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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在北国_颜凉雨【完结+番外】(17)

  大闹天宫对你说:==

  你对大闹天宫说:还不睡觉?

  大闹天宫对你说:这不惦记着盛怒退队的兰姐姐嘛。

  你对大闹天宫说:你怎么不去死……

  大闹天宫对你说:说真的,你挺有意思的。

  你对大闹天宫说:是不是让你怀念起了童年的小猫钓鱼转盘玩具^_^

  大闹天宫对你说:怪物,你这萌一下雷一下的,我招架不住。

  你对大闹天宫说:所以赶紧离开我视线范围。

  大闹天宫对你说:但是我喜欢。

  你对大闹天宫说:……

  大闹天宫对你说:话说回来,你真是人妖吧?

  你对大闹天宫说:如果不是呢?

  大闹天宫对你说:没有如果,你必须是。

  你对大闹天宫说:Why?

  大闹天宫对你说:你要是女的我这不成欺负人了么!

  你对大闹天宫说:……

  大闹天宫对你说:而且咱俩挺投脾气的。

  你对大闹天宫说:没看出来。

  大闹天宫对你说:那,关键是你脾气好?

  你对大闹天宫说:你还是投缘吧==

  大闹天宫对你说:[龇牙乐]哈哈,不跟你逗屁嗑了,明儿还得起早。死觉去。

  你对大闹天宫说:赶紧死。

  大闹天宫对你说:靠!

  【系统提示】大闹天宫离开游戏。

  大闹天宫睡了,兰博基尼睡不着,确切的说被对方这一通搅和,现下更jīng神了。

  大闹天宫那句“脾气好”确实把他雷着了,但细想想,似乎他在游戏里脾气还真是出奇的好。可能是游戏里没人管他叫凌少,没人点头哈腰,没人把他当异类,所以,他多数时候就静静的,冷冷的,低调而无害。

  哦,可能冷冷的要去掉了,起码对奶huáng包和大闹天宫不适用。前者他时不时都会想着,有了好东西第一个送他,后者……好吧,后者不用他想,会自动从yīn暗的角落跳出来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更悲催的是……他好像耐心无极限。

  是不是人妖?

  大闹天宫问他是不是人妖。其实他倒觉得男人或者女人,哥哥弟弟或者姐姐妹妹,对于那家伙来说分别不大,充其量就是语言表达或者一些无足轻重的事qíng上有些区别,可心里,该对你什么态度还是什么态度。比如今天晚上的黑本,如果真的是推到了S,那就算治愈是个未成年小妹妹,某队长威bī利诱也得让小姑娘咬牙把塔爷推完。

  大闹天宫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怎么讲呢,对,坦dàng,直来直去,喜欢就是喜欢,烦就是烦,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

  不像自己,狐朋狗友们一致给的评价是喜怒无常,yīn晴难测,百分之二十的时间里在发疯,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里在酝酿发疯。

  为什么对大闹天宫一忍再忍?

  凌飞想他可能找到答案了。

  那家伙身上有他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或者说,一种生存状态。

  没多久,凌飞也离开游戏。

  关掉电脑,凌飞洗了个不冷不热的澡,然后泡上杯咖啡,靠在chuáng上看电视。

  一个陌生台标的频道播了一宿的周星驰电影,凌飞很捧场地跟着傻乐到天亮,喝了两杯咖啡,抽了一包烟。

  当天方泛起鱼肚白,凌飞才打开窗户,然后心满意足的在晨风里甜甜睡去。

  美好的酣眠之旅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事实上如果不是手机持之以恒的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凌飞很可能就睡到明天清晨了。

  半梦半醒地摸过手机,凌飞看都没仔细看就按了接听——他被那歌吵得头痛yù裂。

  “喂……”凌飞窝在被子里,还没苏醒的声音飘忽着,没半点底气,只有淡淡鼻音。

  “凌飞?”电话那头低低的声音微妙上扬,带出一丝不确定。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无缘无故叫自己的名字,凌飞用鼻子哼出个:“嗯?”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笑了,仿佛很喜欢他此刻的状态:“怎么还没睡醒呢。”

  不是疑问,而是轻描淡写的笃定。

  “睡得晚……”凌飞只知道对方问了他问题,所以条件反she般乖乖回答。

  “做什么了?”

  “看电视……哦,还有游戏……”

  “怎么不白天玩呢?”

  “白天没有人陪我,他们都要工作……”

  “谁们?”

  “金子,包子……”

  “你在哪?”

  “嗯?”

  “你现在在哪?”

  “哦,宾馆……”

  “在哪?”

  “都说了在宾馆……”

  “我问宾馆在哪?”

  “呃……不知道,我不记得路牌……”

  “城市呢,宾馆是哪个城市的?”

  “你问题好多……我在沈……”

  “嗯?”

  “周航?”

  “醒了?”

