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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浓时情已殇_沈南汐【完结+番外】(17)

  他颤抖地用一个手指拨开遮着她脸颊的头发,默默的那张惨白的小脸儿呈现在他的面前。两只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盼顾的神采,半闭着眼眸略显呆滞地盯着某一处。那孩子的呼吸已经极为微弱,如受了伤的小动物般奄奄一息。腿间gān涸的血迹和rǔ白色的液体那么刺目,素白色的chuáng单上一片láng迹。

  这种场景多年前他在案发现场见到过。

  陈豫北如遭雷击般一动不能动。

  他瞬间明白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对默默做出如此禽shòu之举!

  他不是第一次喝醉过酒,但是他相信自己无论怎么醉,他都绝不可能做出伤害这孩子的事qíng!

  他像被烫着了般抽回了手,紧握拳头,闭上了双眼。

  在昨天失去意识前,他并非全无感觉,他一直下意识地以为那是杜薇。他们jiāo往快三年了,马上就要结婚,却从未有过更亲密的接触,所以,当那yù望最难以忍受的瞬间,他才稍为地放纵了一下自己。

  三天后他们就是夫妻了,不是吗?

  但是,但是怎么会换成了默默!怎么会!!

  他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思索着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站起身查看了四周,一眼便看到了chuáng头柜上那个茶杯。他拿起来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失去记忆之前那种异样的感觉却又回到了脑海中。

  他被下药了,这是直觉。

  “默默,默默!”他捞起那孩子,掰过她的脸。

  “叔叔。”微弱的声音传来,气弱游丝。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他的声音透着yīn郁。

  “叔叔说,口渴,我倒了茶。”

  “那茶里,你放了什么?”他厉声问她,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茶……”女孩儿微弱的声音透着害怕,她在瑟瑟发抖。

  “你还放了什么!”陈豫北几近愤怒,

  “我……没有。”声音是不确定的,由于害怕她的语句都是不完整的。

  陈豫北的脸色太可怖了,两眼血红,像是头要吃人的猛shòu,她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的神qíng。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声音更加bàonüè,yīn鸷而狠戾,女孩儿的怯懦让他心里判定了她的罪孽。

  难怪她这些天表现异常,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激烈地反对他结婚,甚至最终主动提出来要去金雅芹的家,原来她全都计划好了。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有人在和他说:我是你的,你想要我,就拿去吧!可是她怎么知道这一夜已经让他万劫不复!

  她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怎么就这样处心积虑!

  他陈豫北从来都自认光明磊落,嫉恶如仇,却不想在今天gān出了这样一件禽shòu不如的事。

  他的大手抚上她纤细的脖子,瞬间有着想一下子捏死她的冲动,眼里却有着说不出是恼恨或是心痛。

  默默的眼神透着飘忽不定,身体在不停的发抖,像是冷的厉害,使劲儿地往大chuáng的一角缩着。陈豫北却不放过她,愤怒的眼神有种恨不能掐死她的感觉。

  陈豫北闭了下眼,压抑了心中的刺痛。

  他低吼一声,挥手一拳狠狠地捣向了chuáng头,chuáng头震裂,有血从他指fèng流了出来。

  默默两只恐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豫北的手,看着那殷红的血汩汩流出来,像地要看穿什么。

  忽然,她艰难的爬起身,去拉他的手:“叔叔你别生气,是我,是我自己愿意的。”她怕血,他手上流出的红色让她惊恐,她不要看到豫北叔叔流血的样子,她不要豫北叔叔再受伤,她不想豫北叔叔生气,她qiáng挣扎着要去拿药箱给他把手包上。

  “啪!”一个巴掌突然响起,原本苍白的小脸上立刻印上了几个鲜红指印。

  “你这个小疯子!”陈豫北两眼布满血丝,脸色铁青,咬着牙恶狠狠地骂道。

  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这样做!!为了阻止他结婚,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下作的事qíng来!

  这张天真单纯的小脸上,究竟藏了多少邪恶!

  为什么赵子善身上的纯朴和敦厚她竟然没有一点点遗传到!

  他每天宠着她,惯着她,她都gān了什么!她竟然敢给他下药!

  陈豫北一世英名,竟然会毁在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手里!陈豫北此时恨不能把她从窗户上扔下出去。

  默默被陈豫北重重的甩了这一巴掌,身体被这一掌的力量甩到了大chuáng的另一角,她只觉得身上的血像是凝住了,嘴里有股腥咸的味道涌出,鼻子上也有着热热粘粘的东西滴了出来,一滴滴滴到了chuáng单上,和着昨天晚上弄上的处子之血,染成了一朵朵梅花。

  她先是呆呆的瞪着大眼睛看着陈豫北,她不相信他打了她,随后她害怕的瑟缩了一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整个脸变得没有一丝丝血色。

  屋内变得可怕的寂静,陈豫北那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默默那娇嫩的小脸慢慢肿涨起来,满身的青紫,加上鼻端流出的血,看起来整个人犹如一个残破的娃娃布偶。

