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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好的_颜凉雨【完结】(36)

  “王秘书,”鹿小雨特温柔的对着眼前喋喋不休的青年麻竿儿腼腆一笑,“句子主gān。”

  “咳,我们主任晚上在宾馆设宴,邀请您参加。”看看人家这措辞,同样一个意思,放民间那就是想请你吃饭。

  “能被陆主任邀请我特别荣幸,但没办法,你也知道,白天那个专访要的急,晚上还得回去加班做片……”

  “鹿记者,”麻竿推了推眼镜,“我刚刚和张台长通过电话,他可是一个劲儿和我说全台上下都会给予我们积极配合,要不,我再问问徐策划……”

  “哎呀,你看看我差点忘了,小王刚刚还和我说这专访特成功,一剪子不用动呢。呵呵,晚上几点啊?”鹿小雨笑得谄媚。好么,jīng神都传达到台长那儿了,这时候要还问策划,那自己回去能被阿笠博士给拆巴了。

  “晚上七点,我相信鹿记者一定会准时的。”麻竿儿露出yīn谋得逞的微笑,转身离开了。留下鹿小雨一个人,恨不得在他的后背上瞪出俩大dòng。

  真是和什么人学什么样,跟着陆朗就是láng!

  晚上七点,酒店豪华包间。陆朗一名,鹿小雨一名,秘书麻竿一名……后被支走了。

  “你到底想gān啥吧,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鹿小雨语气不善,好在食yù尚佳,痛斥陆朗的间歇还能夹几筷子生猛海鲜。

  如果说两年前的陆朗还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浮躁,那么现在,他已经足够成熟。时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却平添了睿智,练达,和稳重。鹿小雨知道,能到现在的高度,陆朗靠得绝对不会是运气。

  “世间的事儿有时候真的很有意思,”陆朗慢悠悠的开了口,“你看咱俩,兜兜转转又到了一块儿。这就是缘分,你天生就得随我姓……”

  好吧,鹿小雨承认,再睿智,再练达,哪怕稳重成了泰森,陆朗还是那个陆朗。那个一见着就让他拳头痒痒的欠扁的家伙:“你还能再自恋点不?”

  陆朗被逗得笑出了声,眼睛眯得只剩下一道fèng:“咱俩分开两年多了吧,结果你又撞我怀里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啥,顶多证明你不靠谱,还想风流,”鹿小雨不屑的白他一眼,“不然你早定下来了。”

  陆朗不笑了,而是有趣的看着鹿小雨,轻哼:“你忠贞。敢qíng结婚了?还是定下了?”

  鹿小雨忽然没了声音,不太自在的转开了头。

  “切,还是分了吧。”陆朗像早有预见似的,玩世不恭的扬起嘴角,“我跟你说,这圈子里我还真没看见过长久的呢。对了,你那位叫什么来着,呃……王海?”

  “恭喜你,俩字儿全记错了。”鹿小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才说,“别说两年,我和他分开七年又撞一块儿了呢,你这点儿算啥。”

  陆朗被意料之外的事qíng冲击到了,一时间有点发愣。

  鹿小雨没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继续道:“不过你说的可能真对,没长久的……”

  “鹿小雨……”陆朗很少叫小孩儿的名字,可此刻,见到小孩儿通红的眼圈,他却真的想把这家伙揽进怀里,拍拍肩膀,或者摸摸头。

  “靠,这玩意儿没结婚证就是麻烦,想分就分都不带含糊的。”鹿小雨还在说,不像是说给陆朗听,反倒更像自言自语,“要是有证,分了也能割他一半财产,我看他还敢不敢离!”

  陆朗终于还是把小孩儿揽进了怀里,并没有拍肩膀或者摸摸头,就这么安静的抱着,足智多谋身经百战才思敏捷的陆朗,在鹿小雨身上,却永远只会用这一种安慰方式。

  “祖国幅员辽阔山河大好,森林一片一片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

  “所以,gān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可以多找几棵来试试嘛。”

  “……”

  “我其实也是钟灵毓秀一表人……”

  “陆朗……”

  “嗯?”

  “咱能不能别一边说一边动手?”

  “不能,憋得慌。”

  “能憋死你不?”

  “能憋疯。”

  “……”

  “你在想什么?”

  “咱俩搭档演小品去得了……”

  晚宴很成功。虽然事后王秘书在领导手上看见了可疑的牙印儿,并在鹿记者脸上找到了面对阶级敌人时才有的防御表qíng,但他把那理解为两人应该是探讨到了什么让人愤慨的民生问题,也就释怀了。

  九点钟,王秘书称职的把鹿小雨送到了家门口。

  “对了,王秘书,”下车时,鹿小雨忽然想到什么,“回去给陆主任捎点绿豆汤。去火。”

  王秘书不明所以,虽然点头,但最终没有贸然行动。

  ——人jīng明一点总是没错的,起码能避开一些人为陷害以免血光之灾。

  专访也很成功,播出之后好评如cháo。市里领导非常满意,连带的鹿小雨也受到了高度表扬。

  陆朗要在这个城市考察大概半个月。期间还要亲自参与一些宣传工程建设。他也不知道自己对鹿小雨究竟是什么心思。本来都忘得差不多了,可这一见过面,心又痒痒起来。越来越觉得那家伙的小样儿特招人稀罕。于是乎,我们的陆主任就稍微动了点职权,再然后,鹿小雨成了考察队伍的随行记者。