  “我讨厌诱供。”

  电话那头的男人夸张地叹口气:“我倒是爱死了你刚起chuáng的样子。”

  凌飞打个哈欠,揉揉半天没睁开的眼睛,声音渐渐退去柔软,有了点儿平日里的冷清:“没别的事qíng我挂了。”

  “你还没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男人说着发出类似于S的音节,似在思付着什么,半晌,饶有兴味道,“深圳?上海?三亚?你总不会在沈阳或者撒哈拉吧。”

  凌飞努力压抑着慌乱的心跳,故作镇定道:“这笑话很冷。”

  “无所谓,”男人笑笑,也并不执着于答案,“我这阵子比较忙,你还可以享受一段最后的美好时光。”

  “啧,难得呢,你也知道有了你就不美好了啊?”

  “凌飞。”周航忽然温柔起来。

  心漏了一拍,凌飞努力压抑不让qíng绪外泄:“嗯?”

  “别把自己当成受害者,”周航的声音冷下来,“当初我结婚的时候说分,是谁缠着我不放,谁说不想分开,谁他妈脱光了勾引我上……”

  咣!

  手机被狠狠摔向雪白墙壁,然后,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凌飞坐在chuáng上剧烈地喘息,没了魔鬼的声音,他的疯狂也像乍现的火花,很快冷却,湮灭,最终剩下一片死灰般的茫然。

  可心里有东西在慢慢膨胀,它们鼓噪着,叫嚣着,几乎要冲破胸膛!

  凌飞跳下chuáng,飞快地往身上套衣服,随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门。他不给它们机会,也不能给它们机会,因为一旦它们见了天日,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做出什么事qíng……

  夜风很凉,凌飞趴在出租车的窗口上看天,夜幕像个巨大的宝石蓝盖子,出租车明明开得很快,地上的景色飞速退去,可盖子一动不动。他忽然想不起现在是八月还是九月了,仿佛不知不觉,已经和这个世界脱离得太久。

  “我还以为你是天女呢,每个月就一次下凡沐浴的机会。”沈丫丫一如既往,浓浓的烟熏妆,调酒的花式倒比从前更熟练了,漂亮中带着帅气。

  凌飞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单手支着下巴,认真地问:“天女是什么?”

  沈丫丫白他一眼,为不远处的客人推过去刚刚调好的冰蓝色液体,才转过来为他解惑:“就七仙女啦,不是每个月下来洗回澡嘛,好方便帅哥去偷她们衣服。”

  “哦……”凌飞想起这个神话传说了,不过他很快微笑开来,“我不怕,没了衣服我就光着回家。”

  沈丫丫见凌飞喝空了第五只酒杯,想了想,三两下给他调了个简单的推过来:“我以为你要跟那捡了你衣服的男人回家呢。”

  “可以考虑啊,”凌飞想都没想,笑眯眯的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如果他帅的话。”

  沈丫丫毫不手软地把凌飞放在吧台的钞票全部划拉到自己怀里,末了才凑过来观察这位不着调的财神爷。她和他距离得很近,偶尔的一呼一吸,鼻尖都会碰到。可两个人都没再动,沈丫丫对财神爷是真的好奇,凌飞则坦然地让她看,反正自己对女的没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沈丫丫退开,然后咕哝一句:“怪胎。”

  凌飞很受打击,那眉毛皱得既委屈又可怜:“我伤心了……”

  沈丫丫黑线,确认了刚刚在对方眼底看见的纯真和顽皮委实不是错觉,原来这位财神爷沾了酒不只会变成色láng,还会变成超龄儿童。

  “对了,你的护法使者呢?”凌飞环顾四周,没看见熟悉的帅小子。

  “他是朝九晚五的好好公民,”沈丫丫拿过一个高脚杯,轻轻擦拭起来,垂下的发丝挡住了她的侧脸,“你当能天天陪我鬼混哪。”

  凌飞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有点失望。因为沈锐确实养眼,单拿出身材或者长相都不算惊艳,可整个人就是透着一股吸引力。

  无意识地喝口酒,财神小盆友抗议了:“这是什么酒,好淡。”

  沈丫丫瞥他一眼:“本姑娘自创,特意为你预备的,知足吧。”

  “可是都没有酒的味道。”

  “你自己什么平水你不知道啊。”

  凌飞皱眉:“我是来喝酒的!”

  沈丫丫不疾不徐地把擦拭gān净的高脚杯放回原处:“已经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从现在开始,就这一款。”

  凌飞真不高兴了:“我没醉!”

  沈丫丫鸟都不鸟他:“喝大了的都这台词。”她敢保证,再来上两杯都不用烈的,就普通酒,这家伙就会跟花蝴蝶似的扑到每一个经过他的人身上。不分男女,不论老幼。她可是见识过的。

  哪成想凌飞腾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丫丫望着他的背影,颇为意外,原来财神小盆友脾气不咋地嘛。

  摇摇晃晃的凌飞其实也没有走多远,只是从这家夜店换到了另一家夜店。沈丫丫不卖酒,总有卖酒的,这个夜晚他必须溺死在酒jīng里,没人拦得住。

  最终,凌飞如愿以偿。

  并且这酒jīng还带着芬芳的yín靡之香。

  谁先起的头并不重要,或许只是一个眼神,正好我们都需要,于是一拍即合。那个男孩儿不算帅气,更谈不上漂亮,但gān净而舒服。凌飞进入的时候虽然急切,却还是没忘记带套子。男孩儿好像还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玩笑似的的表扬,你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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