话语,可人已不在。

  电话拨过去只有平淡的等待音,无人接听。

  无论多少遍拨过去,都是无人接听。

  这是韩宁第一次主动离开,他曾经说过男人主动一些没什么,曾经怎么都不要放手。

  可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

  在那个大雪临城,jiāo通瘫痪的午后,当自己透过水雾浓重的玻璃,看到他时是怎样的惊喜。从那时开始,就是自己和他的开始,真正的开始。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爱着许南征,渗入骨髓里的爱着,可他仍旧一次次抱住自己,温暖坚定地爱着自己。

  楼下已有热闹拜年的声音。

  农历新年的气氛总是那么浓烈,父母甚至不知道韩宁已经离开。

  她坐在沙发里,脑子里都是从双流机场开始,他所有的表qíng和话他总能想办法找到自己,像是忽然回到几年前,他忽然出现在自己家楼下,谈笑风生地骗到自己的电话。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很快拨出几个电话,联系远嫁到南京军区的同学。

  那边接起电话还笑嘻嘻地,取笑她寿星怎么找自己了?萧余努力平复着巨大的期望,只说让她帮自己找到韩宁家的电话。那边先是惊呼了一声,才幽幽感叹她竟把这位的儿子拐走了,很快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一个陌生女人接起了电话。

  她礼貌地控制着声音,说:“阿姨,chūn节快乐。”他的母亲竟是惊讶万分,待到一切寒暄结束,听到她要找韩宁,才忽然问:“韩宁父亲到北京公gān时,韩宁说起你们的事,好像已经是过去了。”

  她没料到他会在那天,这么和他的父亲说。

  像是早就有了决定。

  她含糊着只说找不到韩宁,务必要她母亲帮自己找到他,好在他母亲除了略微惊讶外,还是很快答应要替她打这个电话。

  她知道韩宁的孝顺,一定不会不接父母的电话,却不敢想他是否会给自己回电话。

  从来没有这么难熬的一天,可是今天是年初一,还是自己的生日,她只能留下来陪着父母吃过晚饭,借口说要回家喂狗,开车回到了家。

  打开门时,只有笑笑扑上来,屋内没有任何灯光。

  他一整天都没有来电话,也没有回家。

  这就是韩宁,这才是韩宁。

  那个站在雪山上,叼着烟对自己轻抬下巴,说着‘在没有结婚以前,我们都崇尚恋爱自由’的韩宁。

  那个许诺初次见他,惊喜的在厨房乱叫着要全军通报的韩宁。

  那个抱着自己走过满地碎玻璃,轻放到沙发上,声称要她自己在屋里安静的韩宁。

  她抱着狗,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

  电话忽然震动起来,整整一天的不断响声她都已经麻痹了,可是只有震动铃声是韩宁的。一瞬间,她心跳的像要停止一样,透支着所有的力气。

  她盯着电话很久,却猛地反应过来,怕他再次消失,忙把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里传来一阵巨大的鞭pào声,震的耳朵生疼。

  “笑笑,”他的声音很是轻松,“还有什么话,想要最后告别的?”

  声音一如既往,只是句玩笑般的开场,已让她瞬间鼻酸。

  她说不出话,他也没再说话。

  “我给你讲讲,我和许南征是怎么认识的,”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过来,伴着新年的爆竹声,“是喝酒,在一次夜总会的应酬上,那次是我的生日。那天晚上,他真算是千杯不醉,我最后醉的不省人事,忘记结帐。后来再问起来,才知道那天晚上有个小女孩来结的帐。我没问名字,但现在想想应该是你?”

  萧余抱着狗,拉过羽绒被,轻轻地嗯了声:“有可能。”

  她听得出,他在室外,有风chuī过话筒的声音,刺啦啦的刺着耳朵。

  他说话的声音,很冷静。

  她想,或许过往他和任何一任女朋友,都是如此。可是她知道,他一定会伤心,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日日夜夜,点点滴滴,在时间的刻度上,无法抹去。

  他始终说着话,她没有办法打断,也不想打断。

  她想,韩宁可能挂断这个电话,就此就会在她的人生中消失。这个电话打到了后半夜,到最后,韩宁低下声音,告诉她:“手机没电了,很快就会自动挂断。”

  “嗯。”

  “笑笑,”韩宁说,“我希望我们,到此为止。”

  她没有说话。

  “许南征那天找过我,”他说,“我和他谈了二十几个小时。我们三个人呢,没什么大善大恶的错误,就像你当初和他在一起,我却控制不住对你好,也没多想什么。现在分开来,也是为了让你过的更开心一些。朋友什么的,就不要做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叫了他的名字。

  他嗯了一声。

  她在措词,哪怕能凑出几句完整的话。

  可是他不再给她机会:“好了,没电了。再见,笑笑。”

  他在刺啦啦的风声里,说了声再见后,真就断了连线。

  如同当初相识时,坦dàng而直接的笑意,在最后的告别时也是如此直白。

  或者如此走下去是可以的,可这个叫韩宁的男人,也有他的骄傲。他做任何事都很直接,或许就是因为没有那么多过去做牵绊,他总想给她一个新的开始。

  她也想过,要一个新的开始。

  所以坚定了那么多年,在许南征放弃求婚后,她终于摇摆了。

  可是终究还是不行吗?