  “你就折腾吧,我告诉你,现在电视台到处都在传咱俩是远房亲戚。”随行间歇,鹿小雨趁没人的时候对着陆朗散发怨气。

  “呵呵,亲戚挺好,挺好,这样以后在电视台你也算有身份的人了。”陆朗笑得像根儿小白杨。

  眼见说不通,鹿小雨只得没好气的白他,“我本来就是有身份的,身份证还在包里呢。”

  陈涛总算在电视上又见到了了鹿小雨。采访中央什么大人物,面对面跟心理访谈似的。起初陈涛自然只看鹿小雨,每次镜头一转换,他都恨不得冲进电视去揍摄影那家伙。可镜头在中央领导脸上停留时间长了,陈涛忽觉得这个叫陆朗的什么什么主任,眼神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像通灵了一般,陈涛甚至能从那家伙的瞳孔里看到闪闪发光的鹿小雨。再仔细看,便有些分不清究竟是鹿小雨在发光还是那家伙的眼睛在发光了。

  当然,陈涛并不知道自己这是动物本能的对于qíng敌的自觉,头脑简单的他怎么思索都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那是政治人物哎,应该在遥远的京城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会和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扯上关系。想通以后,陈涛便继续一对一的映she鹿小雨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也就好了,一旦看上了瘾,那就会更想看更想听更去想,所以当鹿小雨随着考察团在电视机里活跃了一个礼拜之后,陈涛的思念终于泛滥成灾。之前的怯懦是因为害怕,也说不上怕什么,但脚却迟迟迈不出去,而如今,思念带来的好似要永远失去鹿小雨的感觉成了害怕的主旋律,同样是害怕,这一回,陈涛可算有了行动。

  “喂,就是你,好几天晚上都看你搁着楼道里鬼鬼祟祟的,把身份证拿出来!”带着红箍的看门大爷一派正气凛然,观察几天之后果断出击,将可疑分子一举拿下。

  “大爷,是我呀。你不认得了,搁着住了好几年呢,就是那个主持法制节目的……”陈涛说着把脸蛋给大爷全方位的展示,无奈他藏身的角落太过yīn暗,加上大爷眼神也差点,愣是半天没看出来。

  无计可施,陈涛只好主动bào露在月光下,大爷足足观察了有十分钟,才半信半疑的念叨:“是有点面熟……我说你这最近总在楼根儿徘徊啥啊,看得怪可疑的……”

  “遛弯,遛弯,新式的,呵……”

  好容易打发走敬业的大爷,陈涛又谨慎的缩进了yīn暗小角落。蹲点这事儿,他都gān了好几天了。鹿小雨晚上回来的时间并不规律,好几次都是被车送回来的。一想到鹿小雨可能已经有了候补选手,陈涛就想撞墙。然后愈发的恨起那汽车上黑漆漆的玻璃,你关得那么严实gān啥啊!

  正抓耳挠腮着,黑色轿车再次出现。这一回,驾驶座里的人和鹿小雨一同下了车。陈涛掂着脚尖使劲往那儿瞄,结果居然电视机里和鹿小雨面对面的那张脸!陈涛隐隐觉出了什么不妥,可具体又说不上来。

  “明天考察队就回去了。”陆朗站在鹿小雨面前,语调忽然有点伤感。

  “……”鹿小雨咬咬嘴唇,半天才说,“那你一路顺……”

  “真就一下都不能亲吗?”

  鹿小雨觉得陆朗天生就是来破坏气氛的!

  “别临走了也不给人留个好印象,”鹿小雨说着忽然想起了过往,想笑又觉得不合适,“那年也是,走了走了还非得印俩爪印儿。”

  “就亲一下,真的,可能……以后再没机会了。”陆朗说着,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认识你时间也不短了,就算这么长时间留个念想,成么?”

  离别的伤感忽然就这么铺天盖地的蔓延。对于陆朗,鹿小雨的感觉很微妙,他不讨厌他,甚至可以说,陆朗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让他自在呼吸的朋友。

  陆朗是何许人也,一看小孩儿明显动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俯下头用行动表示。

  唇齿相触的瞬间,鹿小雨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忽然电闪雷鸣,然后炸雷贴着后背鸣响。

  咳,鹿小雨的感觉还是颇为敏锐的,化身为炸雷的陈涛已经把周遭的一切烧得焦黑。起先他还是很能平心静气的偷窥二人惜别,虽然听不见说什么,但怎么看都是分别前兆。可一个不注意,俩脑袋就凑一块儿去了,从陈涛的角度,贴合的嘴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敢qíng这yīn暗角落就是特意为怨夫们设计的!

  “靠!你他妈谁啊!”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便是陈涛风驰电掣的拳头。什么被现实磨平的棱角忽然又如雨后chūn笋般通通冒了出来。原来,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变不掉的。

  比如当下的陈涛,哪怕穿了西服,打了领带,擦了皮鞋,出拳套路仍旧是几年前的遗风——胡抓乱挠。

  别说陆朗没有防备,就是有了准备,估计也扛不住陈涛恶灵附身似的梨花bào雨拳。不消几秒,就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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