  过了许久,那肿胀的小脸儿似浮起了浅浅的笑意,她缓缓地,似自言自语:“豫北叔叔,您不要生气,我的命都是您拣回来的,在我离开前,我不后悔,不后悔在身上烙下您的印记。”她轻轻地说着,声音清晰地传到了陈豫北的耳边,却始终并没有抬起头看他,眸子如墨般黑幽幽地见不到底,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纵即逝的绝望,然后竟是一抹灿烂的笑靥。

  吃力地说完这几句话,她似想下chuáng,但刚离开chuáng站起来,一阵晕眩袭来,那身体竟如一片轻叶似地缓缓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浮上了她额头。

  陈豫北浑身一震,却任凭她倒在那儿,不再看她的一眼,他眼里有着一片死寂。

  他呆滞了片刻,转身去了卫生间,先清理自已的身体,冰冷的水喷到他的躯体上,让他的头脑有着片刻的清醒。

  他穿好衣服,又收拾了浴缸,把浴缸放满了热水。转身出了卫生间,走近大chuáng前,抱起那满身是伤的孩子,把她放进了浴缸中。

  水温略高,刺激得她稍微颤栗了一下,却仍是紧闭着双眼,微弱的呼吸在这沉寂中更显和气若游丝。

  陈豫北紧紧抿着嘴唇,小心地清洗着她的身体,包括她身体最隐密的地方,那里已经红肿不堪,仍在渗着血比,慢慢染红了浴缸里的水。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粗bào弄伤了她。

  他换了水又帮她冲洗一遍,用大浴巾包好她,把她抱到了chuáng上。

  chuáng单换过了,刚刚又打开了窗户通过气,没了那股子yín靡的味道。

  女孩儿身上一直在抖,嘴唇发青,小脸儿已经肿胀的厉害。亏得他只用了三分的力道,否则就他那铁沙掌甩过去,这孩子怕早没了半条命。

  陈豫北转身去书房给金雅芹打了电话。

  然后,他打了杜薇的电话。

  “杜薇。”

  “豫北,我正有事qíng和你说,”杜薇声音急促,“我父亲昨天晚上出了意外。”

  “什么?”

  “他昨天晚上在家下楼时,一不小心滚下楼梯,左腿大腿骨折,需要马上手术。”电话里杜薇声音急切,有着些微的颤音。

  “哦,严重吗?”难怪昨天她一声没吭走了,估计是在自己洗澡的时候接到电话的吧。

  “是的,很严重。我正在医院陪他做术前检查。”

  “杜薇,我也有事qíng要和你说。”他缓缓地说。

  “嗯,我在听。”何微轻声应着,心底却浮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婚礼取消,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和杜氏。”他沉着声音,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豫北,爸爸说不影响的,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杜薇有些着急,说话又急又快,似没感觉出陈豫北话中的低气压。

  “杜薇,我是说,婚约取消,不会再有婚礼。”

  “豫北!”杜薇再也掩饰不住语气里的震惊。她心中那最不好的预感终于变成了现实,让她有种如坠地狱般恐慌。“陈豫北,为什么?”她颤声问,有着yù哭无泪般绝望。

  “杜薇你听我说,你是个好姑娘,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我会竭尽我所能来补尝你和杜家。”陈豫北不想听杜薇说话,也不想有任何解释,他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然后收线关机,随后又切断了别墅的外线电话。

  杜薇是每一位成功人士的良伴人选,漂亮知xing大方,独立坚qiáng,又不失温柔体贴,可能真的是没缘吧,无论她如何好,自己终是没有爱上她。

  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他更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

  半个小时以后金雅芹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女医生。

  “这是怎么回事!”金雅芹去卧室看过默默,那孩子的满身伤痕让她不忍再细看。她来到书房,严厉地瞪着陈豫北。

  陈豫北不吭声,痛苦地撑住了头。

  “陈豫北!请你给我一个解释!”金雅芹有些愤怒了。她不敢相信这孩子受到这么严重的摧残,这个娇弱的小姑娘,当时是如何承受下这种残酷的bào力。

  陈豫北还没毕业金雅芹就认识了他,也对他的家教有所耳闻,她清楚的知道陈豫北再yīn郁狠戾,再冷酷无qíng,也绝和那些玩世不恭的豪门公子不一样,他或许会去找女人发泄自己的生理yù望,但是绝不会碰默默半个指头。

  可是那孩子的满身伤痕,让她愤怒又失望。

  陈豫北把桌子上的那个茶杯推给了她。

  “什么意思?”金雅芹满脸疑惑。

  “一杯茶,让我变成了禽shòu。”他痛苦的不能自制,眼里的悲愤更甚于他从那曲回来听到丁佳欣和孩子一同死去的消息。

  “你被下药了?”她疑惑地问。

  “应该是。”该死的酒jīng让他的感觉迟钝了,他一直以为是酒jīng让他亢奋,却没细想当时自己已经神志不清,yù望却空前高涨。

  “怎么会这样?”金雅芹难以想像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会做出这种事。难道她真的是老了,看不懂如今这些孩子们?

  “你以为会是怎么样?难道是我陈豫北突然shòuxing大发?我只有三天就要结婚了,家里也只有我们俩个人!她之前,曾给她的班主任老师下过泄药!”说起这件事他不禁又咬牙切齿,这孩子之前就有了那么多的怪异行为,说到底,不就是为了阻止他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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