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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在北国_颜凉雨【完结+番外】(58)

  擎天柱对你说:崩溃!!

  擎天柱对你说:无语!!!!

  擎天柱对你说:天诛啊!!!!!!!!

  凌飞正指挥着海绵宝宝清理仓库,想把东西弄吧弄吧都甩卖了,就看见左下角噼里啪啦跳出来咆哮体。原本没想理,可一看那内容,一滴冷汗就从额角滴下来了。

  你对擎天柱说:你怎么知道的==

  擎天柱对你说:金子说的啊。

  凌飞无语忘苍天,你妈那个人字典里是不是压根儿就没“秘密”二字?!

  擎天柱对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你对擎天柱说:他不都跟你说了。

  擎天柱对你说:一面之词,不予采信。

  你对擎天柱说:那抱歉,我酒后失忆,你就只有一面之词了。

  擎天柱对你说:那好吧,我决定相信金子。

  你对擎天柱说:……

  擎天柱对你说:我就说你俩孤男寡男住一起不是那么个事儿!

  擎天柱对你说:你刚住进去那会儿我是不是就跟你说了!

  你对擎天柱说:不记得了。

  擎天柱对你说:==

  擎天柱对你说:怪物,你到底现在咋想的,金子是真把你当哥们儿。

  这个他知道,并且坚信了。

  擎天柱对你说:你要生气就揍他一顿,随便,别怕下手轻,完后就过去呗。

  擎天柱对你说:你这么冷冰冰的置气,他那是抓心挠肝的纠结啊。

  你对擎天柱说:没看出来。

  擎天柱对你说:都是内伤。

  你对擎天柱说:……

  擎天柱对你说:你就当被熊瞎子咬一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对擎天柱说:这两句挨得上么==

  擎天柱对你说:抓头,那你觉得该怎么说?

  你对擎天柱说:我没生气。

  擎天柱对你说:啊?

  你对擎天柱说:我说我没生气。

  擎天柱对你说:晕,金子说你都不搭理他了啊,成天扑克脸伺候,跟黑桃K似的。

  你对擎天柱说:那他就是方块二。

  擎天柱对你说:啥?

  你对擎天柱说:下了啊,拜。

  退出游戏,起身,把窗帘拉开。华灯初上的都市,霓虹的光影斑驳jiāo错。

  他没生气,这话是真的。只是不慡,因为你看上人家了人家没看上你。

  嗯,应该只是不慡。

  第49章

  金云海一如既往朝九晚五,要不是偶尔的yù言又止,凌飞还真以为对方没感应到半点异常呢。其实冷战也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气应该撒得差不多,可凌飞还是不痛快。他一不痛快,他就不想让别人痛快,廖秘书说这是个很遭人鄙视的恶习,凌飞记得他当时的回答是,我高兴,我哈皮。

  可现在,他高兴不起来,哈皮不起来,他不慡,他焦躁。

  他,难受。

  这天金云海没有按时下班回家,之前也有过几次,无非是加班或者和客户应酬。但之前凌飞会打电话过去确认,当时不觉得什么,那边也很自然地回答有什么什么事qíng云云。可现在想想,那举动好像过于暧昧了。金云海不是他什么人,他没资格查岗。所以这一次,他没有把电话打过去,自然,金云海也没有打回来。

  钟点工有日子没来了,凌飞最近总觉得从里到外都乱糟糟,哪还有闲cao那份儿心,可这个晚上,望着凌乱的客厅,他忽然觉得厌烦,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四月末的北国之夜,依旧寒气bī人。凌飞穿着厚外套,仍觉得风从领口往里灌。这个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凌飞想,他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热乎气儿,再一冷,可以直接结冰了。

  凌飞漫无目的地一路走,一路逛,后来实在觉得累了,冷了,偏巧手边有间咖啡店,便走进去点了杯咖啡,一块蛋糕,然后望着窗外的人行道发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想回家,宁可在落地窗前坐上一夜。往常烦的时候他总喜欢喝酒,因为喝酒可以让所有烦恼暂时消失掉,只剩下晕陶陶踩着云朵的那种快感,可现在,他不想喝了。

  不知在咖啡店里坐了多久,久到凌飞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悠悠转醒时,咖啡店里只剩下他一个客人。凌飞叫来侍应买单,却在摸钱包的时候无意间瞥到落地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凌飞顿住,视线一直随着对方移动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街角。说不上哪里涌出的感觉,明明那面孔他不认得,可就是觉得莫名熟悉。凌飞肯定自己在哪里见过,可他想破了头,还是没想出来。

  结完帐走出咖啡店,一阵萧瑟的冷风chuī过,凌飞措手不及连打三个喷嚏,然后脑袋里的灯泡儿亮了——他在李闯那里看过那个人的照片!当时他还说那人再过十年就是第二个老韩,结果小孩儿巨郁闷的说,你啥眼光啊,那是哥的真容!

  是不是真容他不知道,反正小孩儿说自己跟别人灵魂互换了,他就听着。无所谓相信不相信,因为那不是他关心的。他只是喜欢对方,然后对方自然而然地生长在那里让他喜欢就好。是的,对方只要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就好,无需对他的喜欢给予任何反馈,就像现在,他甚至没有哪怕一点点冲动追上去问一下,嘿,你是李闯吗?