  她抱着狗,狗似乎还在等待那个主人回家,轻轻地哼哼着,有些不满。到最后她抱不住它,狗就如此蹿到地板上,跑去门口乖顺地匍匐下来,继续守候着,那个不会再露面的人。

  萧余抱着腿,看着狗和空空的走廊,眼睛酸涩着,趴在膝盖上。

  她以为她会哭,但是没有。

  只是想到很多,两年从认识,走到最后的很多事qíng。

  他尽力了,她也尽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时光的馈赠(2)

  她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不到五点多,客厅是暗着的,可是厨房的灯是亮着的。有人的影子打在玻璃上,她看得不太清楚,动了动,狗就立刻从厨房间跑出来,扑到沙发上。

  “醒了?”声音和人同时出现。

  是许南征。

  他放了碗海鲜面在桌上,她有些不太习惯,看看面,又去看他。

  许南征蹲下身子,在她面前和她平视:“以前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以为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胡闹,我就当不知道。你追着我跑,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我去会所喝多了,你就半夜开车接我,学校不肯住,一定要来天天给我做饭笑笑,十几年,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后,这些都让我来做,”许南征告诉她,“我像小时候一样宠着你,你喜欢什么就给你买什么,我去哪里都带着你,不方便带着,也一定告诉你我会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萧余像是没了魂儿。

  他握着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许南征”

  她看着他,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下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哭。她从十几岁知道自己爱上许南征,就悄悄为他每次jiāo女朋友哭,后来他工作了,又开始心疼他那么拼命后来她开始小心翼翼,开始嫉妒他身边出现的每个女孩子。

  是不是每个人坚持喜欢一个人之后,都会想要迅速去接受另外一段感qíng,覆盖之前的那些生活。她以为她自己足够坚定,可还是在看不到希望后,选择了另外的人,想要开始一段所谓现实的感qíng。

  如果许南征没有主动去找韩宁,如果韩宁没有主动离开

  现在就是另外的结局。

  这一天,许南征说了很多的话。

  有些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些曾经的误会,还有些,是他对她的感qíng。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这些,从二十几岁开始到现在,从他们之间朦胧的开始到分开,再从分开到现在。

  “笑笑。”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很低。

  她嗯了一声,许久没有这么近的接触,竟然觉得生疏了。

  他离她很近,因为蹲在她面前,手就放在她腿的两侧。看起来像是要问她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笑了笑:“我去洗澡?昨晚在公司,一办公室的人烟熏火燎一晚上,身上味道很不好闻。”

  她颔首,想要起身给他拿衣服。

  想到自己这里没有他任何的东西,反倒是尴尬地愣住了。

  “我就是随便冲洗一下,不用换衣服。”

  许南征说完,就进了浴室。

  渐渐传来水声。

  萧余想到自己浴室的毛巾都拿去阳台晒了,马上就去拿了一条,推开磨砂的玻璃门。

  浴帘是半拉上的,豁然进入视线的,是一幅再熟悉不过的画面。有水流一路从他脊梁蜿蜒而下,冲洗着大片白色泡沫,流过修长笔直的腿……她有些傻,觉得好像有眼泪马上就冲出眼眶了,不动声色地把毛巾放在洗手台上。

  却在转身时,被一把拽住了腕子。

  回过头,许南征浑身还淌着水,安静地看着她。

  因为空气的湿度,纯黑的眼眸蒙了层水光。

  “笑笑。”他的声音浸在水雾中,暧昧难明。

  她嗯了一声:“我来给你拿毛巾”手臂已经被他弄湿了,皮肤相触的地方渐蔓延开很高的热度,莫名心尖都有些发麻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被他拽到莲蓬下,用嘴堵住了声音。

  衣衫很快湿透,肌肤在水流里贴合着。

  他的舌直接滑到她嘴里,水流的触感,让一切都像是过去的重复。那些在马来的盛夏假期,都撞入眼睛里,像沙砾,bī出了眼泪。

  那些灵魂最深处的感qíng,被生生拽出来,日日夜夜想要掩饰的记忆,都清晰依旧。

  许南征侧过头,鼻尖蹭过她的鼻尖,扶住她的后颈,不断加深这个吻,到最后两个人已经彻底耗尽了氧气:“笑笑,”他咬住她的嘴唇,低声地,含糊不清地问她,“还爱我吗?”

  她止不住地哭,哽咽着,努力着告诉他:“爱”

  胸口积压了太长久的不甘和内疚,对过去岁月的摇摆不定,犹豫不决,难以割舍,还有愧疚,不管是对他还是对韩宁的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许南征”她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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