  除了周航,他对任何人的喜欢,都只是单方面的事qíng,如果非要找个好听的词,便是无yù无求吧。因为他知道有求了,便会有求不得,而一旦求不得,就会难受。他不想难受,他一直提防着,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怎么会栽在金云海这里。

  晴好的夜晚,星光璀璨。

  凌飞站在路边抬头望,想着如果这时候出现流星,那他一定许愿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去的玻璃心从某二那里收回来。

  凌飞仰望了很久,脖子都酸了,可那么多颗星星依然好好地挂在天上,没一个肯为他落下。凌飞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的人缘,正想收回目光,手机却在口袋里唱起歌儿来。

  凌飞掏出手机,光亮的液晶屏上跳着仨字儿——方块二。

  忽然之间,凌飞觉得自己还真是够小气的>_<等下就改回来吧,凌飞一边这么想,一边接通电话:“金子?”

  “你搁哪儿晃呢?这都快十一点了。”金云海的声音一如既往大大咧咧,再自然不过。

  凌飞确定,想从对方那边找到类似尴尬之类的qíng绪,还不如祈祷老头儿再续第二chūn然后又给他添个妹妹==

  “我哪知道在哪儿,反正没出沈阳。”凌飞说着抬手看表,还真十点五十五了。

  “你徒步环城游啊,有这体力咱明天再去爬山。”

  “我想买凶拍你!”

  “赶紧打个车回啦,我刚跟一帮俄国人滴里嘟噜应酬完,妈的他们点那东西就不是人能吃的,我快饿死了,你回来看有什么吃的给我带点儿。”

  “那你回来不知道买?”

  “我以为冰箱里有啊!”

  “你不往里续它能自己生吗!”

  “那不是有你呢嘛!”

  “我是你妈?”

  “我爸不能乐意。”

  “……靠!”

  那厢金云海挂上电话,神清气慡,有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通体舒畅。这厢凌飞对着暗下的手机屏幕恨得牙根儿痒痒,心说这人要是理直气壮到一定境界,真是上帝都能对着他鞠一躬。

  翻完白眼,凌飞又回咖啡店打包了份印尼炒饭。其实他也没吃过,就是这家咖啡店能填饱肚子的拢共没几样,然后菜单上的照片显示,这个分量最大。

  拎着炒饭回去的路上,凌飞做了决定。他很难得会做什么决定,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得过且过,懒得用脑子。可刚刚那通电话让他有了想法,和金云海冷着实在太难受了,没晾着对方,倒烦躁了自己。如果生活是以快乐为宗旨的话,那么和金云海做qíng侣的快乐指数为一百,做哥们儿的快乐指数为五十,闹僵的快乐指数为负无穷。现在系统去掉了一个错误答案,只剩下B和C,他作为一个资深的享乐主义者,自然选B。

  金云海说他这辈子可能就这一个了,凌飞相信。因为金云海比自己靠谱,所以他就把那一点点念头掐断,无论什么感qíng,不开始就好了。不求,就不存在不得,就不会烦恼,焦躁,伤心,失落。

  回到家的时候,凌飞已经完成了从怨妇到快乐粉刷匠的转变。

  金云海显然也感觉到了,接过炒饭之后各种赞美,仔细听,还能品出点儿谄媚。

  凌飞极其鄙视地监督他把饭吃完,金云海也不负重望,吃得那叫一gān净,整个盘子底连一丁点渣儿都没剩,不知道的还以为盘子都刷完了呢==

  “这下老子圆满了。”金云海心满意足地拍拍肚皮,对着远方打了个饱嗝儿。

  凌飞看着此qíng此景,感慨良多:“我说,你这辈子是不都这么无忧无虑啊。”

  金云海得瑟地咧开嘴:“想要不?哥教你。”

  凌飞想点头,可全身各处细胞都在叫嚣着抵制,无奈,他只好顺应民意:“这么霸道的生存模式,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金云海被逗乐了,很自然地抬手扫了一下凌飞的脑瓜顶儿,就像从前无数次做的一样。

  凌飞在心里腹诽了下,便也随他去了,就像从前无数次一样。

  冰雪正式消融,凌飞和金云海的兄弟关系迎来了崭新的chūn天。

  第二天,包子就从金云海那儿得到了最新消息。至此,他算是掌握了全程动态,因为有金云海这么个人形广播站,从之前的束手无策,到后面的柳暗花明,包小光俯瞰了全程。按照金子的说法,就是这事儿太闹心,不指望他拿主意,光听自己念叨念叨就成,不然容易憋出内伤。

  “你确定这事儿就算彻底过去了?没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创伤啥的?”

  “不至于,”金云海想都不想便嗤之以鼻,“他那心玻璃做的啊。”

  包子叹口气,这要不是打电话而是面对面,他能用白板笔在金云海脸上写个大大的“二”字:“他要郎心如铁还能跟你置那么些日子的气?”

  金云海皱眉:“那不也过去了么?”

  “那是你的粗线条堪比少林寺十八铜人,凌飞就是状态全开带着外挂也冲不过去。”没人比他更了解金云海了,一个能让上帝流泪的男人。

  “哪那么夸张,”金云海认为包子在危言耸听,“你当他小猫儿呢,那就是只豹子,伤不着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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